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薄冰幽幽的開口。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顧修澤臉色一變。
“連也也認爲這件事是我做的”
“事實勝於雄辯。”
薄冰會相信眼見爲實,也是因爲他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
顧修澤讓她小心上官凌雲,凌雲猜測這件事也可能是病房區的某個人所爲。
他這半年多來,在薄氏醫院待的時間只怕要比在外面待的要久,要弄清楚醫院的平面結構圖,不算難。
“她從裡面出來,你怎麼不懷疑她”
顧修澤指着白晨晞。
“當然不是我,我只是作爲臥底,內應,他們都知道。”
白晨晞走到盛韶華面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冰霜,“爲了引你這條蛇出洞,我在裡面待了至少三四個小時,差點沒被凍成雪人。”
“我跟你的目的一樣。”
顧修澤掙扎着想要掙脫那名警員的鉗制,可卻無果。
“今晚你值班,八點鐘進了手術室,只要你還在醫院,我就不難追尋到你的蹤跡。得知那場手術失敗,死者又是跟之前發生類似情況很符合的例子,我擔心事情會重演,就親自過來看看。”
顧修澤有聲音有點沙啞,“我只是想幫你,看你爲了這件事愁眉不展的,我就”
“你就心疼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關心薄冰,竟然連她的一舉一動都清楚。”
白晨晞插嘴,“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你之前一直都很討厭她的吧怎麼,現在得知當年往事真相,就改邪歸正了”
“閉嘴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置喙。”
“我只是爲冰冰打抱不平,身爲她朋友的我,難道不能過問”
顧修澤就冷笑,“朋友哪門子的朋友情敵”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總之大家都看到了,你就是兇手,別想耍賴。”
顧修澤目光沉沉的看着上官凌雲。
很好,他今晚被利用了,徹徹底底的成爲了大蠢蛋。
“冰兒,你怎麼看”樂子墨朝她看了過來。
薄冰苦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凌雲說的很有道理,可顧修澤又不像是在說謊。
“我沒有任何理由要做這些喪心病狂的事。”
“怎麼沒有”上官凌雲冷哼。
“有什麼理由你說說看。”
衆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去,盛韶華卻低頭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當年夏兮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因爲失血過多搶救不及去世了。後來幾經輾轉,你得知了不是冰兒害死了夏兮,於是你的性格就扭曲了。”
“呵理由還挺充分的。”
上官凌雲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罪魁禍首夏若蘭被送到監獄,你暫時拿她沒有辦法,又因爲過去做了許多對不起冰兒的事,卻又得不到聽到諒解,所以你就心生不忿。”
薄冰眸光閃爍。
“你這個冷血無情,居心叵測的人,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惱羞成怒了”
顧修澤氣的臉紅脖子粗,臉色鐵青。
“冰兒,就是眼前這個叫上官凌雲的傢伙,他就是”
“顧修澤,髒水別隨便往別人身上潑,作爲男人卻不能敢作敢當,實在是讓人覺得丟臉。”
顧修澤猩紅了眼,“到底是誰敢做不敢當你敢不敢把你自己的身份亮出來讓大家聽聽”
盛韶華突然開了口,“那就說來聽聽。”
上官凌雲冷笑,“我的真實身份麼不就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薄冰看着他陰冷的神色,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凌雲向來溫文爾雅,怎麼今晚似乎一直都將矛頭指向顧修澤
“顧修澤,你到底有沒有做”
她到底還是問了出口,心裡其實是不太願意相信這件事是他所爲。
因爲實在過於駭人聽聞,一個人的心理怎麼可能病變到這種地步顧修澤看起來還算蠻正常的。
當然這也不能全盤否定,有些人從表面是看不出來的。
“這件事要是我做的,就讓我脫離盛家”
“”
所以呢
盛韶華對於他所說的話不感興趣,“清者自清,自己有沒有做,心知肚明。此事還是交由子墨表哥去偵查。”
樂子墨點頭,“口說無憑,可眼見爲實。”
也就是說,他還是相信顧修澤是兇手多於他是清白。
顧修澤深深的看了薄冰兩眼,“我知道你追求事實心切,我的確是百口莫辯,不怪你。”
能怪她什麼呢
這個時間地點的確是太敏感了,剛好撞到他們設計好的陷阱裡,就算他怎麼辯解,都是徒勞。
他也不怪自己莽撞,如果今晚沒來,她可能會有危險。
也是接到那張字條他才赴約了。
上面寫着,“如果想要救薄冰,就於午夜時分前來。”
當時他沒有細想,現在想來,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對方知道樂子墨他們今晚在這裡部署,用薄冰的安危引他上鉤,於是他就成了戴罪羔羊。
好厲害的計謀,好陰險的心機。
只怕連盛韶華都成爲了那人的一顆棋子,將計就計而已。
“盛三少,你也有算錯的時候。”他諷刺的笑了。
盛韶華眉頭緊鎖,目光依舊冷厲。
從上官凌雲出現在外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將事情串聯起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環節出了錯。
他本來要引誘上鉤的人,是上官凌雲。
可落網的,是顧修澤。
薄冰看着他,“老公,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天氣冷,我們回去吧。”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個黃雀如此囂張得意,當真影響心情。
薄冰的視線和顧修澤對上,“如果你確定自己是清白的,那就拿出證據來,表哥從來不會冤枉人,你好自爲之吧。”
樂子墨手一揮,“把人帶走。”
他們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了,今晚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上官凌雲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語氣溫和,“冰兒,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了,也可以高枕無憂了,明天我再稟報院長,時候不早了,明天再說吧。”
薄冰胡亂的點頭,她的頭腦現在還有點混亂,今晚發生的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