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之有點看不過去了,輕咳了兩聲想要喚回他的注意。不想,這一咳卻咳出了他的一本正經。戰持也換上一臉的滿不在乎,手指輕柔地合上盒子,慢動作地將手錶放回自己的上衣口袋,順道還拍了兩拍以確保物件的擺放安全。這才擡眼看向兒子,語調裡依然洋溢着沖沖的火藥味。
“想不到你這個離家出走的臭小子也知道孝敬父母?我還以爲你根本不認我這個爸爸了呢。”別過臉,戰野將下巴擡得半天高,“你這個臭老爸有什麼好孝敬的?哼!”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戰持依舊充當着惡質老爸的角色,絕不爲一塊手錶所收買。“不想被你媽嘮叨個半天,就記得回去吃年夜飯。”
“知道了!知道了!”戰野不耐煩地揮着手,腳下的滑板也不安分地滑動了起來,“你快上車吧,走啦走啦!一個警察成天待在學院裡會嚇死人的,趕快走啦。”
戰持在兒子的蒼蠅拍下以二分之一的播放速度預演起上車鏡頭,“你又不是沒長腳,別成天踩在滑板上,磕掉了牙,你可沒有再換牙的機會了。”
開動車子,他凝望了兒子片刻,終於如戰野所願地走了。
當車緩緩地駛出戰野的視線,那一臉的不耐煩終於被落寞撤換了下來,棕色的眼眸轉爲黯淡,天知道他多想跟老爸一起回家。可他不能,他要做完手上的幾個軟件,他要在特洛亞酒吧做侍應生,他要獨立創造他自己的獨立時代。
一雙堅實的手臂撐起了戰野頹然的身體,沒有說話,卓遠之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足以將友情的支持傳遞過去,他們……是心意相通的朋友。
“等你們都走了,303寢室就是我一個人的天下嘍。”戰野伸了一個懶腰,重新升起的還有他陽光燦爛的笑容,“到時候我想睡哪兒我就睡哪兒,我上半夜睡你的房間,下半夜睡天涯的房間,半夜去我自己房間裡的洗手間小便——生活多舒服。”
“我看你是腦子有病。”卓遠之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板栗。戰野的話倒是讓他想起一個人,“天涯怎麼還不出現?他媽媽好像要走了……”
說話間戰野的眼前瞬時出現十幾個黑衣人擁着一位絕美少婦,那十幾個黑衣人似乎還死拖硬拽地拉着一個女孩。
搞什麼?玩綁架啊?
“我真的不能……不能……”女生驚慌地四下尋覓,終於找到了熟悉的身影,一邊想從黑衣人的手中掙扎出來,一邊大叫着:“卓遠之、戰野,救我!救我!”
戰野相當認真地凝望着那一窩人,終於他的熱血沸騰了起來。腳下的滑板快速移動,他像一個英勇的牛仔從惡毒的晚娘王后手上救下了小巧可人的公主。“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綁架羅蘭德學院的學生?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很厲害的,上次有一羣人想要綁架我的朋友天涯都失敗了,這次憑你們幾個休想當着我的面綁架這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