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況天美,臉色看上去很蒼白,面如死灰。
其實她本就該放手了不是嗎
明知道他對自己根本就只有兄妹情誼,從來就沒有愛過她,可她又在執迷不悟什麼呢
難道就真的一輩子守着那點可憐的記憶
那些曾經的幸福,都是她偷來的呢,她鼓動雙方家長,在父親面前言明自己是喜歡他的,迫於壓力,他只能暫時跟她交往。
可是好景不長,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很短暫,幾乎都是她付出,不管是提出約會還是別的,都是她主動,他從來都是興趣缺缺。
如果當時不是她要求得來,恐怕他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她在他眼中,不過是個鄰家的小妹妹,僅此而已。
可自己怎麼還是不死心
每次看到他,心跳都會加速,就像剛陷入戀愛的中的黃毛丫頭,想要靠近他,一步步走進他的心裡。而接觸得久了,就起了貪念。
尤其是看到他對薄冰的呵護疼寵,讓她很不甘心,也不服氣,憑什麼一個才認識不多久的女人能成爲他的妻,得到他的身心,自己在他身邊徘徊這麼久,他怎麼就看不到
“韶華,我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應該是這樣的。”
跟她想的差太多了。
她設想的是,他對她還有舊情,娶薄冰不過是爲了要氣她,現在她已經打算跟韶遠離婚了啊,他不應該高興嗎
可他卻突然告訴她,他對她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心中對她殘存的那點情誼,也灰飛煙滅了。
薄冰默默的看着況天美表演,她還真是天生的演員。
都到這個時候,竟然還能自欺欺人,不知道況天美到底哪裡來的自信,韶華從來就沒給過她奢望,不是嗎
盛韶華看着她的眼淚,不僅沒有絲毫的心疼,反而厭惡。
“況天美,看來以前是我對你太仁慈了,纔會讓你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我今天不介意重申一次。”
掐着她下顎的力道加大,盛韶華一字一字的說,“我的眼裡只有她,沒有你。”
薄冰頓時覺得眼前的景象還挺荒謬的,不過聽到在乎的人說出這句話,心裡頓時就冒起了幸福的泡泡。
“她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不該有的念想最好趁早斬斷,要是讓我再知道你對冰兒做了什麼,我要你的命”
最後幾個字,陰森刺骨。
比起那天晚上他掐着她的喉嚨,更加的冷峻嚴厲,有過之而無不及。
薄冰吸了一口氣,她雖然沒看到韶華的表情,但肯定是陰冷的,他的低氣壓瞬間將病房內的氣溫都降了好幾度。
能對前女友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話,韶華估計還是第一個吧。
況天美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不過這樣也好,總能讓她死心了,免得以後又會心生不該有的念想。
倒不如像韶華這樣,乾脆利落的掐斷,也就是所謂的掐死在搖籃中。
況天美淚如雨下。
她到底愛上的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對她根本就沒有憐惜,那眼中的厭惡是那麼的明顯,她要是再糾纏,豈不是顯得太低賤了
何必呢
“韶華,你當真如此待我。”
“剛纔你跟冰兒說了那些混賬話,立即道歉”
她偏過臉去,“我又沒說什麼,道什麼歉”
要她給薄冰道歉,除非她死
盛韶華鬆開了手,扯了扯領帶,慢慢撩起衣袖。
那動作十分優雅,慢條斯理的,好像並不是什麼粗魯的行爲,單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彰顯他的高貴氣質。
況天美頓時看的癡了。
不管他做什麼,都是極爲帥氣迷人的,也正因爲如此,她纔會一直對他戀戀不捨,明知道是在作踐自己,卻還是心甘情願。
她中了盛韶華的毒,除了他,無藥可解。
薄冰清咳了一聲,語氣淡淡的,“老公,算了。”
“她”
語氣淡淡的,“打她有什麼用能讓她清醒嗎別髒了自己的手,而且男人打女人總歸不好,對你的名聲不好。”
別讓人覺得他是個卑鄙的男人,雖然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
“好,聽盛太太的。”
“把她弄走吧,我不想看到她。”
薄冰的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剛纔爲了況天美,她已經發了脾氣,看到病房內一片狼藉,就有點不知該如何跟盛先生交代。
“滾”
一個字,卻是字字珠璣,尖銳如刀。
況天美覺得她今天就是來找虐的,挖坑給自己跳就算了,還被他們秀恩愛秀了一臉。
韶華說的那句話,簡直是拿着刀子在剜她的心。
薄冰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
呵,好,很好啊,那就讓她看看,他們這段短暫的愛情,能走得多遠。
況天美狼狽不堪的從病房裡被趕出去,對着圍在門口的護士們怒吼,“看什麼看沒看過熱鬧啊”
對上韶華那雙銳利的眼睛,薄冰硬着頭皮,“咳咳,老公。”
她就知道他肯定會生氣,果然猜想的沒錯。
“這是怎麼回事”他指着旁邊空空的輸液架。
“她想讓我的血液倒流回去的,不過我把針拔掉了,聰明吧”
一副討好賣乖的表情,樣子就像伸手要糖吃的小孩。
他在電話裡頭是聽到一陣哐啷的聲音,當時他膽子幾乎都要被嚇破了,就怕況天美會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她做出什麼事來。
“你還好意思說”他沒好氣的瞪她。
“我只是想弄清楚那晚的事,誰知道你已經知情了。”
害她還打電話給他報信,有證據證明況天美的惡行,他就不會對她仁慈了吧
沒想到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盛韶華看了她兩眼,轉身將門外的護士叫了進來。
重新紮針輸液,薄冰都乖乖的配合,就怕她家老公還在生氣。
“別跟不懷好意的人靠太近。”
“嗯,知道了,沒有下次了。”
他本想呵斥兩句,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開除她了。”
“嗯,她罪有應得。”
薄冰望着他那張妖孽的俊臉,輕嘆,“都怪我老公生的太俊俏了,引來無數美女競折腰。”
“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