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晚宴舉辦的很隆重,璀璨的燈光灑在衆人的身上,宴會廳裝飾的金碧輝煌,爲了今晚這場盛宴,盛文耀還特地吩咐飯店經理隆重籌備。
司儀站在舞臺上等候着,正中央鋪着長長的紅地毯,白晨晞就站在那裡。
雪白拖地的長裙,腰間是一朵燦爛盛開的牡丹花,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腰,胸口纏着鴿血紅寶石的胸針,繁複的刺繡圖案,精緻的五官略施粉黛,鳳眸微微上揚,嘴角掛着幸福的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們,緊接着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白小仙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去諷刺薄冰了,她的侄女正在重要關頭上,其他事情自然都要往後靠。
“白小姐,盛先生,兩位請到前面來。”
白晨晞笑意盈盈,波光瀲灩的眸光正盯着盛韶華看。
她耐心的等待着,等着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過這紅地毯,然後交換戒指,成爲彼此的伴侶。
雖然只是訂婚,可儀式這麼隆重,一旦婚事定下來,再挑個良辰吉日舉辦盛世婚禮,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盛太太了。
然而盛韶華卻站在原地不動。
“韶華,叫你呢。”盛文耀忍不住小聲提醒。
依舊沒有反應。
風馳和歐陽朔知道他的性子,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真的會跟白晨晞走過這紅地毯?就算要走,那也是跟薄冰。
旁邊被邀請而來的媒體記者舉着相機,準備拍下這唯美的一刻,可是等了好一會兒,盛韶華依舊沒有動靜。
司儀就有點尷尬了,以爲是自己的聲音不夠洪亮,便把麥克風放到嘴邊,“有請兩位主角到前面的舞臺來,大家鼓掌再次歡迎他們。”
掌聲此起彼伏,卻沒有剛纔那般熱烈了。
盛韶華一直站着不動,臉色清冷,目光涼薄,哪裡像是要訂婚的樣子?
薄冰下意識的摩挲着戒指上的碎鑽,這可是盛韶華親自挑選的,歐陽朔說,白晨晞自己去定製了戒指,給盛韶華送去,結果被扔進了垃圾桶。
沒有戒指,怎麼訂婚呢?
盛韶華終於邁出了腳步,一步一步的朝白晨晞走去。
所有人都注視着這一幕,白晨晞的心沒出息的砰砰跳動着,那個神聖如神祇,俊美無儔的男人,就要成爲她的未婚夫了。
多麼激動人心的事。
盛思妍抓着薄冰的手稍微用力,屏住呼吸,她有點擔心大哥會被白晨晞給迷住,萬一他不要三嫂了怎麼辦?
“韶華,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對不對?”
似是疑問,卻也是在自我安慰,白晨晞微微笑着。
他跟薄冰感情雖好,可卻敵不過兩家利益聯合後所帶來的益處,薄冰輸就輸在了家世背景上。
白晨晞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們一定會很幸福的,有韶華在身邊,就是最幸福的事。
盛韶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慢慢的伸出手。
白晨晞欣喜若狂,她就知道,無論薄冰在他心裡佔據多重的位置,他最後都會選擇自己的。
然而當她的手觸碰到他的指尖,他卻躲開。
他輕笑,“大家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沒有?這戒指,對我有着很重要的意義。當然不是今晚訂婚所用,也不是白小姐預定的那對。”
他的笑容炫目魅惑,本來外表就非常酷帥,這一笑,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爲過。
“請問盛先生,這是什麼樣的意義呢?”
“大家稍安勿躁,稍後會給大家答案。至於訂婚儀式,我看就免了吧,沒必要。”
他這話一說出口,無數人錯愕,震驚的看着他。
什麼叫做沒必要?免了吧?
莫非他打算取消今晚的訂婚?
“盛韶華,你這是什麼意思?”白立天着急了,臉色不悅的質問。
“字面上的意思。”
盛文耀臉色一黑,“韶華,別胡說八道,儀式開始了,不能再耽擱,別再這裡說些有的沒的。”
“盛懂事長那麼着急,到底是看中了白市長能給你帶來的利益呢,還是真的爲了我的幸福着想?”
“胡鬧!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盛韶華嗤笑,“既然不能兒戲,你怎麼不過問我的意見就擅自決定了?在你眼裡,我是個顆好拿捏的軟柿子?”
盛文耀的臉色黑的如同燒焦的鍋底。
將胸前的花摘下來,重重的扔在地上。
白晨晞怔怔的看着上面寫着的“新郎”兩個字,頭腦懵了,根本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司儀站在舞臺上很是尷尬,這樣的場面,他還是選擇閉嘴比較好。
“這樁婚姻,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盛韶華目光和盛文耀的對上,父子倆誰都不服輸,氣勢凜冽逼人。
盛文耀目光咄咄,“收回你剛纔所說的話!”
“爸,你太固執,執迷不悟,只會自食惡果。”
“孽障,有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
他冷笑,“你要是不逼我,我至於會跟你作對嗎?”
白晨晞目光有點呆滯,許久纔回過神來,幽幽的道,“韶華,你能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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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韶華露出譏誚的笑,“你不是聽的很清楚嗎?”
“可是你明明就沒有拒絕,聯姻的消息散佈出去之後,你從來就沒有否認過,就連我定製的戒指,你都收下了。”
“不否認不代表承認,那些東西,已經進了垃圾桶。”
白晨晞踉蹌着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答應這門婚事?”
盛韶華臉色很冷,目光淡漠疏離。
沉默就是默認了,她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看着我出糗,故意要等到這一天才悔婚,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血色從她的臉頰褪去,她死死的咬着脣,幾乎要把嘴脣都咬破了。
“晨晞……”沈碧玉上前扶住女兒,心疼的險些落淚。
白立天臉色陰沉,“盛韶華,你簡直豈有此理,這婚豈是你想毀就毀的?趁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晨晞完成訂婚儀式。”
“白市長,好大的口氣。”
景辰吊兒郎當的出現了,臉上帶着戲謔的笑,“您這是要逼婚啊?怎麼,女兒嫁不出去麼?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