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吳雲在更大範圍上的成功,來自各方的間諜們也從明目張膽變的謹慎起來,只是大多還是瞞不過專業的安蓬和蓋伊,吳雲始終沒有嘗試驅散他們的原因除了避免打草驚蛇,其目的之一就是想借着他們隱藏自己的行蹤,讓他們以爲吳雲在試圖躲避自己,這也給他不時失蹤打下一支伏筆。
現在,吳雲就在利用這些自命不凡的邦德,他在來自兩個系統的監視者相遇之後才從車中消失,然後就讓司機將車停下,現追蹤對象消失的特工們在鬱悶之外,也免不了懷疑其他懷着與自己同樣目的的人。
星艦指揮學院自然不會真有期末考,在它短暫的,當然是相對於其他高等學校短暫的歷史上,只有過五次類似考試的選拔,而且無一例外的均是戰前動員,即軍隊因爲缺乏合格的軍官而提前畢業一些學員。
去掉這幾次小概率事件不談,星艦指揮學院的選拔機制都是耗費長久,從確定考察某人到考察完畢通常要花費三十年到更久,即便如此,聯盟中依然有人要求延長考察時間,或者再度改革選拔機制,吳雲知道這些之後,心裡是無奈與感慨並存,無止境的yu望與追求完美似乎是一切智慧生物的共性,這使得我們可以進步,但在接受着和正處在“落後”地區的吳雲感受中,這似乎也有些自找麻煩的味道。
在校園裡溜達了一週,學員們似乎正在比賽,模擬作戰、模擬戰役、模擬戰略,還有各種經典戰事重演,這些由學生們自己組織的比賽成績只要經過學校公證就會被承認,其中的優勝者總是有更優先的被選拔權,而且因爲模擬形式的先進真實性,他們中的優秀者在軍隊中也很吃的香,學院的智腦可不是外面遊戲廳裡的地攤貨。
和幾個學生說上幾句話混個臉熟,吳雲就去見了嚴肅的學務,兩人相視無話,還是吳雲先跑了出來,倒是幾個自組織的學生代表與吳雲聊了挺久,吳雲前前後後做過的參謀策劃有百份之多了,其中不少更是被付諸實踐,雖然都是紙上談兵,吳雲談的兵也比這些“真”學生們更貼近實際一些,自然也很是虛榮了一陣。
之後就是拜會哲通奉和幾位通正,雖然他們一直以來都很照顧自己,但吳雲對他們卻無甚好感,在此之前,吳雲收到了知能館下的任命書,將吳雲收爲知能館正式成員,他的身份也立時硬朗起來,真正帶上了紫帶的威嚴,而宗務府與其只以純利益交往卻沒有注意之後進行良好的交流培養基礎,這不能不說是通正們的失敗,他們一直以來都認爲一個閃族人能夠走出本星球不說是卓越的政治家也當是深諳此道,卻沒想到吳雲恰恰是那近乎爲零的比例中的一員,待到他們明白過來,吳雲已經失去了對他們初時的好印象。
禮貌的遞送了來自地球的幾樣土產,吳雲就告辭離開了宗務府,對於雙方的裂縫,哲通奉和吳雲都有些遺憾,但他們也都沒有表現出來,倒是哲通奉個人和吳雲談了許久。
吳雲的身份隨着席徵率領的大隊表現出色而水漲船高,一般而言,一名紫帶從現到真正成長爲一名舉足輕重的角色,需要兩千年甚至更久,沒有人會爲了兩千年以後的未知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拉攏,充其量也不過表現出一些親近罷了,因爲紫帶們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們無一不是才智高絕之輩,當他們從“知能館”中畢業之後,一切纔會產生質的變化。
安蓬等浩克族戰士就是宗務府所下的一筆重注,雖然吳雲也用三次投票權作爲補償,但這顯然是一種不等價交換,可通正們沒有抓住這次機會,當吳雲出所有人預料的只用了正常紫帶十分之一的時間達到知能館的要求時,一切已經爲時過晚,安蓬等在聯盟的檔案中成爲了吳雲的屬下,吳雲與宗務府的關係也並沒有進一步的展,而知能館的介入讓此事成爲了定局。
安多的水實在是太深了,知道的多了,吳雲纔有如此的感嘆,回身看看忠於職守的鷹齊長老,吳雲嘴角抹出一縷笑意,浩克族戰士體質上的強大和社會制度上的弱勢讓他們的各個部落都依附聯盟而生存,而事實上,走出自己星球的浩克族戰士效力於誰,他的上司也一定願意出資幫助這個部落,這就形成了一種事實上的共生關係,故而浩克族的隱性實力就更加強大,也更難擁有,而吳雲的笑也是因爲如此,當他知道自己原來是左右翼死力爭奪的受益者,笑容怎麼也收不住。
再回想了一番哲通奉的話,吳雲忽然回頭問蓋伊道:“哲通奉是不是也喜歡雪茄?”
“嗯,他是個老煙鬼,總覺的聯盟中的煙不夠勁,連抽雪茄都要吸進肺裡。”說着蓋伊笑了起來,地球上的文化具有很強的感染力,這與它的獨特和各民族的自豪感有很大的關係,蓋伊也不由自主的接受了其中的很多思想,例如吸雪茄不應入肺。
“送它一盒極品哈瓦那雪茄,看看還有哪個大師做的精品在我們手上,你去挑挑看,另外。”吳雲叫住轉身就想走的蓋伊道:“以後每個月都送他一盒雪茄,其他的話就不用說了。”
蓋伊會意的離開了,副官自然是長官的親信,吳雲少不得也要有上幾個能幹這種事的手下,蓋伊沒有背景,人也算機靈,是他不錯的選擇。
羅蘭比吳雲遲了一天到安多,極北的飾品加工廠已經滿負荷運營了快三年時間,成品自不可勝數,但他們一直壓着沒有動,只是不斷的聘請大師,僱傭匠人,短短的時間裡就將這件加工廠擴營到一萬五千人,這別說在地球或是洛星,就是羅蘭所知的星球也是頭一份,現在自然是到了收穫的時節。
亞克多說的好:“一間形不成完備產業鏈的作坊轉眼見就會被那些星際大鱷撕的粉碎,無論是扣住原料還是緊住渠道,小小的極北都會撐不住,最後必然會被別人現這片黃金之地”所以直到今天,當吳雲靠着幾份出衆的策劃書已經走入了安多各大勢力的視野之後,極北最早具有盈利能力的工廠才拉動他最後大門的鏈條。
此時此刻極北的“深度加工”有大師一百三十八人,高級設計師五百餘人,高級飾製作師三千五百人,而網羅到這些往往不可一世的人物的最大原因就是極北有無限的原料供應。
最開始,受控制的各種昂貴原料不僅取決於它們在聯盟中的價格,還包括地球上的價格,這在飾製作師們看來是正常的,很多高級飾製作師也不敢輕易打造也許只值幾安多幣的紅寶石(用過的能量石),但在亞克多的敦促下,羅蘭最終開放了這條限制,將受限原料改爲了聯盟價格,極北的財大氣粗在飾界馬上傳了開來。
羅蘭願意這樣做的原因和大師們的敬業精神有很大關係,因爲極北自身戰略需要而無法及時賣出的飾從未有相關的消息出現在市場上,也沒有誰會催促賣掉自己的作品,甚至當他們的作品被羅蘭秘密銷售之後也無怨言,這不得不讓羅蘭有所表示。
至於說品質問題,最重要的創造力方面,地球人毫不遜色於聯盟,雖然他們顯然跟上理解聯盟的時尚潮流,但諸如紅寶石,鑽石這些貴重珠寶的打造,原本就是追求經典與永恆,而不是一時的風潮,加上來自不同民族和國度的設計師,使得“深度加工”出產的飾品極度優美,而地球上展多年的工藝流暢度很高,也足以掩飾加工手段的遜色,這使得二人對銷售這批飾品充滿信心。
正常情況下,一位大師每年可以出品六到十八件精品,不過也有數年磨一劍的情況,即便有各種來自聯盟的昂貴金屬珠寶,大師們的度還是沒有多少提高,反而更爲緩慢了,這些他們沒有見過的耀石、紫金的絢麗光芒和它們優秀的延展性、亮度、硬度等特徵讓大師們很清楚它們的價值,也更加小心翼翼。這樣一來,三年的時間,大師們總計打造出的飾品也不過三千餘件,其中一半還是用紅寶石等在聯盟無法銷售的礦石打造的使用。
就算有着種種的不足,這批飾品的價值還是巨大的讓羅蘭顫抖,其他的飾製作師製作出了大約六萬件飾品,除了幾千件以外,也66續續的在地球的各個私人展會上出售了,雖然其收入不足以彌補原料支出,但還是給極北財政報表添加了不少光彩。
帶着總計四千六百件的飾,吳雲和羅蘭來到了安多的皇后區,聯盟有幾十家跨星系運營的拍賣公司,只要將你想拍賣的東西記錄成數字模式,就能讓所有購買了接收器的人看到並出價,幾經選擇,吳雲和羅蘭來到的是一家老牌拍賣中心“恆久”。
第一次來安多,吳雲就被人告知皇后區特殊的地理位置,這裡的設施並不出彩,但地價卻是聯盟其他更舒適地點的十倍以上,最體現它尊貴或討厭的地方在於他要求購買者的功勳。
建立商行在皇后區,本身就意味着該商行對聯盟的貢獻足夠大,同時等於增加了該商行的信譽,爲了增加自己的貢獻度,聯盟很少有企業會採用逃稅等手段減少成本,因爲一旦被現,損失的不僅有隱性的信譽問題,還會馬上遭受功勳點降低的懲罰,一個商行每降低兩級,其規模就要降低一級,附屬權益也會相應下降。
“恆久”的品牌經營能力僅從它的中心地址就能看出,吳雲和羅蘭也是看中了皇后區這三個字。
“先生需要點什麼?”侍者禮貌非常,並在吳雲表示隨便看看後跟在他身後,及時解答問題,但語氣中卻沒有應有的熱情,專業素質也並不高,這讓羅蘭有些不滿。
當人作爲一個個體被提高至無限,一個好侍者就非常難求了,大約是因爲吳雲和羅蘭的衣着行爲並沒有聯盟貴族的儀態,“恆久”就並不很注意他們。
“恆久”銷售中心擺放着不少精品,重要拍賣會在網絡舉行的同時會在這裡陳列出來,吳雲見識少,詢問的也格外勤,當侍者現吳雲連貴族最基本的飄帶也不知用處後就失去了耐心,他的行爲倒也沒有違反“恆久”的規矩,爲了保住品質第一的名聲,他們從來都是不在意這些沒有品味的平民的。
羅蘭很生氣,他在地球過了這麼久,早習慣了被人捧,已經很久沒有受人臉色了,也就格外的受不了這種冷落,吳雲見氣氛轉寒,呵呵一笑道:“我們有些東西想賣,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們的管事出來。”吳雲不知道他們這種企業的管理人員叫什麼,但談生意總是和高層比較方便。
“我就可以了。”那侍者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們想賣什麼?”
羅蘭想說“你不配,”終究還是忍住了,聯盟的等級制度讓社會生產持續向前,但問題也很多,所以人們都很注意歧視的問題。
那侍者笑的更耐人尋味,見吳雲沒有了話說,低低頭走回了休息間,進門之前低罵了聲:“兩個二等公民。”
吳雲的臉色也變了,二等公民初時是指依附他人的星球公民,也指殖民地公民,而到了今天,指代那些普遍不達星球公民,雖然那侍者也是無心之說,卻正好戳到了吳雲痛處,因爲低級星球顯然受到了很多不公平待遇,大量出口原料換取成品和技術,雖然地球還沒有切膚之痛,但吳雲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這個現象。
羅蘭瞪着眼睛沒有說話,但臉已氣的通紅,吳雲倒是沒少遇到過這種情況,豁達許多,拍着他的肩笑笑,然後自己隨意的在大廳內轉着。
聯盟習慣造大房子,可皇后區寸土寸金又限制樓高和地深,這大廳也就大的有限,但不等吳雲轉完一半,一個年輕的黑鐵人就匆匆的走了過來,原來那侍者也明白自己是得罪了客人,雖然平時也有不懂事的人被自己喝退,但他還是躲在一邊偷偷觀察吳雲以免看走眼,待見到吳雲不急不燥,也不因自己而離去,反而安然度步的樣子立刻心裡不安起來,這根本就是個沒有貴族着裝卻有貴族氣質的傢伙,於是趕快告訴了中心的值日經理。
“先生。”經理站在一邊小聲的叫道,吳雲一轉頭,他馬上就倒起歉來,這是他們通常的手法,由侍者拒絕不適合的顧客,若是出事,則由高一級的人道歉,有身份的人不會和侍者過不去,吵吵嚷嚷的人則總是些沒背景的小人物,就算偶有紕漏,對偌大的“恆久”來說,辭退個把侍者或者經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故而員工對這套把戲架輕路熟。
“沒什麼。”吳雲雖然牢記着那句“二等公民”,但他並不責怪侍者,因爲他記着這句話的原因不是他,那經理也是滿臉堆笑,心裡暗豎拇指,他們這招已是屢試不爽了。
“不知先生想出手何種物品呢?”經理擡起頭問着,想探探吳雲的口風。
吳雲笑笑沒有說話,經理卻忽然結巴的問道:“您是……吳雲子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