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江變故,出自大扈之手。
三十年前的衆多強者聯手封印一事之後就再密謀籌劃藉此改變江州如今的局勢。
大扈成功了。
不僅僅是機緣巧合的利用了除妖行的插手,更是讓被封印在景江江低的邪祟按照自己既定的劇本而走。
首先就是削弱江州江湖的實力。
這一點上就類似於瀘州的越陽王朝。
江湖於王朝相交融,能夠增強王朝本身的實力,並且在整個江州的所有領域都會有王朝的設計,更加的統一了中央集權,皇帝至上的正統思想。
這種方式之下,無論是王朝的國力鼎盛,還是百姓安居樂業,都會成爲一個定數。
就像是諸侯國這樣的東西若是存在,隨着時間的推移,必然會因爲各自的利益衝突發生戰爭。
曾經在銀州之上發生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足以震動整個九州天下,如今銀州依舊是三國鼎立的局面,只是相對於龍揚州三州而言已經少有戰事,達成了一種默契的約定。
而這些山上宗門存在的性質又於這些諸侯國有什麼區別呢。
自身能夠培養足以撼動整個王朝地基的修士,並且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以一擋百,並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這些山上宗門拋棄了原本奉行不聞世事的原則,參與了王朝之間的戰事,那麼無論是對於哪個方面來說都會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想要讓這種情況徹底消失,就只能讓那些山上宗門歸順於朝廷。
但如今無論是江湖中還是山上之人,都將王朝視爲凡塵之物,尤其是山上人,以自居於山巔之上對於王朝的朝廷輕蔑。
全無尊敬,更加觸及了王朝的君王的絕對地位。
不管其他王朝怎麼想的,如今大扈必然不能讓這些山上宗門站在他們頭頂上拉屎放屁。
國師大人於這位大扈長子之間的計謀,從根本上講就是爲了推動王朝和山上宗門之間的融合速度,並且灌輸以王朝爲上位者的思想。
只是手段於瀘州相似。
瀘州是以自己的最強鐵騎打開大一統的局面,而如今大扈,雖然鐵騎戰力不弱,但並沒有像是瀘州越陽王朝的邊軍鐵騎那樣橫掃一切,即便是山上宗門的大神仙也難逃鐵騎的滔滔洪水。
那麼就會想到另一個辦法, 那就是解放景江之下的邪祟。
按照原定計劃,邪祟是於衆多山上宗門強者兩敗俱傷,到一種大扈都能夠以兵刃解決的層次之上。
山上宗門的大佬盡數氣力不足,而那個邪祟更是元氣大傷,藉此機會,大扈舉兵入景江,借題發揮,盡數將所有江州大佬圍殺,包括再次將邪祟封印之事都已經有所計劃。
可如今局面而看,江州各大高手,甚至是排名前十的大宗師們,都被一個邪祟重傷,而一些在江州叫得上名號的大佬在觸及的那一瞬間直接暴斃,的確是削弱了江州各大大佬的實力,可是,這個邪祟怎麼辦?
如今邪祟表現出來的氣數不僅絲毫沒有減少,甚至隨着時間的推移愈發更強,從原先只能應付幾人的層次到現在舉手九江辛保這樣的江州一手拿下,王時安更是被強行破防,帶刀人楚朱刀靈附體,都未曾在這個邪祟手中拿道多少優勢。
別說是他們這些大扈的軍隊,甚至是以老人爲首的大扈修士在內所有人加起來想要給這個邪祟造成傷害都是難上加難。
到了這個時候,老人已經沒有辦法置之不理了,若是任憑大公子胡鬧下去,可能別說是大扈,就連整個江州都難以倖存。
事實正是如此。
這個邪祟的實力已經逐漸龐大到威脅整個江州的存在。
等等,如今已經不能算是威脅,而是真真正正的能夠相抗衡。
整個江州近乎是全力以赴。
排名前十的十大高手齊聚一堂,十大神器更是逐個問世,一些他們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現世,可以說江州原本的秩序在這一刻全部都被徹底打破。
甚至在經歷了這次洗禮之後,整個江州被洗牌了一遍,只怕曾經的輝煌已經不在,只剩下千瘡百孔的江州江湖。
卻依舊是沒有任何辦法將這個原本應該是出在棋子席位上的邪祟制服,甚至幾乎時單方面碾壓的形式展開,從現如今的角度上看,這確實是如今大扈希望看到的,但長遠看,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老人看了眼身側的大將軍,以後者表現出來的才能絕對不會看不透這一點,面對漸漸失控的局面不僅沒有阻攔,甚至是推波助瀾生怕這件事情沒有掀起風浪。
老人已經無法坐視不理,一步往前卻被一臂攔住。
正是大扈的大將軍。
大將軍面帶微笑,雙眸於老人對視,似乎想要傳達什麼信息,老人同樣目不轉睛,悄無聲息的眼神交流卻蘊含着深刻的內容。
老人爲大扈修士門廳的領銜人物,而這位大將軍更是大扈之內一等一的大將軍。
兩人之間心領神會,只是老人並不打算在這上面做過多解釋,也由不得年輕人是不是什麼心性高傲的人,越過大將軍伸出的一臂後,抱拳拱手道:“殿下,這件事情,我建議不能再發展下去了。”
年輕大扈大太子並沒有回身,只是緩緩低下頭,視線彷彿是落在了腳下的叢林之中,沒有說話。
而他身側的那些美妾皆是驚得一身冷汗,不敢再有先前得造次,皆是畢恭畢敬得朝後退去,微微低額,不敢於太子殿下直視。
老人恭維道:“太子殿下,入之前到現在,您爲了大扈得社稷做了很多事情,爾等都歷歷在目,一切得一切也都是按照太子殿下所預料得那樣走着,但要知道,一旦中間得每一個環節出錯,那無論是對於太子殿下還是整個大扈,那都是致命得。”
大將軍眼眸微微眯起,嘴角輕笑不語。
作爲大扈修士總司的老人正色繼續道:“比如說三十年前的那場封印,如果當時並沒有那位趙門主趙穆私自藏了一手,讓封印有了缺口,我們就很難在如今撬開封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空談。”
“若是那些除妖行實力很強,面對這個沉澱了三十年而出現的邪祟更是能夠有一戰之力,甚至化干戈爲玉帛,成功將這個邪祟斬殺,那麼我們的計劃,就徹底落空了,耗費了財力物力,揚名立萬的反而是除妖行,我們這些坐在暗處的絲毫不可能有任何好處。大扈多年以來的計劃也只能打水漂。”
“若是那些山上宗門實力強橫,在邪祟還未真正發揮全力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順水推舟必然會從景江上的蛛絲馬跡查漏補缺到我們大扈的頭上,到時候一旦信息公佈於世,我們大扈必然是萬人之敵,甚至是天下之敵。”
“可若是……”
老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年輕太子殿下輕輕一笑:“可若是邪祟的實力過於強橫,導致整個江州山上仙門百家盡數消亡,甚至威脅到了整個九州的民生,那麼我們大扈就根本沒有辦法壓制住這個隱患,直至最後,明明是自己引爆了這個炸,藥桶,卻沒有辦法控制威力,傷及了自己,讓他人受苦於火海之中,這麼做,遲早會揹負着泯滅人族的大鍋,我說的對嗎,總司大人。”
老人並沒有質疑,輕輕點頭道:“正是,如今的邪祟並非全力,尚且還有氣數被封印在景江之中, 隨着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強,可如今就已經能夠力壓這些江州的一衆大佬,若是全盛時期,實力絲毫不會輸於三大宗師,我們,只怕是通了大簍子了。”
太子殿下轉過頭來,看着微微低頭的大扈仙府總司,淡笑道:“三大宗師?終究只是江湖中人而已,陸地半仙的傳聞就算是老百姓可能都不會相信,王朝終歸是凌駕於江湖之上,我大扈,可曾怕過誰?”
“大簍子?山水神靈都得拜倒在我們腳下,總司大人是覺得,我們大扈就沒有辦法應付這麼一個小小的邪祟嘍?”
“你……”
大扈太子殿下嘴角勾起,雙眸盯着老人,說道:“是在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