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薄醫生。”
被人偷聽,還被當場逮到說壞話,夏若蘭不僅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還很鎮定,甚至可以說是狂妄。
“行,來的正好,也省的讓我多費心了。”
“媽,是冰兒來了嗎快扶我出去。”裡頭傳來顧修澤的聲音。
蘇雅琴恨鐵不成鋼,薄冰現在對他來說就是精神支柱,不管是什麼,只要跟薄冰有那麼一丁點的關係,修澤的反應總是很快,很激烈。
她看了看薄冰一眼,想到兒子那天說的話,就將這股怨氣給忍了下去。
夏若蘭等到顧修澤出來了,才接着訓話。
“顧修澤,你就是爲了她,把我姐姐扔到山旮旯裡去了,是吧”
顧修澤皺眉,語氣略顯凌厲,“夏若蘭,這兒是醫院,別胡鬧。”
病房已經被她砸的一片狼藉,還不依不饒的。
薄冰冷笑,雙手插着口袋,“夏若蘭,你真當這裡是街道潑婦罵街也要選對場合,氣勢洶洶的來醫院胡鬧,影響到病人休息,是何居心”
“薄冰,你也別說的冠冕堂皇,當年我姐姐的死,你要負最大的責任。”
夏若蘭看她穿着白大褂,身姿修長高挑,容貌秀麗,心裡就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我姐紅顏薄命,你倒是過的瀟灑自在,我且問你,你這幾年,過的開心嗎得意嗎”
“夏若蘭,我怎麼不知道你和你姐姐的關係這麼好好到你要替她來質問我”
薄冰覺得荒謬到了極點。
當年夏兮出事之後,夏若蘭雖然對她有偏見,可卻不像現在這麼激動,時隔多年再來質問,就顯得有點過於做作了。
她不覺得這件事情有這麼簡單,夏若蘭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那是我的親姐姐,我當然會心疼她”
夏兮深吸了一口氣,“ok,我們現在先不說這個問題。薄冰,你去學醫,並且選的是心臟科,爲的是什麼”
被薄冰遣散的醫生護士,聽到他們激烈的爭吵,此刻又慢慢圍了過來。
夏若蘭看在眼裡,滿意的勾起嘴角,將這件事情鬧大,就是她的目的。
她跟薄千薇打聽過了,薄冰如今在醫院過的順風順水,就連薄叔叔都偏袒她,據說薄冰在醫術上是個可塑之才。
而她想要做的,就是毀了這個可塑之才。
薄冰輕笑,“夏若蘭,你如今來問我這個問題,還真是奇怪。”
“那你就如實回答。”
“我爸是醫生,我爲什麼不能當醫生就算我們薄家沒有這家醫院,醫生的職責是什麼,大家都清楚。”
“很好,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夏若蘭響亮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着,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聽着。
“夏若蘭,你到底想做什麼有什麼就衝着我來,跟冰兒沒有任何關係。”
顧修澤聽的不耐煩了,這些諷刺薄冰的話,他聽的夠多了。
“冰兒叫的可真親熱的,當年我姐姐出事之後,你都是直接罵她劊子手。如果不是因爲她約姐姐去那種地方,姐姐又怎麼會死”
夏若蘭說着,眼淚就簌簌的落。
她諷刺的笑了,“呵,心臟科醫生,姐姐當初還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薄院長,怎麼就狠得下心逼姐姐籤心臟捐獻協議何其殘忍”
她看了一眼衆人,“你們都沒聽錯,我姐那時候已經沒救了,她本可以完完整整的上路,卻被遊說的捐贈出自己的心臟,讓她去的那麼痛苦。”
薄冰臉色一沉,“夏若蘭,滿口胡言”
“怎麼,惱羞成怒了是被我說中了吧”
夏若蘭笑了,“我知道捐贈器官是個偉大的舉動,可那也得經過病人的同意,你們,卻逼着我姐姐簽字,轉而去救盛家的那個女孩,就因爲她是榕城首富的千金”
“一派胡言”
上官凌雲和佘寒香聽到這兒起了爭執,匆匆趕來。
“當年你姐姐的手術,主刀的是我,當時的情況我記得很清楚,你們家屬被擋在手術室外,什麼都不知道,你如此信口開河,詆譭醫院的名聲,其心可誅。”
薄冰斂下眼眉,這麼多年,夏家人都不再提起夏兮捐贈心臟的事,夏若蘭剛從國外回來,就匆匆的跑來找顧修澤質問,還將當年的事情,扭曲了事實說了出來。
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難道就是單純的爲夏兮出氣
可若真是如此,六年前怎麼沒聽她提起過反而在夏兮的葬禮過了沒幾天,就飛了維也納。
這到底是她自己的決定,還是夏家人的意思
“對,是你,就是你”
夏若蘭指着上官凌雲,“當年爲姐姐動手術的人,就是你。上官凌雲,聽說你已經升任了副主任,還是個炙手可熱的醫生,聽說你愛慕薄冰,你自然會幫着她說話”
上官凌雲冷笑,“笑話,醫生自有醫生的道德,這裡是醫院,豈容你在這裡撒野謾罵,不成體統。”
夏若蘭還想說什麼,就被顧修澤給呵斥了。
“夏若蘭,你鬧夠了沒有說完了就給我回去,別再這裡丟人現眼”
顧修澤沙啞的聲音嘶吼着,幾乎要扯破喉嚨。
“我謝謝你的提醒啊,顧修澤,姐夫”
顧修澤臉色一僵,表情十分難看。
薄冰一直在旁邊冷眼看着,顧修澤的舉動,還真不得不讓人深思。
“我不是你姐夫。”他偏過頭,不再去看夏若蘭。
“好,你居然不承認,那麼我姐姐也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就跟你的冰兒妹妹好好過日子去吧。”
上官凌雲神色嚴肅,“你要是再繼續鬧下去,別怪我們不客氣。寒香,快去報警,有人在醫院恣意鬧事,影響病人休息,決不能輕饒。”
佘寒香見事情好像鬧大了,這樣下去對冰冰的確不利,就點頭去了。
夏若蘭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沒必要跟警衛過不去。
“顧修澤,希望姐姐在九泉之下,不會含恨,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上官凌雲想攔住她,被薄冰攔下來了。
“算了,隨她去吧。”
“可是”
“不過是閒言碎語,我又沒有作惡多端,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