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車正是701團偵搜隊的猛士戰鬥車,前導車是基本型,配備了7。62毫米機槍,中間是一輛加裝了偵察設備的偵察型號,第三輛則是搭載了一挺12。7毫米重機槍的火力型。三輛車就構成了偵搜隊的前導偵察班。
雷戰坐鎮在第二輛猛士偵察車裡,這輛車也是偵搜隊的核心,是全隊的眼睛。車上安裝了紅色防務研發的第一代全天候偵察系統,整合了紅外偵察、熱能探測、電子偵察、微光偵察等等多種偵察觀測方式,形成了一套可以安裝在輕型車輛上的聯合偵察系統,覆蓋範圍爲十五公里,行進狀態依然能夠捕捉五公里範圍內的動靜。
不知道是紅色防務研發的第一代產品依然存在不少問題,還是因爲周邊的環境過於複雜。一直到了距離路口三公里的地方,雷戰依然沒能發現潛伏狀態中的劫匪。
隨着猛士車的速度開始放慢,發動機轟鳴聲加大,車身的傾斜讓操作艙裡的雷戰知道車輛正在爬坡。他再次掃了一眼各個終端,沒有什麼動靜。他心裡不踏實,拎起步槍打開了頂蓋鑽出去半個身子,戴上單兵微光夜視儀,在微微顛簸着的車上觀察着周邊的情況。
夜視儀的視野中,看到前面那輛車露出一個人的半身和7。62毫米機槍的輪廓。那是前車的譚輝在擔負警戒。雷戰把視線移向左邊,驀然間,他驚訝地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幾個在快速移動的人形!
“譚輝!注意你的左前方!”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飛快地看向右邊,同樣發現了幾個發亮的人形在樹林中若隱若現!
“右前方!不明人員!全隊警戒!”雷戰大聲通過耳麥下令。
此時,譚輝也看到了那些人,只見他們跳下公路,擋在了路中央。看清楚了之後,譚輝把機槍口瞄過去的同時大罵一句:“媽的!是武裝人員!他們有槍!”
這句話無疑是準備戰鬥的警示,幾乎同時,前導車猛地朝路邊靠去,爲後車讓出了火力通道。第三輛猛士戰鬥車加快速度越過偵察車,在公路的左側急停下來。兩輛戰鬥車在極短的時間內把偵察車護在了中間。
“噠噠噠!”
前面一陣火光乍起,一連串子彈打在譚輝那輛車的前擋風玻璃上。譚輝下意識地低了一下頭,耳麥裡傳來雷戰的大罵:“譚輝你他媽的傻了!?還擊!”
此刻,誰都看清楚了,前面那一羣攜帶了長短槍支的不明人員,顯然是路霸劫匪無疑!
隨着雷戰一聲令下,兩輛戰鬥車上的機槍開始噠噠噠地響起來,曳光彈拖着細長的火線形成兩條射線,在劫匪羣那裡進行彙集。譚輝咬着牙齒,用固定在車頂的7。62毫米機槍有節奏地打着點射,劫匪們的身影在微光夜視儀中無所遁形。
另一臺戰鬥車上,蕭鵬猙獰着面孔,操作着後坐力巨大的12。7毫米重機槍咚咚咚地開火。演練的第一個科目就是車載武器實彈射擊,所以這挺嚇人的12。7毫米重機槍是上了三十發實彈的!
譚輝用密集的7。62毫米子彈橫掃了直挺挺站在路中間和兩邊的劫匪一輪,蕭鵬的12。7毫米子彈隨後就到,把那些在顫抖着欲倒未倒的軀體整個打爛。有一些體重不夠的,甚至給12。7毫米子彈巨大的衝擊力給打飛出去,落地的時候已經稀巴爛了!
槍聲,慘叫聲,混雜在一起,響徹了夜空。
“停火!”
雷戰收起步槍,大聲喊道。槍聲驟然停下,前面再無動靜,只有一地的屍體。劫匪們僅僅打出了第一槍,就再沒有機會開第二槍。這些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死在誰的手裡的。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右側的樹林中,一個人影突然閃過。
雷戰條件發射般地擡槍就朝那個位置打出了一個短點射!一聲悶哼響起!
“還有活的!譚輝!蕭鵬!帶人搜索那一片樹林!”雷戰下令道,隨即跳下車,快步走到那一片屍體處查看。
他掀開一具屍體的面罩,看到的是一張比較年輕的臉龐,再看看他們身上的衣服,和散落在地上的槍支,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接通直通團長車的頻道,雷戰通過電臺彙報道:“一號,先鋒報告,遭遇不明武裝人員伏擊,初步判斷是劫匪。全部擊斃,我無一傷亡。位置是142號路口。完畢!”
好一陣子,電磁的干擾聲後,李路的聲音傳來:“清理開道路,你帶一個班留在現場,其餘人執行既定任務,完畢!”
“明白!先鋒收到!”
雷戰朝後招了招手:“把屍體清到路邊!副隊長!你帶二班三班繼續前進!一班留下!”
剛剛趕到的偵搜隊其餘兩個班頓時忙碌起來,飛快地把滿地屍體擡開。有些屍體散成了兩截幾塊的,兵們也忍着噁心都收拾到一邊去。若不是平時訓練都接觸到一些豬內臟牛屍體什麼的,就這些沒幹過實戰的兵,指定當場就吐了。而且又是夜間,視覺受到影響,人裡面那玩意兒跟豬的也差不球多。
雷戰第一眼看到這些被打得殘破不堪不成人形的屍體,胃部也是一陣陣的反酸,強忍着沒吐出來。他也就是參加過一次圍剿特工的戰鬥而已,這種重火器打擊下的場景是沒見過的。不由心裡就罵了蕭鵬那小子一句——真他媽浪費彈藥!
後續的車隊還沒來,前去搜索最後一個劫匪的譚輝的請示卻是傳了過來:“隊長,那廝沒死,受了傷跑了,要不要追?”
雷戰眉頭皺了一下,說道:“我請示一下一號,你們原地待命!”
他飛快地把情況向李路進行了彙報,李路果斷地下達了追擊命令。
“追!一定要把他逮住!抓不了就擊斃!”雷戰下令。
“明白!”
譚輝和蕭鵬二人,相互打了一個手勢,分別帶着一個人分成兩路,沿着地上血跡的方向狂追而去。
慢慢超越了第三梯隊的一號車,依然緩緩地沿着縣道朝前行駛着。偵搜隊遭遇劫匪的消息沒有通報到這裡,所以車上的蘇長城也好還是黃啓發周偉文也好,都不知道這件突發事件。
前面出現一個岔路口,周偉文突然說道:“前面拐進路口,抄近路追上第一梯隊。”
司機沒動作,看了蘇長城一眼。
蘇長城回頭問道:“周副團長,行軍路線不是這樣的。”
周偉文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道:“我是副團長!我有權臨時改變路線以便於巡視每一支梯隊!你一個小小的上尉參謀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是要違抗命令嗎!”
這一回,黃啓發沒有阻止周偉文,他何嘗不是一肚子火。讓周偉文發泄一下也好,免得讓李路那小子小看了。其實他倒是要看看,李路是不是就打定注意要限制他們的行動。如果是的話,那麼就有文章做了。
李路當然不會蠢得去做這樣的事情,他給蘇長城的命令,只是把他們看着,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免得給李大團長添亂。當然不會真的限制他們的行動了,再怎麼說,也是副團長副政委。就這,已經有點過了。
蘇長城無奈地聳聳肩,不再答話,轉頭對司機說:“執行周副團長的命令。”
司機一打方向盤,一號車就駛進了那條分岔路,加快速度駛去。這條路是繞着農場走半圈,然後從中間的一條土路橫穿整個農場,最後與縣道匯合,路程短了一半,可以在部隊到達任務區域之前追上第一梯隊。
如此看來,這個周偉文卻是對當地的路線比較清楚的,這個副團長也不見得真的什麼都不行。
捂着肩膀處的傷口狂奔逃命的南天霸腸子都悔青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今晚的大魚是用這麼恐怖火力的警察。他還以爲遇上的是來抓他的警察呢。他能夠一次次地逃脫警方的抓捕,憑藉的就是狡猾。每一次手下的人下去劫車,他都沒有露面,找個好位置觀察着,確認完全控制了局面纔會現身。
他自稱南天霸,不僅是因爲他的團伙有重火力,還因爲他本身的詭計多端,以及對當地地形瞭如指掌。
這一次也不例外,滿以爲七八個兄弟,還有三支長槍,拿下三輛小車一點問題都沒有。誰知道,他的弟弟剛放了一串子子彈,對面就跟吃了藥似的瓢潑大雨似的掃過來一連串的子彈。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親弟弟首先給打成了馬蜂窩,然後就是其他幾個兄弟在彈雨中顫抖。
當時他就驚呆了,完全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之前他就看到了對方身上的衣服,卻根本不認識這種國防軍中都罕見的新式作訓服,又不像是警察。一開火之後,他心裡就咯噔一下,壞了,遇上便衣隊了。
當下就扭頭奪路狂逃,沒想到冷不丁的一串子彈打過來,若不是恰好他的腳滑了一下,只怕就不是肩膀受傷那麼簡單了。
這回算是栽溝裡了,他連自己的親弟弟的死活都不去管了,抓着自己的手槍就沿着早就看好的路線鑽進農場的甘蔗林裡狂逃而去。
狂奔了好一陣子,他躲進一塊甘蔗林裡,坐在土埂上大口起喘着氣,手腳麻利地撕下一隻袖子,左手和嘴巴配合,把右肩膀上的傷口包紮起來。剛打好結,就聽見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響起,越來越近。那是腳板踩在枯落的甘蔗葉上發生的聲音。
“媽的!還追上來了!”
南天霸抓起手槍,正猶豫着繼續躲藏還是逃跑,突然一串子彈掃過來,打得甘蔗節節斷開。
譚輝敏銳地發現了南天霸手裡的槍發射出來的光亮,立馬一個掃射過去,同時大喊:“九點鐘位置!”
南天霸大吃一驚,不知道警察爲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當下什麼也顧不上了,弓着腰就鑽進了密集的甘蔗林裡。
譚輝和蕭鵬分成兩隊人,緊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