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特別愛看他這一刻的眼神,受他的情緒感染,急忙說:“那什麼,別詛咒我,我活得好好的呢。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哥哥,不過我確實叫皇甫夜,長得和你這麼像應該是沒錯的,我小時候被人收養了。”
這事說來話長,夜夜沒繼續說下來,確實鼻腔泛酸:“喂,你不許死,我才找到親人,你要是死了,我不是白來看你了。”
皇甫羅不知作何反應:“……沒死?”
“我當然沒死,所以你也不能死,你看你這副鬼樣子,我看着難受。”
恰此時,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中年男子,四十多歲的模樣,看見屋子裡的人,驚訝的表情之外似乎還藏着些別的,夜夜沒有察覺到,站在牀邊抽着煙的雷裂,眼神犀利的瞥了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恢復那副薄淡的神色。
中年男子正是他的二叔皇甫恆,接到護工的電話,直接從公司趕了過來。
男子大步走過來,腳步停在夜夜面前,看了夜夜許久,夜夜有些不確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對方忽然把他抱住,緊緊的抱住,久久捨不得放下,口裡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您……您是?”
“我是你二叔。”皇甫恆平復心情用了二十分鐘,中間兩人斷斷續續聊了幾句:“你是小夜?”
皇甫恆緊緊握住夜夜的雙手,忽然喜極而泣,場面堪稱感人,他說:“都長這麼大了,這麼大了,你小時候,纔到我小腿,那麼小,一下子這麼大,小夜,我是你二叔,還記得嗎?小時候最喜歡抱着你的二叔,你還撒尿撒我身上。”
夜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對方的情緒感染,眼眶也跟着溼了起來,他當然不記得了,但隨着皇甫恆的描繪,他腦子裡似乎浮現起那樣一副畫面,心情難以自控,脣哆嗦的說:“二叔?您真的是我二叔?”
“傻孩子,不是真的還能是假的?”皇甫恆一直拉着夜夜說話,許久才注意到屋子裡竟然還有個男人,他略有些尷尬的問:“這位先生是……”
“哦,他是我朋友,叫雷裂。”
“雷先生,抱歉,一時太激動,失禮了。”
雷裂點頭:“皇甫先生是長輩,您不必介意。”
“你爺爺還不知道你回來,走,跟二叔回家,我帶你去見爸爸,他若是看見了你,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可是哥他……”夜夜頓了一下繼續說:“他情況很不好,我想在這裡陪陪他。”
“當然,那是必須的,你們兩個也是久別重逢,你們纔是輕兄弟,這樣,晚上二叔在家裡擺家宴,到時候再叫司機來接你,你現在先在這裡陪着小羅。”皇甫恆權衡再三:“二叔下午還有個會議……”
“二叔,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忙吧。”
夜夜送皇甫恆在病房門口,他心情還是挺好的,這個二叔感覺還不錯,忽然多了些親人的感覺似乎還不錯,可是他關上門,躺在病牀上的皇甫羅卻嗤之以鼻的說:“演什麼叔侄情深!”
“嗯?”夜夜反應過來:“你怎麼能這麼說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