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跟您打啞謎了。您最近是不是吩咐我哥去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
盛韶遠愣了愣,莫非薄冰已經知道了
不太可能吧,這是很機密的事,就連韶華他都沒有說,如果薄冰知道,那可能就是薄言提及。
一想到薄弘毅的遭遇,他就心神不寧,這對薄言來說,的確是個很大的打擊,現在他不在場,可能是去冷靜了。
“冰兒,你知道的,我不能泄露機密。”他無奈的攤手,“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
薄冰有點失望,“我明白,韶遠大哥,抱歉,讓你爲難了。我只是很擔心我哥,他在婚禮上就消失不見了。”
盛韶遠其實心裡也明白,薄言恐怕是去處理薄弘毅的後事了。
今天是妹妹的大婚之日,同時也是父親的忌日,真是爲難他了。
“他會沒事的,薄言很堅強,能吃苦堅忍,放心吧。對了,大哥今天還沒祝賀你們結婚,來,這是紅包。”
“謝謝大哥。”薄冰開心不起來。
“哥,我先帶冰兒去休息片刻,你隨意。”
“去吧,不用管我,都是自己人,我會跟爺爺說的。”
薄冰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盛韶遠端起酒杯,藉故掩飾自己嘴角的苦澀,滿腹的心思都在眼睛裡。
“你跟冰兒說了什麼她看上去很難過。”
盛韶遠收斂起復雜的情緒,目光在人羣中逡巡了一遍,最後落在了身邊的女子臉上。
“沒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不能說太多。”
肖穆蘭抿了一口雞尾酒,“是啊,你是身份高貴的盛家大少,赫赫有名的少將,誰能爲難你”
“穆蘭,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皺眉,不太喜歡她冷嘲熱諷的樣子,跟他所認識的那個肖穆蘭不太像。
“我也沒說什麼。”她也是這一次才得知他的身份,之前他在b市出現,僞裝成商業精英和她相識,她還以爲他跟夏明軒不太一樣。
結果
她嘴角微彎,其實男人都是一樣的吧
薄冰坐在休息室裡,妍妍給她倒了水,“三嫂,你開心點嘛,不要繃着一張臉啊,你可是新娘子。”
“抱歉,嚇到你了吧”
“沒有沒有,我只是有點擔心。三哥也說了沒事,你不要胡思亂想,白晨晞那個人我們都瞭解,就喜歡惹是生非,她說的肯定不是真的。”
薄冰不知她哪來的自信,不過爲了不讓她和穆蘭看出端倪,她只好佯裝不在意。
“我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我哥沒來,有點擔心而已。”
“冰兒,你要是被白晨晞影響了心情,你就輸了。那個女人詭計多端,狡猾得像個狐狸精,別聽她胡說。”
肖穆蘭說着就皺眉,“言大哥可能是有事耽擱了,不如我給他打個電話,好讓你放心。”
薄言的電話是接通了,穆蘭摁了免提,“哥,你在哪兒啊怎麼一聲不吭的就不見了,我還以爲你失蹤了呢。”
“冰兒”薄言的聲音有點沙啞,也不知他在哪裡,四周的環境有點嘈雜。
“哥”薄冰的心頭一跳,胸口又傳來窒息般的疼痛,她捂着胸口喘息,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
“咳咳,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出來買點藥,我馬上就回到了。你跟韶華說,我自罰三杯,讓他別生氣。”
薄冰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也應該是事先給我電話呀,嚇死我了你。”
“抱歉,我欠考慮了。還以爲偷偷溜出來,你那麼忙,應該不會知道,沒想到我還是失策了。好啦,馬上就到。”
“那你快點,我等你。”
肖穆蘭拿着化妝棉幫薄冰補妝,妍妍則是提着好看的晚禮服站在她面前,等她補了妝之後就換衣服。
“我就說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分心。你呀,要是再這麼心不在焉的,可就對不起韶華了哦。”
“嗯嗯。三哥爲了能給你一個盛大難忘的婚禮,又是準備鮮花又是親自擬定宴客的菜式,還打電話請人定做世上獨一無二的首飾,三嫂,你等會兒出去跟三哥好好說話,賠個禮。”
“知道啦,妍妍你越來越囉嗦了。”
顧修澤走到了門口,剛要擡手敲門,最後還是頹然的落下,盯着被關上的門,久久不語。
他其實是來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如今看來,他這個多餘的人只要不出現,對她來說,就是幫了她的大忙吧。
薄言將指尖的香菸捻熄,站在殯儀館的門口,雙目猩紅得厲害,滿腔的怒火呼嘯着要衝出來,但是想到今天是冰兒結婚的日子,他只能暫時剋制住。
盛韶遠中途來了一次電話,問他是否需要幫忙,他拒絕了。
這次事故,說到底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父親就不會死。
他雙手抱頭,用力的撕扯頭髮,恨不得把內心壓抑的怒火都發泄,卻只能忍着。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冰兒,如果讓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敢想象是怎樣的後果。
只盼望今天能快點過去,也許明天就會好了。
電話鈴聲響起,是外公樂啓年打來的,“外公。”
樂啓年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來,“阿言,你告訴外公,你現在是不是在殯儀館”
“我”薄言心一驚,這件事外公是怎麼知道的
“說話別試圖想矇騙過去”
“不是。”他咬咬牙,最後還是決定先暫時隱瞞下來,免得破壞了冰兒的婚禮。
不管怎麼樣,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他秘不發喪,父親的死亡很隱秘,上面如果沒透露半句的話,要遮掩一天兩天還是沒問題的。
“你到現在還想瞞着我白晨晞都鬧到婚禮上來了,她非說薄弘毅已經死了”
“她,該死,她是怎麼知道的冰兒呢她知道多少”
“也就是說,這是真的了白晨晞說的竟然是真的”
樂啓年咄咄逼人的語氣,薄言知道一切都隱瞞不了了。
“外公,你先別跟冰兒說,好嗎最起碼,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