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決在門外站了好久,沒聽到裡面傳來任何的動靜,也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
錦瑟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同之前了,她懷了身孕,不能受到過大的刺激,但是這件事明顯對她來說就是個沉重的打擊。
“錦瑟,老婆,你先冷靜冷靜,先不要着急着離婚,好嗎?”
他慕容決很少會低聲下氣的求人,不,應該說他從來不求人。
可現在,他寧願求她不要離婚,也不要看她從自己的生命中離開。
蘇錦瑟呆坐在陽臺的藤椅上,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感受着這個小傢伙的心跳。
當時懷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很無措,甚至有點驚慌,因爲她那麼年輕,還是大學生就已經要當母親了,這對她來說,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猶記得那次她和慕容決去榕城的碼頭救被綁架的薄冰,那會兒她擔心他會出事,就直接威脅他,還說了她不要當寡婦,如果慕容決有事,她會帶着寶寶嫁給別人。
後來得救了,慕容決受了傷,她在醫院照顧了他整整兩個月。
那個時候,他們的感情纔算真正的確定下來,以前的小打小鬧根本就像是過家家。
轉眼間,她和慕容決結婚已經一年多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要談離婚的事。
慕容決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遞進來,她無聲諷刺的笑了。
恍恍惚惚之間,她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慕容決現在不太敢靠近她,只能吩咐傭人好好看着她,有什麼不對勁兒就告訴他。
他躊躇了許久,才邁開腳步,轉而進了書房。
晚飯的時候,蘇錦瑟沒有下摟來吃飯。
慕容決便讓廚房做了她愛吃的面,親自端着上樓。
“少爺和少奶奶這是怎麼了?好像吵架了呢。”
“不可能吧,他們的感情不是比之前好很多了嗎?尤其是少奶奶懷孕之後,少爺每天都準時下班回來陪她吃飯,不像以前……”
管家輕咳一聲,讓她們別胡說八道,該幹嘛幹嘛去。
他看着樓上,心裡還在想着要不要給老夫人打個電話通風報信。
“錦瑟,是我。”
慕容決忐忑不安的敲門,“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先吃飯,好不好?”
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又敲了好幾下,蘇錦瑟沒有來開門。
擔心她會出事,他連忙找了備用的鑰匙來開門。
“錦瑟……”他一腳踢開了門,牀鋪上沒看到她,他心一驚,轉身進了浴室,也沒人。
那丫頭該不會是像之前一樣,直接從陽臺直接溜走了吧?
她現在可還是懷着身孕呢!
後來他纔在陽臺找到了她。
蘇錦瑟此時就像個貓咪一樣蜷縮在藤椅上,她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手裡還拿着一本育兒書,臉上還有尚未乾涸的淚痕。
慕容決看到這個畫面,只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的蟄了一下,疼得他眉頭緊鎖。
她極少在他面前哭,記憶力只有那麼一兩次,還是被他惹哭的。
在他的意識裡,他認爲蘇錦瑟一直都是打不死的蟑螂,堅強得讓人心驚,有時候也沒心沒肺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厚。
他做過的最過分的事,就是指責她圖謀不軌,帶着目的嫁給他,就是爲了慕容家的傳家之寶—鳳凰璽玉。
被他親自逮到她盜取鳳凰璽玉,他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然後將她關了三天三夜,不給飯吃,也沒有送她去警察局。
那個時候,他得知她的真正身份是小偷,他目眥欲裂,差點沒親手掐死她。
後來還是奶奶仁慈,因爲鳳凰璽玉也沒丟,才肯讓她繼續留下來,那一次,他們都已經談及離婚的事宜。
再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他知道她可憐的身世,發現她其實是個很熱情很善良的姑娘,爸媽,奶奶都被她收得服服貼貼的,他對她的好感,也與日俱增。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是不會介意她的身世的,反而還會心疼她之前的遭遇,她的迫不得已。
他和蘇錦瑟的婚姻,真的很荒謬,可他們卻培養出了感情,以爲這輩子就這麼攜手度過餘生,誰知道又出了岔子。
“錦瑟,別離開我。”手指輕輕的碰上她的容顏,從來沒有一次會像現在這樣讓他這麼的痛苦。
蘇錦瑟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臥房,睡着牀榻上,她就知道慕容決肯定進來過了。
“錦瑟,你醒了?”
慕容決一直坐在牀邊看着她,恨不得將她的容貌都牢記在心上,真的很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這樣就不會跟她分開。
她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坐了起來。
慕容決連忙把枕頭塞到她的身後,“慢點。”
“先吃飯,別餓着肚子了。”他已經讓廚房重新把飯菜都做了新鮮的,等她醒來就可以吃。
蘇錦瑟的確是餓了,她心裡還有一股怨氣,可她不會拿寶寶開玩笑,“我自己來。”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氣色也不太好,精神不濟,看得慕容決十分的心疼。
等她慢吞吞的吃好了,他纔敢開口,就怕自己會影響她的食慾。
“錦瑟,讓你受委屈了。如果你真的想跟我離婚,我會考慮。”
“考慮?慕容決,你覺得你有拒絕的權利嗎?”
蘇錦瑟不想這麼咄咄逼人的,但是他這一次真的太過分了,她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婚內出軌,跟別的女人亂來,我還懷着身孕,你覺得,憑藉這幾點,你佔理嗎?”
“錦瑟,我們有必要弄到這種地步嗎?”
離了婚,說不定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慕容決真的不想跟她分開,他的心都已經落在這個小女人的身上了,這輩子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愛一個人。
何況,他和錦瑟還有了寶寶。
“慕容決,你應該知道我跟冰兒姐姐的關係,我求她幫忙,她肯定會幫。你想要對簿公堂嗎?如果你想,我可以成全你。”
“錦瑟。”慕容決艱難的吞嚥了唾沫。
“慕容決,到了這個地步了,你一個大男人,就乾脆點,何必婆婆媽媽的!”
“真的非離不可?”
“對!”
慕容決苦笑,他思索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找到能緩和的方法。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