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羿安之前就看到過這個大師,當時只覺得這個皮相長得過分好看的大師有可能是個假和尚,可是現在,這個大師現在居然佛光普照的,身上自帶一股威嚴之氣。更新最快它身上的金光和師羿安他們在施法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金光完全不同,他散發出來的金光純粹而刺目,讓人安心。
除了他們之外,似乎屍王也非常喜歡大師這種純粹的氣息,喘息的聲音都要比之前更加粗重了。只是屍王不知道是感覺到了神,非常焦躁的在那裡動着,半晌之後,屍王突然動了,它後腿猛然間施力,向着大師的方向撲了過去。
第一次給他得手,是因爲它是在暗處,出其不意的奇襲讓他佔了便宜,現在他和大師面對面,即使速度足夠快也給了大師反應時間。大師一腳向前一腳向後踩穩身子,握着佛珠的手抓上禪杖的底部,將禪杖掄起來。
本壘打!
大師一擊即中,直接將屍王糊在了牆上,禪杖擊打在屍王的身上的發出一陣皮肉燒烤的味道。屍王從牆上掉下來,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牆上則留下了一個血肉碎末染成的人形。
大師倒是穩當,一步一步走過去,將禪杖高高舉起,藉着重力,用禪杖砸穿了屍王的腦袋。屍王的血液混合着腦漿在旁邊的牆上濺了一個扇形的血痕,在搖曳的燭火照耀下格外驚悚。
“臥槽,說好的出家人呢!”師羿安被這個大師狠辣的風格鎮住了,他原本還以爲這個大師打算念念佛經,感化了這個貨,卻沒想到,長得一臉小清新的大師卻是個重口味。
“阿彌陀佛。”大師對着屍王施了個禮,抽了禪杖準備轉身離開。
不對,師羿安直覺告訴他,這個屍王絕對不可能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果然大師還沒走開幾步,屍王就突然從身後撲了上來。
“師傅!小心身後!”小和尚眼睛最尖銳,屍王剛剛一有動作,他就驚叫一聲。
只是沒想到,屍王似乎並不打算繼續來啃大和尚這塊硬骨頭,而是一躍跳過大師,直接向着師羿安他們這個方向衝過來,師羿安第一反應是這個屍王是向着自己來的,一個側身準備抽出兩條機能增強的符紙,強化了自己的身體,準備開打。
不成想,屍王的目標並非師羿安,而是師羿安身邊的小和尚,半途中落地,直接撲向了距離師羿安幾步開外的小和尚。師羿安一看是這種情況,撲了過去,搶在屍王之前,帶着小和尚滾到了一邊。大師看到自己的寶貝徒弟遇襲,口中唸唸有詞的唸了些什麼,將手中的佛珠金光大作,然後就丟了出去,佛珠砸在屍王的身上,將屍王砸的低吼一聲,倒在了地上。
屍王屬於殭屍,和鬼怪不同,他能夠行動,全憑者一口死氣。這隻屍王吃了不少天師道人,吸收了不少的靈力,恐怕眼下,只要這它體內的死氣不散,即使你把他砍成餃子餡,他也能自己粘回去繼續攻擊。
旁邊有個道人,穿了一身的黃色道袍,看到受傷的屍王就倒在自己身邊,還以爲是自己運氣好,活該一百萬要落到自己身上,舉劍便向下砍去,卻被一躍而起的屍王抓的腸穿肚爛。
屍王爬起來,四肢着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看來硬碰硬是不行了。它的瞳孔顏色微變,密封着的大廳裡,驀然間,吹起了一股不正常的陰風。
“別讓燭火熄滅了。”師羿行着急的喊道,屍王的眼睛是可以在黑暗中視物的,一旦燭火滅了,這裡的將會由原來的對決轉變爲一場屠殺。
只是師羿行喊話雖然即使,但是大家的動作卻沒那麼迅速,都還沒來得及護好自己身邊的燭火,燭火就呼的一聲熄滅了。
師羿行猜的果然沒錯,沒有了燈光,整個場面都發生了逆襲,屍王動作迅猛,它的速度本來就快,再加上牙齒指甲銳利如刀,基本上每次出手必定是會取人姓名,縱使是有真本事的人也只是堪堪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
師羿安一邊咬牙抓住身邊的小和尚,一邊打開了手電,不過手電在範圍這麼大的大廳裡,所能產生的燈光實在是有限,身邊的人不斷的撞擊師羿安,他還感覺到,有人想要用手來搶奪它手上的手電。還好他身上的身體增強符紙未退,纔沒讓對方得手。
“誰?”師羿安警惕的質問,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後突然多了個人,這個人抓住它的胳膊,沉聲道:“別在這裡站着,跟我走。”
朗倏。
師羿安突然間就鬆了一口氣,他抓起小和尚就跟着朗倏一路跑,黑暗裡,他就連方向都有些分不清了。此刻,他倒是不擔心師羿行,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師羿行跟着拂曉是最安全的。
被師羿安拉着的小和尚一邊跑一邊喊師傅,混亂的人羣,也沒有人回答他。不過師羿安倒是不擔心那個大師,以大師的水平來看,自保是絕對沒問題的,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被屍王吃了,也會爲他家的小徒弟從屍王肚子裡爬出來的。
就在大家變得焦躁絕望的時候,幾米開外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站藍色的,那個舉着燈的人高喊着:“往這邊走。”
無頭蒼蠅一樣的衆人總算是找到了方向,開始向着藍色燈光的方向前進。師羿安聽到身後傳來人們痛苦的尖叫,他捏了一下朗倏的手低聲問道:“朗倏,你能打過這個屍王嗎?”
朗倏只是向前走,卻沒有回答他,師羿安以爲是自己聲音太低朗倏沒有聽到,也就沒有再問。
半晌後,朗倏才說:“以我現在的能力而言,恐怕打不過。”
師羿安嗯了一聲,咬緊了牙關,不自覺的攥緊了牽着小和尚的手,他給自己身體機能強化過,所以把身後的小和尚攥的手骨都要斷了。小和尚一邊抽手,一邊道:“施主,疼。”
師羿安被小和尚這麼一喊,才反應了過來,這才放鬆了力道。等到他們到達門口的時候,師羿安纔看到站在門口舉着燈的人,居然是白瀟。此時的白瀟似乎又恢復成了那個白家的族長,一臉的冷靜,指揮人們離開這裡。
他沒有看到師羿安。
所有人都在白瀟的指揮下,從樓梯間跑到二樓大廳裡集合。
師羿安三人隨着人羣上了二樓,二樓的樓梯口有個老頭,將箱子裡的靈燈取出來分發給各人,這個東西只要是有靈力的人拿着,就可以亮起來,比蠟燭手電什麼都要管用,也不知道他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了。
師羿安看看到不遠處的師羿行正坐在自己的工具箱上對着自己打招呼,也算是平靜了下來。
“羿行,你看到他師傅了嗎?”師羿安環視整個二樓的空地,都沒有找到大師。大師穿成那樣,最爲顯眼。
師羿行搖搖頭說:“沒上來,我和拂曉是最早上來的,一直數着進來的人,加上你和朗倏,一共23個”
師羿安聽到這裡,終於還是沒忍住,嘆了口氣。
最後上來的兩個人,一個是白瀟,一個是大師。
小和尚一看自己師傅回來了,一路跑過去抱住了師傅,雖然小和尚早就已經長成一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了,但還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白瀟清點了一下人數,不經皺起了眉頭,他也沒有料到,居然只剩下這麼一點人了。他囑咐了一聲那個分發靈燈的老頭封住大門。
“等等。”師羿安站了起來,從工具箱裡取出一卷透明的絲線,是妖搖鈴,“這是妖搖鈴,我把這兩個貼到樓梯間裡,一旦屍王上來,我們也能有個預兆。”
白瀟沉吟了一下,點頭同意了,道:“那就有勞了。”
朗倏自然不能放心師羿安自己去做這件事,就跟了出去,師羿安在朗倏的幫助下一邊手腳麻利的貼着妖搖鈴,一邊對朗倏說:“也許,你現在在心裡說我又沒本事還有愛多管閒事,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看着我的同胞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種地方,我只想盡我所能多做一分,所以我只能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了,我不會做超出我能力極限的事情的,我也希望你可以順利完成你的守護任務。”
朗倏將最後一段妖搖鈴沾上,拍拍手道:“這樣吧,等我們離開這裡,你就回去寫個遺囑,讓人們給右邊的臺子上修個遮陽傘,這樣,我要是再回去了,也不至於繼續遭受日曬雨淋。”
師羿安被朗倏說的心裡一陣心塞,卻也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
朗倏卻拍拍他的頭說:“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到大廳裡之後,大廳中的人就將大門封死了,還在上面貼滿了符紙,最後還搬了幾個銅鼎置於門前。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方法頂多是可以延遲那個怪物衝進來的時間,但若不這麼做,總也還是覺得不安心。
“我們每一個人的單兵實力都不可能與屍王抗衡,所以我們應該聯起手來對付它。”白瀟把人聚在一起開口道。
“不可能,你沒看到它吃人的那個樣子有多恐怖啊,我纔不想呆在這裡,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一個圓臉的年輕人一邊扶着眼鏡一邊說,他的臉上都是已經幹了的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白瀟冷着臉道:“你以爲你還有逃出去的機會?我早就看過了,這裡的外牆裡夾了一塊鋼板,除非你能破開鋼板出去,否則,不反抗,你就只能被當口糧了。而且,就算你能逃出去,我們也要先把屍王幹掉,這個屍王一旦跑出去了,就沒人能控制了,到時候要死的都是無辜的羣衆,你有想過嗎。”
“他們無辜,我難道就不無辜嗎?”另一個男人激動道。
“能力大者,責任也一樣大,我們既然選擇了這個行業,就該負起我們應該付的責任。”白瀟道,他繼續道,“據我推測,現在屍王應該在樓下吃那些的屍體補充精力,我們也趁着這個時候稍作休息。”
大家互相看了幾眼,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卡卡作響,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陷入了沉思。
師羿行有些倦了,拂曉走過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休息。他擡眼看到大師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瓶水,遞給了自己小徒弟,有這樣溫柔又牛b的師傅,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師羿安自己玩了一會兒手指,覺得還是無聊,就轉頭問:“大師,您的法號是什麼啊。”
大師微微點頭道:“貧僧法號圓通。”
爲什麼聽起來這麼耳熟,爲什麼啊。你叫圓通,該不會家小徒弟叫什麼申通韻達之類的吧,我是很正經的在問你啊,你不要開玩笑啊親!
“大師,您平時淘寶嗎?”師羿安問道。
大師搖頭,低聲道:“我不太清楚施主所說的東西,這是貧僧三十年來第一次離開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