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音樂學院,小禮堂。
柳如眉覺得自己剛纔的演唱還算不錯,她現在對於帶入式表演的掌控已經熟能生巧。
臺下五位重量級導師,猶自品味柳如眉的唱功和技巧。
“小柳的唱功沒問題,節奏感掌握得很好,雖然在局部有一些過了,但只要練習一段時間可以調整到位,通過!”
“個人形象和颱風有張力,情緒掌控力還有潛力可挖,通過!”
“其他的不說,唱腔的個人特色不太明朗,有模仿痕跡,建議加強,我保留。”
“天賦和悟性優質,半年時間,進步神速,假以時日會給學院帶來榮光,通過。”
最後,分管碩士考覈的副院長一錘定音。
“小柳,傳統民族歌舞和歐美音樂元素,最好能夠親身感受一下,這對你的個人風格有促進作用,出境遊學的手續學院會負責辦理。
你有六個月的時間準備特招考試,記住,文化課和專業課同樣重要,自己掌握好分寸。”
耶!
初試成功!
柳如眉深深鞠躬:“感謝導師們的點評,我會繼續努力!”
流行樂導師笑了:“小柳加油,我覺得你在流行音樂上更有發展……”
其他幾名導師紛紛怒目而視!
居然不講規矩的提前搶人,厚顏無恥!
“小柳,你的氣質更符合古典歌劇!”
“胡說!小柳的音質在民歌上才能顯露才華!”
一幫老頭老太索性撕破臉皮,互不相讓。
導師們年事已高,都擔心後繼無人,如今出了十年一遇的好苗子,再吵下去估計要動手的節奏。
副院長嘆了口氣,她揮揮手:“去吧,好好備考!”
柳如眉嫣然一笑,如花綻放。
午後,柳宅,觀景陽臺。
“爸,我要去歐美遊學,爲期半年,學校手續已經辦好。”
柳逸軒點點頭,女兒一定通過了碩士初試,而且成績非常出色。
榮娟起身,驚喜地說:“小眉,太棒了!小姨明天帶你去錦衣坊做一身衣服,好嗎?”
柳如眉想了想,點頭道:“好的,謝謝小姨!”
榮娟眼底一陣喜悅,打量着柳如眉的身材,繼而開心地說:“錦衣坊面料一流,老師傅手工極好,我看訂一身旗袍挺合適的呢?”
柳如眉笑笑,沒有拒絕。
“好,我去預約時間。”
錦衣坊屬於私人高端定製服裝店,每天接待客戶有限額,所以榮娟見柳如眉同意,便立即進客廳打電話預約。
柳逸軒笑着說:“大衛在紐約,雪莉在倫敦,都比較熟悉當地環境。過去後,你只管安心遊學,他們會替你安排好相應的事務。”
即將分別,柳如眉難得與父親心平氣和地閒談。
最後柳逸軒委婉地說:“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所以無論在學業還是個人感情方面,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只希望你過得開心快樂。”
“嗯!”柳如眉低聲應道:“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
侯潤澤是馬麗廠的技術主管,下班後,他揹着公文包準備到路口菜攤順路買點小菜。
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身前,穿着大衣的蔣曉青笑臉相邀。
“侯哥,我是溫州瑞年顏料廠的蔣曉青,您還記得我嗎?”
侯潤澤對於蔣家小妹妹印象深刻,便說:“曉青妹子,又漂亮又能幹,怎麼會忘記!”
“那侯哥請上車吧,我們有事想請教您。”
侯潤澤看了看後排,蔣瑞年也在注視着他。
想了三秒,侯潤澤便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蔣曉青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師傅,麻煩您到御府私房菜。”
紅色屏風的隔間內,蔣瑞年蔣曉青單獨設宴招待侯潤澤一人。
看着桌上的酒菜,侯潤澤估摸着,這頓飯沒有七八百下不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酒過三巡,侯潤澤搖晃着杯中酒,斜看着父女倆。
“蔣老闆,你們那批貨的情況和技術沒關係,份量超標了百分之十,神仙也沒辦法!”
蔣瑞年苦着臉說道:“侯主管,流水線是廠裡淘汰的,當時也沒說刻度有誤差,現在二十萬的貨和原料砸在手裡,我眼看着要破家了呀!”
侯潤澤呲地笑了:“即使沒說,你不會自己檢測?而且,淘汰的機器,也沒誰逼着你買?
實話告訴你,三十萬算什麼?還有上百萬的倒黴鬼呢!你們呀,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蔣瑞年不吭聲了。
蔣曉青反而笑盈盈地站起身,舉起雪碧敬侯潤澤:“侯哥,不管怎麼說,當初調試配方的時候,您盡心盡力幫了我們,就爲這我敬您一杯!”
侯潤澤眼睛一亮,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與對方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曉青妹子,我只是個搞技術的,公司高層水深的很,你們這事我實在無能爲力。
不過,我試試聯繫幾個牌子,或許可以給他們代工,這樣多少能賺一點。”
蔣曉青面露驚喜,趕緊給對方滿上,自己也倒上雪碧。
“哎呀,這太感謝了,還是侯哥仗義,我再敬您一杯!”
喝掉,滿上。
“爸,你也敬一杯,我們以後可得靠侯哥關照呢!”
喝掉,滿上。
“侯哥,好事成雙,預祝咱們合作成功,再來一杯!好好好~侯哥真是海量,夠氣魄!”
侯潤澤幾杯酒下肚,醉意畢露,吃着蔣曉青夾的菜,開始洋洋自得起來。
“曉青妹子,要我說,別在溫州那個山溝裡蹲着了。就憑你這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只要來了大尚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蔣瑞年捏緊拳頭,恨不得上去抽這混蛋的嘴巴子。
好在女兒及時悄悄碰了碰他,才勉強壓制住火氣。
蔣曉青又對侯潤澤爲難地說:“我們廠子裡還有大批原料,總不能不管吧?我爸說再幹兩年把本錢收回來的時候,我再來找您幫忙,行不?”
侯潤澤醉眼惺忪,冷笑着說:“再幹兩年?別想好事了,知道廠子爲啥把配方給你們不?這特麼的是魚餌!
就算你們不超標,等年底新流水線到位,明年年中新配方投產,全國顏料廠至少死一半!”
父女倆對視一眼,這貨果然酒後失言,正好繼續!
蔣曉青面帶驚恐地問道:“侯哥,什麼新配方?爲什麼廠子會死一半?”
侯潤澤盯着蔣曉青嘿嘿笑道:“香港來的配方,效果提升12%,新流水線的產能是原來的五倍,哪家廠子扛得住?”
蔣曉青撇撇嘴,故意說道:“侯哥,還提升12%?盡吹牛!”
侯潤澤遭遇美人鄙視,酒氣上涌,從身後拿出公文包,掏出一張3.5英寸軟盤,拍在桌上。
“吹牛?看看這個!耗資上百萬的48色全新配方,年後就會開機調試,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是真是假!”
蔣曉青心中一跳,最後一咬牙,端着雪碧再次來到侯潤澤身旁。
“侯哥,是我說錯話了,小妹在這給你賠罪了……”
腳下一個踉蹌,她手中半葡萄酒杯的雪碧,幾乎都撒潑在侯潤澤的左側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