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譚亦的紈絝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一腳踢跪在了地上,聽到四周的鬨堂大笑聲,此刻暴起的怒吼起來,“你敢動手,你他媽的不想活了!”
因爲譚亦是生面孔,所以這紈絝纔敢口無遮攔,否則隨便來一個世家子弟,就算長的再俊美了,就算他吃了助興的藥,也是半點不敢放肆。
譚亦這樣長得英俊卻陌生的臉龐,即使是不入流的家族,憑着他的長相,圈子裡應該也傳出名聲了,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肯定不是帝京的人。
而能到天璽會所來,估計是地方上來的,所以紈絝纔敢上前調戲譚亦,還拿了十萬塊的銀行卡打發商弈笑,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玩不就玩了,只要沒病,家裡長輩都懶得管,就算報警了,這男人和男人也不算違法犯罪。
“哥幾個讓他長點教訓。”看着神色清冷的譚亦,丟了面子的紈絝眼神陡然狠了幾分,尤其是看到曾明繁那夥人在不遠處看熱鬧,更是氣的怒火中燒,今天不找回場子,自己只怕都沒臉再出來了。
“敢動周少,那是活膩味了。”一個同伴將被踢跪的紈絝周少拉了起來。
“就該讓他知道這裡是帝京,可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把帝京當成他們的窮鄉僻壤了!”周少身邊的同伴都叫囂的衝了過來。
譚亦冷眼看着六七個撲過來的紈絝,將外套放到了商弈笑手裡,“幫我拿着。”
商弈笑不是第一次看譚亦動手,但是不得不說人長的英俊,即使是打架看着也特別瀟灑帥氣,沒看到酒吧裡那些女人此刻一個一個都興奮的嗷嗷叫喚起來。
“媽呀,姓周的那幫人估計是踢到鐵板了。”站在曾明繁身邊看熱鬧的紈絝瞪大了眼睛,之前他們嘴上也花花,但是看譚亦那通身的氣度,雖然是生面孔,只怕也是有來頭的。
“姓周的不就是小時候被丟到大院裡練了幾年,平日裡逞兇鬥狠的,今天算是栽了。”另一個紈絝也笑着附和,他們這羣人以曾明繁馬首是瞻。
而姓周的那羣人多多少少和部隊有點關係,因此瞧不上他們,每一次碰到都會衝突,偏偏他們打不過,只能忍氣吞聲的,現在看到姓周的被人一腳踹出去幾米遠,哪有不高興的。
“估計是地方上來的,不過得罪了姓周的,只怕不能善了了。”最開始說話的紈絝還是有幾分眼力勁的,他們這些人雖然上不了檯面,可畢竟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出來的。
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在帝京也算是地頭蛇了,和真正的世家子弟是比不了,可是要收拾地方上到帝京來的那些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曾明繁之前就在借酒消愁,此刻看到揍人的譚亦,只感覺腹部隱隱作痛,他之前打了商弈笑的主意,原想着有人安排好了,到時候自己和商弈笑發生了關係,曾家的名頭還是能拿出來唬人的,生米煮成熟飯了,商弈笑肯定要嫁給自己。
結果陰差陽錯的和嶽婧滾了牀單不說,關鍵是從醫院出來的第一天,曾明繁就被人給帶走了,然後他就看到了譚亦,被當成人肉沙包狠狠的揍了一頓。
那一拳一拳的,到現在想起來曾明繁都感覺到痛,全身骨頭都像是被譚亦給拆了重組了一遍。“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有種你打死老子!”被譚亦一腳踩在了地上,周少梗着脖子怒吼着,老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羞惱的。
“我等着。”譚亦居高臨下的看着叫囂的周少,輕蔑的丟下三個字,這才帶着商弈笑向着曾明繁方向走了過去。
四周圍堵的人羣咻一下讓開了一條道來,見識到了譚亦打人時兇狠的一幕,誰也不敢擋路了,沒想到這個英俊高冷的男人竟然是一個練家子,出手還那麼狠,周少七個人都跟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曾明繁和旁邊幾個紈絝原本是看熱鬧的,姓周的被揍了,他們權當看熱鬧了,但是一看譚亦衝着自己過來了,都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
“他怎麼那麼怕你?”商弈笑疑惑的看了一眼聲音都打顫的曾明繁,雖然調查裡他的確是欺軟怕硬的角色,可按理說他也沒有見過譚亦啊,怎麼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模樣?
譚亦勾着薄脣笑着,“之前見過一面而已,估計有些誤會。”
雙腿都有些打顫的曾明繁驚恐萬分的瞅着說謊都不打草稿的譚亦,什麼叫有些誤會?上一次自己差一點沒有被他給活活打死,關鍵是去了醫院之後做了全身檢查,一點毛病都沒有,不紅不腫的,要不是知道曾明繁的身份,醫生都懷疑他是要訛詐醫院了。
曾明繁全身那叫一個痛那,呼吸一下都感覺五臟六腑都痛的一哆嗦,偏偏查不外傷來,最後連曾家人都懶得理會曾明繁了,任由他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
“譚大夫,你有什麼事?”吞了吞口水,曾明繁努力的揚起笑容,他雖然貪圖商弈笑的財產,但是他更愛惜自己的小命,面前這個男人太可怕了,被他那雙眼一掃,曾明繁都有股毛骨悚然的驚悚感。
商弈笑挑着眉梢瞅着譚亦,看曾明繁這模樣,譚亦絕對暗中對他下過黑手了。
想到這,商弈笑無語的搖搖頭,他有必要這麼幼稚嗎?還親自出手,真的傳出去了,也不怕貶低了他譚家二少的身份。
譚亦握着商弈笑的手,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嘈雜的四周,“去樓上說。”
曾明繁苦着臉看向轉身就走的譚亦和商弈笑,他真不想去樓上,可是一想到譚亦的拳頭,曾明繁就慫了,不過商弈笑還在譚亦身邊,他應該不會這麼不要面子的對自己下狠手吧?
看着曾明繁上樓了,旁邊幾個紈絝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上去吧,總不能讓明繁吃了虧。”另一個紈絝一咬牙跟了上去,雖然他們也不願意去二樓,可是一想到剛剛譚亦揍周少那架勢,再想到跟在後面的曾明繁背都佝僂了,這明顯不是朋友是仇人那,總不能不講義氣的不管曾明繁的死活。
商弈笑回頭看了一眼,見曾明繁的幾個朋友都一臉視死如歸的跟過來了,不由的笑了起來,譚亦也沒有長一張閻王臉,他們有必要怕成這樣嗎?
一到二樓感覺空氣都清新多了,至少沒有了混合在一起的煙味酒味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譚亦打算直接去旁邊休息區坐着談。
“我們曾家在這裡有個包廂。”曾明繁硬着頭皮開口,就算真的被揍了,在包廂裡外人也看不見,要是在休息區,曾明繁也丟不起這個人。
曾家的包廂曾明繁用的很少,他在曾家就是一個無賴的存在,曾家老一輩嫌棄他沒用,同輩人則是瞧不起他,當然,這也是爲了討好曾後媽的緣故,這個包廂倒是曾明繁的便宜弟弟用的多,經常拿來招待朋友。
二樓的經理一看到曾明繁帶着人過來了,表情有點的難看,曾明繁出來消費有一半是簽單,好在錢不是很多,他們去曾家結賬也不算太麻煩,可是畢竟是上門討錢,多少要被曾家的管家給嘲諷一頓。
天璽會所一樓消費也就萬兒八千的,可是二樓就不同了,曾明繁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一餐下來估計就要十來萬的,到時候去曾家結賬估計就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了。
“曾少,怎麼到樓上來了?難道一樓太吵了。”經理笑着迎了過去,只是怎麼看這態度都有些的敷衍。
曾明繁也好面子,此刻被經理擋在走廊這邊,表情一下子就陰沉下來,“怎麼,我們曾家的包廂我不能用嗎?還是說經理你夜裡得到我爺爺的託夢,要將我從曾家族譜上給剔除了。”
經理表情頓時僵硬住了,他再看不起曾明繁,他也是曾家大少,帝京的家族最講究的是面子,瞧不起曾家,估計他這個經理也是做到頭了。
“曾少您誤會了,我就是隨口一說,包廂空着呢,幾位請。”經理連忙測過身來,親自帶路打開了包廂的門,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上等的茶葉泡着茶,“幾位先喝茶,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滾吧,以後不要狗眼看人低。”一個紈絝冷嗤一聲,他們雖然落魄,在家族裡也不受重視,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埋汰貶低的。
經理臉上有着怒火一閃而過,不過瞬間就恢復了殷勤的笑容,“那我就在門口等着。”
包廂裡有茶香味蔓延開來,曾明繁苦着臉瞄了一眼譚亦和商弈笑,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不安着,臉色就愈加的蒼白。
旁邊幾個紈絝一看曾明繁這表情,一個一個也都正襟危坐,他們以曾明繁馬首是瞻,現在曾明繁都怕了,估計面前這男人來頭不小啊。
“聽說你想娶嶽婧?”譚亦終於開口了,薄脣勾着淺笑,可出口的聲音卻異常的冰冷,“你打算怎麼說服楊秘書將女兒嫁給你?”
“結婚之後你又怎麼養活妻子和孩子?帝京學區房一套都上千萬了,三環之外估計也要五百萬一套房了,你難道打算帶着一家老小繼續賴在曾家不走?”
譚亦無視着曾明繁漲的通紅的臉,繼續冷漠的丟出質問的話來,“孩子以後上興趣班,中等的老師一堂課都是五百塊,一架鋼琴不算多也要十萬以上,你認爲曾家那個後媽養了你還打算養你老婆孩子?”
“我……”曾明繁雙手死死的攥緊成拳頭,他已經三十五歲了,賴在曾家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連傭人都瞧不起他,更不用說曾家人了,否則曾明繁當初也不會打起了商弈笑的主意。
靠着曾家的名頭,日後曾明繁的孩子絕對能去好學校,可是他買不起房子啊,能找到好老師,但是老師也要交學費的啊,以前曾明繁從沒有想過這些,如今被譚亦一問,就變得啞口無言。而旁邊幾個紈絝也都傻眼了,一個一個呆愣愣的看着譚亦,曾明繁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這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同樣如此,除了會喝酒會玩女人,他們還能幹什麼?孩子補課費難道找家裡要,關鍵是家裡會給嗎?
“曾家要將我趕出去,也要分一些財產給我。”曾明繁梗着脖子回了一句,只可惜這話底氣是一點都不足。
曾家爲了面子好看,多少要分給曾明繁一點財產,可是至多也就是兩套房或者幾百萬的現金,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是很多錢了,有些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但是對曾明繁這些不事生產的紈絝而言,一個月他們至少也要花掉十幾二十萬,這還是他們沒錢,不受家裡的重視,像是衛榮成那樣的,一輛車子都上百萬,所以看着分了幾百萬,其實用起來一年就花光了。
“你是特意來嘲笑我的?”曾明繁猛地擡起頭,倒是被激起了幾分血性,他是窩囊,可那也是從小被後媽給養出來的性格,曾明繁也不想變成這樣,但是他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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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亦還真沒這個閒工夫來嘲笑曾明繁,要不是商弈笑答應了楊繼乾,譚亦也不會跟着過來,不過看曾明繁這幾個紈絝倒也不是無可救藥,至少還算講義氣,而且雖然胡鬧,也還有底線和分寸。
曾明繁這些人就是平日裡過的太快活了,沒有真正吃過苦,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譚亦打算將他們丟到部隊去鍛鍊半年,將一身的紈絝毛病給糾正過來。
曾明繁這樣的要學歷沒學歷,要能力也沒什麼能力,也就人際關係還行,日後開個店什麼的也算是有個正當的事來做。
譚亦這邊還沒有開口,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了,經理此刻快步走了過來,眼中有着一抹得意之色一閃而過,不過臉上的表情依舊顯得殷勤,“曾大少,真的很抱歉,曾二少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帶幾個朋友過來吃飯,要不您給騰個位置?”
不說先來後到,從年齡上來說,曾明繁也是曾家老大,可是經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曾明繁的便宜弟弟要來了,包廂就要讓出來了,這已經不是趕人了,這是直接打臉。
“讓什麼讓?沒看到我們正在喝茶嗎?”一個脾氣暴躁的紈絝直接吼了一嗓子,媽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你讓曾銘華自己換個包廂,難道天璽會所就這一個空包廂嗎?”曾明繁也氣的面色鐵青,剛剛被譚亦犀利的嘲諷了一頓,現在又被人驅趕,泥人也還有三分脾氣呢。
經理半點不在意發怒的幾人,“那好,我去和曾二少說明一下情況。”
看到經理離開了,包廂裡幾人對望一眼,逞一時口舌之快,只怕到時候倒黴的是曾明繁,想到此,一人不由的開口:“要不我們就換個地方吧,反正我們也吃過晚飯了,佔着包廂也沒意思。”
曾明繁剛打算順勢站起來,可是一看到譚亦和商弈笑,他忽然又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上,曾銘華平日裡沒少埋汰自己,這一次估計他也要踢到鐵板了。
“讓什麼讓,我們既然來了就算吃了也能吃二頓。”曾明繁陰陰的笑了起來,他雖然性子軟弱了一些,但也不是真的蠢。
譚亦看着理直氣壯的曾明繁,還有點腦子,這樣以後做生意找個職業經理人幫忙,想必也不會虧損,而且有楊繼乾在一旁幫襯着,曾明繁和嶽婧結婚倒也可行。
經理出了包廂之後,表情頓時轉爲了惡劣,“呸,幾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還不是因爲投胎投的好。”
等了大約五分鐘,一看到曾銘華帶着兩個朋友過來了,經理臉上的笑容頓時殷切了許多,迫不及待的迎接了過去,“曾少,晚上好,這個包廂有點麻煩。”
“怎麼回事?”曾銘華一臉文質彬彬的模樣,穿着筆挺的西裝,此刻腳步一頓,笑着看向經理,眼中有着不悅之色一閃而過,不過因爲是在體制內工作,即使不高興也不會掛在臉上。
“大少帶着幾個朋友在包廂裡,我剛剛已經說了,大少不願意換地方。”經理忙不迭的解釋着道歉着,可是故意說的含含糊糊,讓人聽起來好像是曾明繁知道曾銘華要用包廂,所以故意帶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將包廂給佔了,不給曾銘華面子。
眉頭皺了一下,曾銘華是真的厭惡外加瞧不起這個不學無術的大哥,而今天他是招待兩個黨校的同學,雖然這兩人是地方上過來的,但是年紀輕輕,日後絕對是前途無量,這也是曾銘華以後的人脈關係。
“銘華,要不我們就換個包廂吧。”旁邊的男人笑着開口,只是聚一下,吃個飯,不管曾家兩兄弟內裡有什麼矛盾,他們都是外人,沒必要介入進來。
另個同伴也笑着開口:“是啊,左右只是吃頓飯而已,銘華不用客氣,我們是什麼關係啊,沒必要講究這些虛的。”
今天如果是和曾家其他人發生這樣的衝突,曾銘華絕對不會表現的這麼寸步不讓,但是他從小到大欺負曾明繁欺負慣了,根本不將這個便宜大哥放在眼裡。
曾銘華笑着開口道:“我大哥今天五點鐘不到就出門了,估計這會早就吃好了,我過去看一下,方大哥你們在休息區坐一下。”
經理立刻引着曾銘華向着包廂走了過去。
“大哥,你既然吃好了,這個包廂我要用來招待朋友。”站在門口,曾銘華神色倨傲的開口,桌子上只有茶杯沒有碗碟,這說明曾明繁是知道自己要用包廂,所以故意佔了包廂來噁心自己。
“誰說我們吃好了,我們是剛來,還沒有點菜,經理你來的正好,把今晚上的招牌菜都送上來。”估計是知道譚亦不好招惹,曾明繁頓時狗仗人勢的嘚瑟起來,看着曾銘華臉色陰沉的難看,曾明繁更是痛快。
“大哥,你認爲你的狐朋狗友有我的朋友重要嗎?”曾銘華滿臉的厭惡之色,看不起曾明繁,自然更加看不起以曾明繁馬首是瞻的這羣紈絝。
曾明繁倏地站起身來,一手指着譚亦和商弈笑,“銘華,我今天是在招待貴客,你不要在這裡搗亂,再說這個包廂是我先用了,你非要和我搶嗎?”
“就你還有貴客?”語調裡是滿滿的鄙視,曾銘華這才倨傲的看了一眼譚亦和商弈笑,倒是微微愣了一下,因爲譚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氣度絕對是大家族裡出來的。
曾銘華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難道曾明繁真的認識了什麼貴人?就在此時,包廂外忽然傳來了嘈雜聲,正是之前被揍的周少帶着人來找回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