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大師?”服務生提醒了兩聲,師羿安猛然回神,將手裡的生死狀遞給了他。
尼瑪啊,這又是玩的哪一齣了,爲什麼幾天沒見,狂拽霸帥黑道老大模式全開的白瀟就變成這副樣子了,那個土包子氣息濃重的格子襯衫是怎麼回事,那個上個世紀就已經沒人帶的金屬眼鏡又是從哪個古董店裡淘來的。今天的白瀟看起來就像一個唯唯諾諾的小人物,如果不是師羿安對他影響深刻,現在肯定是認不出來的。
白瀟似乎也感受到了師羿安“殷切”的眼神,轉過頭來,他推了下眼鏡,笑着,嘴脣微動,好像在說“你好”。
師羿安艱難的牽起嘴角微微點頭表示回禮。
“那個是誰?”師羿行爬到師羿安身上,順着師羿安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個穿着打扮土氣的助手,這個助手看起來還笨手笨腳的。
師羿安收回視線,嘆口氣搖搖頭道:“我原來以爲我知道,我現我卻覺得我可能不知道了。算了,不管他了,我看生死狀籤的差不多了,大概要經行後面的內容了。”
所有的生死狀被收走之後,漂亮的女主持人就開始繼續介紹:“既然大家已經確定加入遊戲了,那麼我就來說一下接下來的遊戲規則,酒店的大門會在今天晚上十點時準時關閉,直到第二日的傍晚纔會重新開啓,其間所有人不得離開酒店,所有的生活及生存用品已經都放置在酒店中了,請大家隨意取用。”
師羿安低聲說:“我怎麼覺得這些規則,特別像那些影視作品中的變態生存遊戲,他們不會是想要把咱們都關在裡面,讓咱們自相殘殺,最後只有一個活人可以出去吧。”
“保不齊。”師羿行託着下巴,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了,各位大師,我們已經在餐廳爲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祝願大家能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女主持人說道“愉快的夜晚”這五個字的時候,美目流轉眼睛掃過全場,笑的更加燦爛了,但是師羿安卻在他甜美的笑容裡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
師羿安:“斷頭飯……”
朗倏:“你想象力這麼豐富真的好麼。”
師羿安:“……”
晚上的斷頭飯,啊,呸,晚上的晚宴是自助餐,中西合璧,應有盡有。其他的大師,一邊吃一邊要拓展自己的朋友圈,還要刺探別人的實力,所以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忙碌,師羿安對這些沒興趣找了個清閒的位置,吃的那叫一個酣暢。至於朗倏,就算他是個吃貨,那也一定是個優雅的吃貨。
“你吃的真難看。”師羿行嫌棄的說。
師羿安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後,聳聳肩道:“拜託,今天晚上的可都是劇烈運動,我不吃飽怎麼有體力堅持到最後。”
師羿行聽了師羿安的話後,嫌棄的表情更加明顯了,他說:“你是不是語言分析中樞系統有問題,我說的是你的吃相難看,不是嫌棄你吃得多。”
被師羿行狠狠打擊了的師羿安大爲震驚的轉頭問朗倏:“我吃相特別難看麼。”
朗倏:“乖,不是很特別,只是很難看而已。”
被雙重打擊了的師羿安背過身去,決定不再理會這兩個人。師羿行和朗倏兩人微笑着向着對方舉起酒杯,合作愉快。
師羿安也沒光顧着吃東西,抽空關注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他覺得酒店裡的服務人員好像越來越少了,他擡手看看時間,已經快到十點了,看來要到酒店大門封閉的時候了,服務人員已經開始撤離戰場了。晚宴進行了兩個小時,十點整的時候,師羿安聽到一聲沉悶的硬物撞擊地面的聲音,不像關門,更像是一塊大石頭落在地上。
“這個大門關上的聲音有些過大了吧,這要多大的門才能搞出這樣的動靜。”師羿行說。
師羿安再一次腦洞大開,但是這次一次他沒好意思說出來只是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這動靜就像古墓中斷龍石落下的動靜,搞得他們好像是被弄在這裡陪葬了一樣。
與此同時,餐廳最東邊的金屬大鐘發出沉悶的響聲,宣告着遊戲開始。
聽到鐘聲的人都很有默契的停止了寒暄,互相看了一下,找了個藉口就開始陸陸續續離席。師羿安他們幾個人倒是不着急,吃飽喝足之後才準備離開,此時,餐廳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一樓的走廊很暗,原本非常刺眼的射燈已經全部都關上了,只剩下兩排柔和的小燈。
燈光不好,再加上幾個人從餐廳出來之後有些轉向,好不容易纔找到了電梯,電梯門“叮”的一聲之後打開了,站在門口的四個人都被下了一跳。
他們被嚇到,倒不是因爲見到鬼了,而是電梯牆上貼滿了各種顏色的符紙。
各種顏色各種符文將電梯牆上的鏡子都遮住了,一張貼着一張,足足有好幾百張之多,讓向來淡定的師羿行都被鎮住了,他,他們這是有多怕死啊。但是考慮到這個樓的樓梯大概也是這樣一幅鬼樣子,所以四個人還是頂着極大的壓力站在電梯裡。所幸的是,電梯沒有辜負這些密密麻麻的符咒,安全的抵達了四樓。
四樓的樓梯間裡也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符紙,就連師羿安和師羿行的房門上也有幾張。
師羿安被小叔感染了,也對各種符紙特別感興趣,一股腦的撕下來揣進了懷裡,準備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師羿行問。
“我們先回房間做做準備,小睡一會兒,至少也要過了午夜才能開始動手。”師羿安並着急,也不擔心別人先他一步就把事情解決了,畢竟如果這裡的鬼怪真的那麼好處理,恐怕也不會募集這麼多人來了,現在就連白家的族長都出動了,他就更要深思熟慮謹慎思考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了。
師羿行身體雖然比之前好了不少,但今天白天已經玩了一天了,也已經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了,點點頭同意了師羿安的提議,回房洗漱睡覺去了。
拂曉說:“親愛的,我們一起洗澡澡吧~”
整個人還軟若無骨的癱倒在師羿行身上,他一邊向師羿安朗倏二人點頭告別,一邊關上了房門。應約還能聽見房間裡傳出師羿行的“滾”字,這兩天師羿安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拂曉願意,他就能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激怒師羿行,然後再屁顛屁顛的跑去安撫師羿行,如此循環樂在其中。
師羿安回到回到自己房間,打開自己的工具箱,裡面碼放着各種各種密封瓶裝的血液和硃砂,師羿安把第一層掀開,從第二層捏出一卷黃色的符紙來。畫了個鎮宅符貼在了師羿行的房門上,雖然知道拂曉和朗倏一樣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師羿安還是將鎮宅符貼了上去,這樣一旦有什麼東西觸到符紙,他就會立刻發現。
回到房間,師羿安就看到大黑狼懶洋洋的拍在牀上搖尾巴。
“你不是說你不修煉麼,怎麼變成狼了。”師羿安爬上牀側身在大黑狼身邊,還伸手去摸大黑狼的腦袋。
朗倏用轉頭甩掉師羿安的手說:“變成狼之後耳朵會比較靈敏。”
師羿安扯起身下的被子蓋在身上,然後伸手關了燈,黑暗裡,只能看到朗倏的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覺席捲而來,他知道,那雙綠色的眼睛後面,有個人會一直一直的保護着他,即使是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師羿安疲憊的道:“你也休息吧,不會出事兒的。”
就這樣,師羿安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到有人推了自己一下,然後朗倏低聲道:“快起來,你聽。”
師羿安其實睡覺睡的有些蒙,但是還是很快清醒了過來,他躺在黑暗中聽了好久才,只聽到了自己的喘息聲。
“你讓我聽什麼?”師羿安問。
朗倏沒說話,只是變回了人形,伸手去按房間的電燈開關。只是不論在怎麼按,似乎檯燈也沒有要亮起來的意思。
停電了?師羿安這個念頭剛剛蹦出來,就被自己狠狠的打了一個叉號給否決了,這種級別的酒店是絕對沒有停電的可能的,因爲他們都有自己的備用發電機。如果不是停電了,那麼就是有人故意斷了電。
師羿安翻身起牀,把放在腳邊的工具箱摸過來,從旁邊的暗格里扣出一個狼眼手電,他在打開手電前,突然遲疑了,轉頭問朗倏:“現在幾點了。”
朗倏擡手看了下手錶,沉聲回答道:“手錶早就停了。”
師羿安有些慌了,低聲迴應了一下,打開了手電的最低亮度,他也不知道這場停電可能持續多久,所以要儘量延長手電的照明時間。
他拎着工具箱準備出門,手掌剛剛摸上門把手的一刻,他好像聽到了走廊裡傳來的低喘,這種低聲喘氣非常緩慢,就像是一隻等待獵物的野獸,師羿安對這種喘息依舊記憶猶新,他現在即使不開門也可以輕易想象到現在外面的味道,那一定是令人作嘔的腐屍的味道。
“朗倏,這次我們好像遇上的不是鬼。”
。
坐在監控器前的女人,一身緊身旗袍,紅色的高跟鞋被褪下,用腳趾勾着在空中搖晃。她看了看時間,將手上的扇子合起來。
“小乖乖,我們要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