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美男歸來

權伯伯有輛拖拉機,幫忙把小豬送回家。

家裡站滿了鄰居,小豬爹跟牛被鬥死的鄰居在算帳,鄰居們說,牛死後把牛肉低價賣了些出去,算好跟正常牛肉的差價,叔爺爺給鄰居一一寫欠條。

鄰居們走後,叔爺爺抹抹臉上的汗:“唉……這麼多錢,何時能了?”

小豬爹說:“我這裡有一點,先拿去把情況困難的還掉,錢還事小,明年春耕倒是個大事

!”

牛是莊稼人最得力的幫手,春耕犁田,耙田都靠牛,山村地勢不平,每塊田都小,就擱現在也用不了機器,地小,地勢不平,機器轉不開來。

“天殺的討債鬼,把她剮了賣肉還錢。”

小豬爹抓起碗櫃上用來威懾小豬跟弟弟的幹竹子,憤然走進厭厭房間,把在牀上挺屍的厭厭拉起來,炒了頓香辣的“竹筍炒肉”,直炒得她鬼哭狼嚎,在地上彈珠似的亂蹦……

家裡沒一個人勸,送我回來的權伯伯聽不落忍,拉住我爹,無法置信的嘖嘖:“冒看出來,真冒看出來這妹子能這麼作孽。長得多俊的妹子。”

第二天清早,叔爺爺跟小豬爹就去醫院看兔兔了,小豬一整天在坐在臺階上看着進村的路盼着他們能帶回好消息……

當村門口出現那健步如飛的高大身影時,沉鬱的心情頓時輕快起來。

全家人盼星星盼月亮的人終於回來了……

小豬跑到池塘邊接他,叫了聲姑父,美男緊抿嘴脣,想裂嘴微笑,可是嘴角艱難扯了扯,又飛快上坡進我家門……

短腿小豬爬上坡還沒踏進門檻,聽到美男在厭厭房間大吼:“你爲何?爲何?爲何啊???……”

趕緊跑進厭厭房間,小豬目睹美男身板挺直,臉上暴露着青筋,把厭厭抵在牆上,一手掐着厭厭的喉嚨……

厭厭手腳亂抓想掙脫,聽到美男怒吼的叔奶奶、小叔叔趕了過來,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

大叔叔微駝着背,艱難走進來。 //

掐着厭厭喉嚨的手越來越緊,美男呼哧呼哧喘着粗氣,鼓動的胸脯跟拉風箱一樣,隔着空氣也能感覺到他此時心中積聚的暴怒。

厭厭喉嚨裡“啊啊啊”的低聲嘶吼,雙手亂抓美男的手臂,留下許多爪印,一張美麗的臉蛋憋的跟豬肝一樣暗紅,眼睛微凸出來,因呼吸困難而扭曲着,很是猙獰。

反應過來的叔奶奶跟大叔叔上前扒美男的手,任使大叔叔整個身子吊在那手臂上也沒有撼動分毫……

厭厭的掙扎慢下來,最後頭一歪,狂抓亂舞的手猛然往下垂落,毫無辦法的孝忠犬又使上了鐵齒絕技,一口咬在美男手臂上

叔奶奶抱着厭厭痛哭。

不知是被大叔叔咬得吃痛,還是被叔奶奶的哭聲驚醒,美男終於放開手,狠狠在牆上連打很多拳,直到手上鮮血淋淋才停下來。

走到門口的臺階上坐下,靠在門框上,無力的垂在身邊的手,滴下的血一下子就匯聚了一小灘…………

厭厭房間裡傳來叔奶奶哭喊,大叔叔叫着厭厭的名字。

小豬陪着美男在臺階上坐了一會,說:“姑父,你手流血了。”

美男無力靠着門框上的頭擺了擺,有氣無力的搖搖頭。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厭厭的咳嗽聲,馬來傳來叔奶奶驚喜地聲音:“醒過來了好,醒過來就好,你該得的啊。死妹子。”

8卦的小豬趕緊跑進去看。

厭厭醒醒神,嘴裡喊着:“小x呢,小x呢?”

說完往門外走…………

幾個人趕緊跟出去。

厭厭半蹲在美男旁邊,拉着美男的衣袖:

“你掐死我吧,反正這一世,我也做不到你婆娘了!你掐死我吧!”

美男把手猛一甩,從牙縫裡擠出一聲低沉的吼:“滾!!!”

說完站起身往坡下走……

叔奶奶趕緊跟上去跑過去拉住他:“小x,進屋水都沒喝一口,進屋坐坐,歇歇!”

美男搖頭本想拒絕,小豬爹跟叔爺爺回來了,小豬爹說美男今天剛到縣城,到醫院看了兔兔,聽了美男孃的大概講述,走了20多里路來我家了

本來小豬爹跟叔爺爺是一起走的,奈何兩個一路小跑都沒有跟上……

好幾個人也沒有勸動美男,待叔爺爺簡單幫他包了個傷口,堅持當晚就回醫院守着兔兔。

小豬跟老爹要求要跟着去,剛開始老爹死活不答應,小豬拖着美男的腿不讓他動。

叔爺爺說小豬打小跟豔妹子要好,她要去就去吧…………

臨出門前,大叔叔從口袋裡摸出幾張零錢給我,讓我第二天給齊毛頭買包子吃……

進縣城有兩條路,一條是一直走馬路,比較繞,一條是走一段山路後轉鐵路,因爲鐵路火車道旁邊的人行道太窄,時常有傳言經過的客車丟東西砸過路人。

一般人寧願繞一點會選擇走馬路。

夜色中,短腿小豬跟着美男,一路小跑,好長一段路無言……

氣氛壓抑,悲傷……

“姑父,如果我姑姑真的死了,你會給她報仇嗎?”

自從前一天做了那個兔兔復活的夢,小豬忐忑不安的心裡,對兔兔可能會死的判斷增加了好幾層,如果說之前對厭厭只是討厭,那這時的小豬心裡,對厭厭是刻骨的恨。

“會!”

聽到美男一聲斬釘截鐵的回答。

如果那一次,兔兔真的去了,那等待我們家族跟美男家族的是什麼樣的命運呢?

美男揹着10歲的小豬,趕了近20里路,除了火車經過時停一下,一刻也沒有停。

火車道上的石頭也深知他想立刻回到愛人身邊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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