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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湖關口，長江實業的集卡正準備通關。
一位年輕到稚嫩的香江檢查人員，要求集卡開廂抽查。
司機皺了皺眉。
誰這麼不長眼，李家的車也敢查？新來的吧？
他沒搭理邊檢，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曾哥，有人要查車。”
然後對邊檢冷冷說道：“稍等。”但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不到三分鐘，就看見邊檢辦公室衝出一個圓滾滾的胖子。
上氣不接下氣的胖子跑到集卡邊，一邊扶着帽子一邊對下屬說道：“這車我來查，你去查其他車！”
年輕的邊檢顯然不服氣，據理力爭：“組長，我希望由我來檢查這輛車，我記得來的那天，你說過‘邊檢是律法的守護者’……”
胖組長點點頭，說道：“沒錯，但我還告訴過你：你們處理不了的情況務必要交給我。而這輛車，就是你處理不了的。”
年輕邊檢一時錯愕，他怎麼也想不到，滿口正義英明無比的邊檢英雄人物，居然也會畏懼李家的權勢！
他激動地質問：“組長，你的雙重標準涉嫌違規，我懷疑你的職業操守！我要向廉署檢舉你！”
“檢舉是你的權利和自由，但現在你得聽我的！”組長冷冷地說完，然後陪着笑向司機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即刻通關。
司機微笑着對年輕邊檢員說道：“你有一個好組長！”然後啓動車輛順利通關。
年輕的邊檢員死死咬住嘴脣，忿忿卻不甘地盯着集卡通過大橋，一路暢通無阻地通過大陸那邊的關卡。
這時，他心裡隱隱有些疑惑，以至於一時間呆在當場。
胖組長瞥了一眼這個愣頭青，吹起了口哨。
安檢員扭頭看了看組長，這分明是《空城計》的曲調。
他想起司機臨別時說的話，忽然心裡一動，遲疑地問道：“組長，這車爲什麼能夠在對面免檢過關？裝的到底是什麼？”
組長摸了摸下巴，悠然到：“首先，裝的什麼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以李家今時今日的地位，不需要靠下三濫的生意發財。
第二，有大人物保駕護航，不是國之瑰寶就是國之重器，我們這種級別，沾上就是一輩子的麻煩。
最後，能夠通過對面的快速通道，表明他們也收到了高層指令，其他的自己去想。
個人建議，你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忘了這件事這輛車。”
說完，組長挪動身體，搖搖擺擺地返回辦公室。
而年輕邊檢員，這才明白組長爲什麼要把自己支開，他自己來處理。
他不由得愧疚道：“組長，對不起……”
組長忽然回身說道：“記得要去檢舉我！”
邊檢愣了，然後尷尬地說：“不不不，我誤會了……”
組長搖搖頭，這小子還是太嫩了啊！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的！特麼你不檢舉，我怎麼能得到好處？”
“咣噹！”
年輕邊檢員心裡的世界觀再次顛覆了。
只能悶悶地跑向電話間，撥打廉署舉報電話。
組長笑了，這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
五天後，集卡幾經週轉終於停在新愚人園區的卸貨區。
季冰東方白第一時間拿到兩臺，親自安裝之後，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確認功效後，季冰發出感嘆。
“不得不承認，RS6000確實效果非凡，僅僅一臺就比我們一屋子自己拼湊起來的服務器強幾十倍！”
東方白充滿信心地說：“加大‘混沌模擬’的數量級，我預感到，‘子夜’快要給我們帶來驚喜了！”
季冰深知“子夜”代碼的神奇之處，這是上天賜予他們的幸運代碼，只要彙總足夠多的“子夜”標本，“它”就會產生質變。
“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東方白輕輕撫摸着嗡嗡作響的超算，微笑着說：“黎明的第一縷霞光足以照亮整個世界，她值得我們等待，不是嗎？”
“黎明？”季冰反覆體會，覺得這個名字很貼合心境，便笑着提議：“好啊，我們一起等待‘黎明’的到來。”
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三天後，京都愚人信息中心。
楊逸同樣分到一臺RS6000，他帶着研究員立即將數據模型升級。
數據模擬的精確性，源自龐大的數據庫和高速的算法，有了超算助陣，楊逸決定玩一把大的。
他一口氣添加了世界主要經濟體和國家的上百項數據，包括金融、物流、食品、燃油、國民生產總值、可支配收入等。
龐大的數據在模型裡分門別類設定好，當楊逸按下回車鍵，運算自動開始。
當初韓俊聽過楊逸介紹自己的數據模型，曾開玩笑地說道：“唉，你這很像‘地球online’，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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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逸真的就把自己的模型命名爲“地球online1.0”。
當然，模擬世界經濟趨勢僅僅靠這些數據未必準確，但韓俊僅僅要求推算出互聯網泡沫爆發大致時間，就相對容易些。
頂多不斷完善修改相關的數據，再設定五年或十年時間的自動推演，經過幾百次的反覆比較，最終得出的數據應該較爲接近真實情況。
楊逸興致勃勃地看了看時間進度，估計一天可以完成十組演算，而想要完成所有設定，在兩到三個月左右。
有了龐大的數據庫，有了超算，有了更專業的團隊，楊逸堅信這一次得出來的數據，將會比幾年前自己簡陋的含糊的結論，更具精準和明確。
他給韓俊撥打過去：“韓董，模型已經運行，三個月內，可以提交預測報告。”
韓俊並不着急，二十一世紀初，互聯網泡沫破滅是不爭的事實，按照楊逸的承諾，元旦前後就能看到結論，這更有利於替自己打掩護。
至少目前，如果太過於逆天，很難保證自己不會被抓去切片研究。
韓俊寒暄過後，問道：“最近怎麼樣？還能習慣嗎？”
爲了給丹尼斯騰位置，楊逸主動請辭了銷售總經理，打算一門心思搞“地球online”。
而丹尼斯在收下韓俊的咖啡豆後，同樣施展懷柔的手段，給楊逸安排了“副總經理”的名頭。
從腳不沾地的運營總經理，到重回技術領域的楊逸，這段時間難得輕鬆。
眼看着超算落地，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愚人網絡上了。
總有一天，我會成爲互聯網的預測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