左岸深刻,右岸清歌
難道,眼前的這個孩子,真的是他和曲清歌的孩子,那個他以爲,自己親手打掉的孩子?
卻在四年後,失而復得?
可是,孩子明明還在,爲什麼曲清歌要帶着她遠走高飛,甚至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讓他懊悔內疚的夢魘整整折磨了他四年。
她是恨他的吧!
但是,如果恨,爲什麼要給孩子取名爲曲憶揚...憶揚...難道溫祁揚,從此以後,只能是她的回憶?
溫祁揚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說不上來是疼的,還是心裡看着這個自己親生女兒時候的激動,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一點都不像曲清歌了,反而越看越像自己。
瞧瞧那高挺的小鼻子,還是抿薄的小嘴,尤其是那雙眼睛,烏黑的像是被點了墨一般,還有那得天獨厚的氣質,怎麼看,都是溫祁揚優良的血統!
溫祁揚嘴巴上揚着,雖是笑着的,可是眼底卻被水珠溼潤模糊了一片,他顫抖的伸出手,攬過芽芽小小的身子,就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血濃於水的親情,是與生俱來的,瞬間,他就能感受到,這個孩子的心跳聲,和她小小的身體裡,流淌着的血液,和自己的節奏,是那麼吻合!
他的力氣是那麼的輕柔,手腕抱着她,是那麼的緊。
他溫熱的氣息吐露在芽芽的脖頸間,搔的她癢癢的,就跟着咯咯的笑了起來,雖然被抱得很不舒服,沒有來得,小姑娘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兩個人,都是那樣的安靜,感受着這份奇妙的感覺。
過了一會,芽芽突然擡起小腦袋,看到了前面白色的小mINI,就對這車子,扯着嗓子叫了一句:“媽媽--”
溫祁揚聽到聲音,立刻放開了芽芽的身子,也沒有轉頭,像是見到鬼一般的,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蹌的跑到了一旁的拐角處,躲了起來。
溫祁揚一千零一個夜裡,每個夢中,都無數次的夢到過與曲清歌再次相遇的情景,有激動的,有懊悔的,有默默不語的,卻沒想到,真的等到了這一天,他竟然擡起腳就竄了出去。
這樣的落荒而逃。
他一瞬間甚至不知道,改用一種什麼心態,去面對曲清歌,那個似乎恨着他,寧願獨自帶着孩子,也不願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的女人。
曲清歌的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幼兒園的門口,車門被打開了。
她還是喜歡白色的雪紡連衣裙。
只是一貫的烏黑直順的長髮捲成了慵懶的大波浪,散散的垂在肩上。
有了寶寶的她,不再像二十歲那年,青澀的像個青蘋果一般。
反而增添了一抹獨有的妖嬈嫵媚,與她與生俱來的淡雅清新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溫祁揚看的愣了,開口想叫一聲‘歌兒’,動動脣,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只是看着目不斜視的看着下了車直奔芽芽的曲清歌,目光停滯了好久。
曲清歌停好了車,慌張的走到了女兒的身邊,蹲下身子,一臉懊悔的樣子:“芽芽對不起,媽媽來晚了...嗯...導航儀壞了,所以媽媽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