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兩個極端裡橫跳,從一個地獄跳到另一個地獄。一個壓抑,一個躁動。他恨,他告訴自己不能靠近,因爲惡魔的孩子還會是惡魔。方瀲是他在懸崖斷壁抓住的最後一個人,是把他的心放到暖爐旁的人,是單單坐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不再顫慄,染起睡意的人。她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她以爲自己的後半輩子就是這樣過去,毫無任何特點。直到來到精衛科,她看到了被關在籠子裡但卻溫和毫無攻擊力的他;看到了被貼上殺人未遂標籤的他;看到了被父親親手送死的他。”我知道我很普通,乾的還是地位最低的服務業。曾經人家問我,我的人生格言是什麼,我給他說:平平淡淡纔是真。後來我才知道遇見了魏威,就註定不是一件平平淡淡的事。“最後她牽住魏威的手,說出來了那句最想說出口的話:”我們結婚吧,別擔心,不生孩子的那種。“
村兒裡的過年氛圍很濃烈。
走親訪友,磕頭拜年,小孩要要紅包,放放鞭炮,大人包包餃子,走走親戚。前四五天,方瀲處於被父母支配幹活的階段,每天跑腿拜年送吃的就花費了大部分的精力。晚上入睡前拿出手機看一看,一天也就結束了。
至於魏威,她沒聯繫,其實是不敢聯繫。自從那天他走了,這件事就像鎖到了腦子裡的一個小匣子裡。方瀲也不着急,她遲早會要回去的,等回去慢慢想也來得及。
這期間魏威也一直每天一個早安,一個晚安的問候着。
但這一切都在大年初八那天的下午截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