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雲一直呆呆的盯着手機屏幕,上面的照片是他跟冰兒的合照,當然經過PS的。
她從來沒有跟他一起單獨拍過照,就算有他們倆,還有其他的幾個以前的同事,這張照片還是他用電腦處理過的。
照片上的她,笑得那麼甜美,像個小公主,從他們認識的那天起,她就是他心目中的公主,女王。
只是現在,她的傷勢很嚴重,腳踝和膝蓋的淤血還只是其次,主要是她斷了的肋骨,即使經過手術的縫合,要恢復也沒那麼容易。
最關鍵的是,他不能送她去醫院,只能偷偷的買一些消炎止痛的藥水幫她輸液,防止傷口發炎,還不能讓她知道。
陳嬌看他一直沒有說話,忍不住說道,“她雖然什麼都不記得,可是還有醫生的本能,一些基本的常識她沒忘,爲了孩子,她寧願疼着也不肯吃藥。”
上官凌雲點頭,“她很愛她的孩子,母親都是偉大的。”
這個孩子也是多災多難的,上次他挾持她的時候意外發現她懷了身孕,後來她被平安的救走,可是白晨晞和況天美虎視眈眈,讓她好幾次險些失去孩子。
這一次從橋上墜落,慶幸的是下面是白沙河,否則別說孩子了,大人可能都有生命危險。
這孩子依舊堅強的在母親的肚子裡,生命力真的很強,也可見冰兒有多愛這孩子。
“那是盛韶華的骨肉。”
陳嬌說完,才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住嘴巴,她這根本就是在雲哥的傷口上撒鹽啊。
“推我過去,我給她輸液。”
上官凌雲無比慶幸自己是個醫生,在關鍵時刻能幫她,否則任由她這麼熬下去,身體只會越來越差,生產的時候會出人命的。
陳嬌看他熟練的給薄冰扎針,下手很輕很輕,生怕弄疼了她。
她在心裡感慨,外表冷酷無情的雲哥,只有在薄冰面前纔會展現他最溫柔似水的那一面吧。
上官凌雲看着**一點一點的流入薄冰細小的血管,忍不住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好涼,嬌嬌,多拿一牀被子來。”
陳嬌熱得都快要噴火了,竟然還讓她拿棉被!
“她身體虛弱,還是個孕婦,快去!”
她嘀咕着,敢雲哥把她當成跑腿的了?不過想想她也就認命了,誰讓她捨不得雲哥呢?既然跟着他從那個魔窟裡逃出來,就已經做好了被奴役的心理準備。
薄冰這一沉睡,就跟陷入昏迷沒兩樣,她的臉色很蒼白很難看,氣色不佳,身體在微微顫抖着,也不知是因爲疼還是寒冷,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冰兒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上官凌雲看到她蒼白的雪顏,心臟狠狠的揪痛着,如果不是他來不及阻止愣頭青他們行動,她也不會傷成這樣。
她可是個孕婦啊,磕磕碰碰都讓人膽戰心驚的,更別說從榕州橋那麼高的地方墜落下去。
陳嬌把櫃子裡破舊的棉被都抱了過來,一邊咳嗽一邊埋怨,“這個宅子的東西還真夠老舊的,連被子都這麼爛,環境偏僻就算了,也不給我們留點好的。”
“我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等冰兒的傷好些了就走。”
“雲哥,你打算好接下來要去哪裡了嗎?”
上官凌雲神色淡淡的,“世界之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他不想繼續再呆在那個魔鬼窟也是有原因的,他手上沾了太多的鮮血,不想再繼續造下殺孽了。
再者,他不想冰兒受到牽連,如果再繼續留在那裡,以狂梟的性格,很有可能會把冰兒當成試驗品。
“雲哥,你後悔過嗎?後悔跟在他身邊,跟他學了那麼多的陰謀詭計,對付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甚至是墮入黑暗的世界。”
上官凌雲輕笑,“現在說後悔,有點矯情了,嬌嬌,你還年輕,不要像我一樣。你的手,至少還是乾淨的。”
她還從來沒有沾過血,不像他,身上似乎都散發着血腥的氣味,怎麼都洗不乾淨了。
陳嬌還想再說什麼,上官凌雲倒是不想再繼續說了,擺擺手讓她出去,他想安靜的陪着冰兒。
薄冰沉睡了大半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天空就像被一塊黑布遮住,她仰躺在牀榻上,雖然睡了很久,依舊還是感覺到了腰部傳來的陣陣刺痛。
陳嬌聽到她的悶~哼,連忙打開了燈,“姐姐你醒?該吃飯了,別餓着肚子。”
燈光一時太刺眼,她連忙遮住眼睛,“嬌嬌,幾點了?”
“六點了,你睡了差不多六個小時,我熬了點滋補的雞湯,你還有傷在身,還是多喝點湯。”
薄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看到上面的東西,忍不住問道,“有人給我打點滴了?我怎麼了?”
“我去找的醫生,你睡着的時候臉色發青,我害怕你會出事,輸了液之後你的臉色好看多了。”
“什麼藥?”她激動的想坐起來,疼得她臉色都變了。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是消炎止痛的藥水,不會對寶寶產生副作用的,不然我也不會讓他給你打針了。”
“是嗎?有沒有遺留下來的藥水瓶?給我看看。”
薄冰還是不太放心,她雖然什麼都不記得,可是她知道自己很在乎這個孩子,莫名的歡喜,莫名的在意。
“在這兒。”
薄冰拿過去仔細的看了下,“的確是消炎藥,輸液要比吃藥效果好,不過對孩子還是會有一些負面的作用。”
陳嬌汗顏,她到底有多厲害啊?失憶了還記得這些。
“那個,我去端飯。”她尷尬的逃走了。
房間裡很安靜,薄冰把袋子扔進垃圾桶裡,目光在對面的木櫃上停留了片刻,中午擺在那裡的老舊電視機不見蹤影了。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電視怎麼就搬走了?
她記得沒錯的話,陳嬌說她沒力氣把電視搬到鎮上去修,莫非是別人來幫她搬走了?
這個地方她真的很陌生,因爲受傷的緣故也沒能出去看看,而且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