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阿東。杜楓一下車就看到圍繞在麥小娜工作室外的一圈警察還有癱坐在地上的夏遠東跟站在他身邊的蔣玉柔,“阿東,怎麼回事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杜楓也不顧下着的小雨,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夏遠東的身邊。
“小娜死了,小娜死了。”夏遠東癡癡地說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走了的話小娜不會出事的。”夏遠東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現在這副樣子是自責到了極點。
杜楓緊緊地抱住了夏遠東:“阿東你不要這樣,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情。”杜楓也是陪着夏遠東一起落淚,雖然自己跟麥小娜的關係並不是多麼的熟悉,可是杜楓自責的是麥小娜因爲幫自己才慘被殺害的。
“柔姐,這是怎麼回事啊?”這時吳超飛等人也趕了過來,“剛剛不還是好好的麼,現在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吳超飛剛剛就出了特案組回家解決事情了,現在更是趕緊趕了過來,張敬濤趙文陽潘小妞也是在這大冬天跑了一身的熱汗。
“我們接到報案,說有個女人在樓道里被殺害了。我就趕緊帶隊趕了過來,沒想到是麥小姐,我就趕緊打電話告訴了夏遠東。”蔣玉柔說道,“兇手真的很殘忍,麥小姐的十根手指頭跟舌頭全部被割掉了,作案手法真的是令人髮指。”蔣玉柔咬牙切齒道。
張敬濤則跑到了夏遠東的身邊把夏遠東從杜楓的懷裡拽了刻出來,一拳打到了夏遠東的臉上:“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個男人的樣子不?現在遇害的人是你的愛人,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這麼頹廢,我會振作起精神找出兇手親手殺了他替自己的愛人報仇。”張敬濤沒有杜楓那麼好的安慰人的本領,則是把夏遠東推到了牆上一下一下的打着。
“小濤。”趙文陽跟潘小妞趕緊拉住了張敬濤,“你別打了,現在阿東的心裡跟我們一樣的難受你這麼打他有用麼?”
“我是想讓他清醒。”張敬濤咆哮道,“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還像是以前那個冷靜沉穩、臨危不亂的夏遠東麼?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就連一個男人都算不上,小娜看了只會瞧不起他。”張敬濤針針見血,一下一下的紮在夏遠東的胸口上。
“誰報的案,隊長誰報的案?”李政毅也不再那傻乎乎的站着,而是向周圍的人問道。
蔣玉柔指了指一個在接受詢問的保安:“就是他報的案,現在還感到很自責呢,這是一羣退役軍人的保安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你覺得這羣鐵骨錚錚的漢子受得了麼?”
“大哥你好。”李政毅沒有太多的廢話,直接走到了那個在接受訊問的保安身邊,“我叫李政毅,是雲安省公安廳的警官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別的警察自然也認識李政毅,見他過來便知趣的退到了一邊。
那個保安見其他人見到李政毅便退到了一邊,自然也知道了李政毅的神燈跟地位比剛纔那些警察高一點:“警官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這就是我們的疏忽才釀成了這麼大的錯誤。”
李政毅拍了拍這個保安的肩膀,這些軍人退役的保安果真都是一羣漢子,就算是這種命案的責任也要主動承擔:“我聽說你們這裡的保安系統確實很嚴格,怎麼會在樓道里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李政毅說起話來也很是平藹,畢竟眼前這個退役軍人是需要自己尊重的。
“我當時從麥小姐工作的那一層下來的時候還跟他打了個招呼,我很肯定當時那一層沒有人了呀。”保安仔仔細細的回憶到,“麥小姐工作的那一層是在七樓,這麼晚了只能走樓梯,所以我在四樓遇上麥小姐的時候她還有些氣喘吁吁的。不過她身邊那個孩子倒是看不出多累,當時我們打了個招呼我就下去了。”
“那當時你是怎麼發現麥小姐的屍體的呢?”
“當時我回到保安室有十來分鐘吧,麥小姐工作的地方的燈還是沒有打開我就感覺有點奇怪了。”保安回憶到,“畢竟是一個女生,咱這心裡也放心不下所以就想再上去看看。沒想到在六樓的樓梯上就發現了麥小姐的屍體,而那個跟在麥小姐身邊的孩子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兇手爲什麼這麼着急動手呢?”李政毅心裡想到,“如果等到麥小娜回到治療室之後再動手的話豈不是更安全,在樓道上就動手的話被人發現豈不是麻煩了。”
“因爲那個地方是一個死角。”蔣玉柔回答了李政毅心裡的疑問,“一般心理醫療室的話都會安裝報警器跟攝像頭,這樣的話兇手很可能就暴露了。而麥小娜被害的那個地方,正是攝像頭的盲區根本提取不到任何信息。”
“保安大哥,當時這辦公樓裡還有哪幾家公司還有人在工作?”
保安歪着腦袋想了想:“應該不算上麥小姐的話還有三家,一家是一個雜誌編輯部,一家是一個舞蹈培訓中心還有一個是一傢什麼醫藥的代理點,說是國外的大公司在中國的代理點。”
“國外的大公司?醫藥的代理點?”李政毅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那個特案組裡一直在討論的那個神秘的名昆公司,“你知道那個公司叫什麼名字麼?”如果真是那個名昆公司的話那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好像是叫什麼名昆公司。”保安想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這個公司平時很低調,我也真的記不太清出了。”
“那謝謝了。”李政毅握着保安的手感謝到,“大哥這事情不是你的責任,你也不太用自責,有我們警察呢一定會捉到兇手的。”
經過張敬濤的一番訓斥教訓,夏遠東比剛纔的樣子好了很多。李政毅這時來到了杜楓的身邊,拍了拍杜楓的肩膀。
“怎麼了?”杜楓跟着李政毅來到了一邊,“你問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麼?”杜楓看李政毅這幅樣子,心裡知道他肯定問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
“名昆公司。”李政毅說道,“名昆公司的中國代理點也就是分公司就是在這所辦公樓裡。”李政毅說的很平靜,可是聽在杜楓的耳朵裡卻一點也不平靜。
“得來全不費工夫。”夜深了,天上的月亮都被烏雲給深深的遮蓋起來了,陰色的天,寂靜的人心……
大清早的特案組裡顯得格外的寂靜,一夜未眠所有人看上去都無精打采甚至有些身心疲憊。夏遠東雖然不再那麼頹廢,可是卻更加的沉默寡言了。吳超飛依偎在沙發上,潘小妞則依偎在吳超飛的身上。李政毅在會議桌上趴着,只有杜楓站在窗戶的旁邊心事重重。
“今天都來這麼早啊。”陳葉莉大大的黑眼圈證明她也是熬了一晚上的夜,“小楓,你讓我調查的東西我都調查清楚了。我怕出錯誤昨晚還特意的跑了一趟銀行,不過證明我是對的。”陳葉莉把一份文件遞給了杜楓。
“這裡邊是這三年來高哲銀行卡里每次進錢的金額跟日期。”陳葉莉接着說道,“小楓說的一點也不錯,不多不少正好是52筆進賬,而且給高哲銀行卡匯錢的公司正是名昆公司。”
“看起來我們現在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傳喚這個所謂的國外的醫藥公司了。”杜楓看着窗外清晨中冉冉升起的太陽,眼裡似乎又有了希望。
“你是名昆公司的中國分公司的代理人?”杜楓看着李政毅傳喚來的這個所謂的名昆公司的代理人竟然是個毛頭小子,杜楓感覺很不可思議。
“請不要叫我代理人。”毛頭小子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裝,“我叫路達,是名昆公司中國分公司的總經理。我們公司是以中西藥爲藥品製造經營的一家海外公司,世界各地分公司有很多家,你們是要考慮加盟我們麼?”
杜楓看着這個孩子的表演笑了笑:“你哥哥我暫時還沒有那個閒錢來加盟投資的,我們叫你來呢是想像你諮詢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路達似乎對警察不屑一顧,“我們名昆公司是正規經營,合法公司。你們有什麼好諮詢的?難道是懷疑我們名昆公司不是合法公司麼?”路達的話音突然高了起來。
“你們公司是不是合法經營的跟我們沒關係,是不是合法公司我們也管不着。”杜楓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找你們來呢,是關於前幾天雲安省婦嬰醫院高哲副院長遇害的事情,我想你也肯定聽說過吧。”
路達聽到杜楓說出高哲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心裡一驚:“聽說倒是聽說過,不過這跟我們又有什麼大的關係麼?”路達現在就是死撐着不暴露他們跟高哲之間的事情。
“哦?沒關係?”杜楓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如果沒關係的話,那麼感謝銀行卡里的錢又是從哪裡打進去的呢?莫非還有第二個醫藥經營的名昆公司?”杜楓狠狠地將了路達一軍。
“你······”路達被杜楓這麼將了一軍,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樣反駁杜楓只好將計就計的說下去,“不錯,錢是我們公司打的。可是高哲先生的遇害跟我們有什麼聯繫麼?我們只是生意上的夥伴,貨物金錢交涉之後就沒什麼關係了。難道這個高哲死生是死,是開心是難過我們都要控制這着?”路達看起來並不像外表看起來一樣是個毛頭小子,其實也是精明得很。
“這倒也是,不過你能否跟我們解釋一下你們爲何要給高哲打錢。”杜楓不緊不慢的說道,“據我所知高哲是代替婦嬰醫院進購藥品的,如果說你們有交易也應該是他提供你們金錢你們提供他藥物吧,這怎麼反倒提供起金錢了。”
路達被杜楓步步緊逼,臉上在這冬天也冒出了汗珠:“你不知道其中有個差價麼?他從我們這裡進藥物難道我們給他補個差價還不可以麼?”路達現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人品問題了,只想快點把眼前的這個難纏警察給糊弄過去。
“是麼?”杜楓突然眼光犀利的看向了路達,“差價?我覺得這三年她從你們那裡買的藥物也不到三千萬吧,三千萬的差價,你們真的很大方。路達,到現在你還要撒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