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陳年往事
城隍看着眼前一臉淡然的林壽，哪能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當初林家滅門慘案的倖存者。
雖然不知曉對方爲何死裡逃生，還成了能與第三境界大能扳手腕的修士，但是當初林家滅門慘案他的確是知曉的。
雖然林壽語氣風輕雲淡，可是城隍能夠感受到對方胸中飽含的怨氣。
對啊，誰能對滅門之仇無動於衷呢，此刻正是討債的時候。
好在城隍仔細思考之後自己的陰司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當初滅門慘案發生，的確沒有超凡力量的影響。
是嗎？當年滅門慘案，當真沒有什麼超凡力量介入嗎？城隍突然想到了什麼，原本威嚴的臉上此刻一片慘白。
眼前的林壽可是解決了讓第三境界鍾雲禕都束手無策的天狗血脈狼妖啊，若是惹惱了對方……城隍不敢想下去了。
“城隍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嗎？”林壽的語氣愈發冷漠，平靜的臉龐之下似乎藏着殺意。
若是能夠出汗，此時城隍一定滿頭大汗，不過現在也沒好到哪去，慌亂的對着林壽拱手行禮說道：“林道長有所不知，八年前的縣令名爲張佐，是永曆六年的進士，八年前來，到花水縣任縣令，三年前離開花水縣，調到隔壁蘇省蘭陵郡當郡丞了，更多的消息我也不知曉了。”
林壽微微點頭，城隍從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好又硬着頭皮說道：“林道長可是八年前林家的……”
林壽頷首，回答道：“城隍可曾忘了，貧道說過我也算花水縣人？”
城隍連連點頭，說道：“不敢忘，不敢忘。”
這時候鍾雲禕在一旁聽着有些疑惑，他大概知曉了花水縣八年前發生了一場滅門案，難不成眼前的林壽就是當年滅門案的倖存者，如今回到花水縣是爲了復仇？
“林道長，這件事情或許有什麼誤會，不妨讓城隍回去慢慢說。”鍾雲禕對林壽輕聲說道，他不想剛剛解決狼妖團隊內部就內訌起來。
林壽眉頭皺了皺也沒說好，或者不好，城隍是如釋重負的對着鍾雲禕拱手行禮，苦笑着說道：“鍾先生有所不知，當年的事情可能有些複雜，不知能否讓在下回到陰司調用檔案，仔細查看一番。”
最後那番話是對着林壽說的，林壽輕輕的點點頭，反正已經過去了八年，那股怨氣也在心中鬱結了八年，如今是該解決了，不過多等幾天又如何。
鍾雲禕點點頭，隨後又對城隍說道：“還勞請城隍給當地官員託夢，讓他們在這些幾年不要靠近這片地方，此處幽冥死氣太過沉重，凡人來之即死。”
城隍看着林壽法相對這片天地造成的破壞，心有餘悸的點點頭，點頭回應道：“在下省得。”
於是衆人又回到了花水縣，從城隍廟的偏殿當中進入了陰司地界。
林壽和鍾雲禕坐在上位，城隍坐在下位，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還擺滿了上次來時沒有的鮮豔的水果。
這些果子可不簡單，是城隍這麼多年在花水縣周邊收集到的靈果，又施展法術爲他們保鮮。
平常都不捨得拿來吃，可此刻城隍卻巴不得二人能夠把這些東西往嘴裡放一放。
鍾雲禕眼看氣氛有些凝固，連忙出來打圓場說道：“城隍在花水縣經營多年，不妨把事情說一說，或許有誤會就解開了呢？”
城隍有些唯唯諾諾地迴應道：“八年前花水縣的首富，乃是林家的林正南，林先生致富有道，並且時常施善鄉里，整個花水縣都有他的好名聲……”
說到這裡，城隍偷偷擡頭看了一眼林壽的顏色，卻發現林壽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實際上林壽並不在意以前的林家是什麼樣子，他只是有着林九的怨氣，需要爲他報仇而已。
鍾雲禕眉頭皺了皺，二十年前就離開了花水縣進京趕考，如今辭官回鄉，纔是第一次回到家鄉，當時他並沒有聽說過花水縣有一個什麼林家。
“那滅門之事又是怎麼回事？”鍾雲禕看了一眼林壽，然後又問了。
城隍莫名其妙覺得林壽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明明今夜之前還只是覺得林壽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後來花水縣縣令更迭，張佐任花水縣縣令，第一件事就是搜刮鄉里，但仍然不滿足，而後盯上了林家，私下買通匪徒，趁着夜色將林家滿門殺死，棄屍亂葬崗……”
聽到這裡，鍾雲禕冷哼一聲，說道：“我倒是想起來那個張佐是什麼人了，永曆六年他花錢買通當時監考的主官也就是如今的大鴻臚，這才考上進士，當年我還參了他倆一本……卻不曾想這廝竟不好好反思，反而下放之後盡做些魚肉鄉里的事情，竟然還敢買兇殺人滅人滿門，當真該死！”
說到最後鍾雲禕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林壽嘴角扯出一個微笑，說道：“我會讓他好好死的。”
城隍這下更是肯定了，林壽就是當年被滅門的林家之人，說道：“的確，那縣令在花水縣的五年未曾做出任何政績，反而弄得花水縣民不聊生，百姓易子相食，實在是可惡，只是運氣好，她家三女兒搭上了蘇省總督，成了那總督的小妾，後來才能夠升遷到蘇省當郡丞。”
林壽微微揚眉，眼中露出冷光，說道：“也就是說現在張家都在蘭陵郡咯？”
城隍不知爲何突然鬆了一口氣，可能林壽找到了真正的債主，點頭說道：“沒錯，張家的三女兒加入蘇省總督府，一年便病死了，屍身還送回了花水縣埋葬在張家當年立的祖墳中，張家其餘的人應當都在蘭陵郡。”
“嗬嗬……”林壽低聲冷笑着，“當日挖墳扒骨的時候倒是有漏網之魚。”
城隍聽着這番話，膽戰心驚，沒想到看起來如同謙謙君子一般的林壽，竟然做出如此狠辣之事。
之前察覺到墳場異動，本想派人調查，只是有狼妖之患擋在面前沒來得及去做，現在城隍不禁有些慶幸，幸好沒去。
鍾雲禕臉色微動，挖人祖墳實在是有傷陰德，不過想到林壽全家都被那張佐所殺，做出這番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更何況他們儒家所講的是九世之仇猶可復之，這滅門之仇又如何能不報。
“好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