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一天,他突然沒有來上學。看着空蕩蕩的座位,總覺得像心裡丟了什麼似的,去問老師爲什麼他沒來上學,老師說洛華去放牛不小心摔着了,她緊張的問嚴不嚴重,老師說是骨折了,可能十天半個月才能好。
零錦看着從不缺課請假的人,竟然要這麼久不能來學校,便四處去打聽什麼藥治療骨折最好。
班上有一同學,他們倆姐弟都和零錦一個班,成績很差,說她家有一種草藥,治療骨折效果最爲明顯,只需摘兩片葉子,剁碎然後包上,五六天就能好。零錦則求他們帶點來給她,可是他們說家住在很遠,但是他們中午會回去,想邀請零錦去她家玩,就可以摘藥回來了。
爲了洛華能得到藥,她答應了。
中午的大太陽,熱不是超級熱,但是超級曬人,在加上爬山越嶺的,確實消耗體力,累得零錦一路上都在問,怎麼還不到,還有多久纔到。
四十分鐘左右後,終於在經過一片樹林後就看到坡下有人家,那裡應該就是他們家了。幾個人下了坡,風景還不錯,村子裡竟然種有橘樹,看來這個村子還蠻好。
在一個平房門口停下,姐姐就開始拿出鑰匙開門,零錦則到處看哪裡有他們姐弟說的那種藥。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外面熱,快進來吧,零錦,”姐姐喊道,弟弟倒是不知道哪裡去了。然後姐姐怕她餓着,趕緊去抓了一盤花生遞給她,吩咐零錦先吃着花生,她去炒飯。零錦邊吃花生邊問姐姐,爲什麼沒有看到那種藥,不會是想騙她來他家玩吧。姐姐被她說得笑了,這零錦一天天的都想什麼呢,有必要這樣嗎?
不一會,弟弟回來了,原來是去摘黃瓜了,新鮮的黃瓜,還特意洗了,遞給零錦,零錦接過道謝。姐姐吩咐弟弟拿碗,趕緊吃了一起去摘藥,然後回學校。
零錦這才放心了,放下警惕,吃着飯。
果然說話算話,吃完飯一起去摘藥,那是很長的葉子,也很大片,姐姐說最多三片即可。零錦摘了三片,一路小心翼翼的呵護着。經過洛華在的村子時,零錦指着說“那不是班長家嗎?你們每天從他家這裡經過,知道他家說那一戶嗎?
“大概就是那一排,從左往右第三個位置,你可以去試試,我們在這裡等你。”
“好的,稍等哦,我馬上回來”,人已經快速的走向村子。
他走向第三戶人家,害怕人家以爲她是小偷,更害怕有狗,大喊“洛華,洛華在家嗎?”
叫了第三遍,一個老奶奶走過來,“你找誰呀,老姑娘?”
“請問這裡是洛華家嗎,洛華在家嗎?”
“哦,不巧哦,他不在家,剛出去了,有什麼事嗎?”
零錦遞過去自己小心翼翼護着的藥,然後說“這個是我特意去給他摘的藥,聽說他骨折了,
這個藥效果很好,弄碎了直接包上就可以了。”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姑娘”,老奶奶問。
“你就和洛華說是他班上的同學就行了,老奶奶,拜託你了,我還要上課,我就先走了。”老奶奶接過藥之後,零錦扭頭就走。她並不想讓洛華知道這件事,怕他知道她的心思。
終於,四五天過後,洛華又來上學了,人看着就像好像都沒有骨折過樣。
他也沒有問零錦是不是零錦送的藥,也好,她也並不是要他知道。
這件事,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後來,就畢業了,直到畢業,她都沒有說出她的心思,李一文倒是,直到畢業的前一天,都還在請求零錦給她一次機會,零錦感嘆:如果不是洛華早就走進她心裡,那李一文也很不錯,畢竟都兩年了,每次都拒絕他,他還是堅持隔三差五就變着花樣來表白,兩年了,真的是毅力感人啊。
畢業的時候都沒有留聯繫方式,因爲大家都沒有電話,就這樣,畢業了。連初中去哪裡讀,大家也都是迷茫的,也都沒有說。
半年後,假期零錦從涼城回來,在蒼城又遇到了李一文,他還是老樣子,見到她還是笑嘻嘻的,痞子似的眼神,再搭配酷酷的衣裳,說要送她回家。她當然說拒絕,農村流動人口非常少,又幾乎是老人孩子在家,所以村裡來了個人,或者是在回家路上多了個人,父老鄉親都會拿來議論。萬一被別人碰到了,那肯定會說零錦和一個男的談愛,小小年紀就談戀愛,還帶回家啥的,那多不好,流言也傷人呀。
只是停下來和李一文聊天,她問李一文,在哪裡讀書。雲城,李一文回答她。李一文也問她在哪裡讀,她也告訴了他,他說涼城治安混亂,讓零錦轉學來雲城。零錦笑他沒有正形,那學校也不是我家開的,我說能去讀就能去讀。零錦還問他,知不知道洛華在哪讀,李一文說不知道。她算是徹底沒有他的消息了,希望他在遠方能快樂,如此便好,她想。
然後李一文就和零錦說,他在的那個城市怎麼怎麼好玩,然後子琪也在那個學校,平時都幹嘛幹嘛,零錦還是附和着,心卻沒法體會那樣的生活。時間差不多了,零錦自己拿着行李箱就回家了。
爸媽在外打工,零錦回來在家呆了幾天就走親戚去了,但是每次趕集她都會回來,只是希望在能得到上天的眷顧,讓她和他偶遇,能和他說上一句話,看着他過得很好,那就足夠了。
可是假期都結束了,還是沒有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