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
剛到北京之時,他們的運氣不太好,一來就碰上了大雨的天氣。已經是凌晨,從火車站出來,地面上的水已經將腳腕淹沒。
田心叫苦不迭:“等回旅館得換鞋子了……”
他們是跟團來的,導遊已經提前發了酒店的地址給他們。然而他們四個人乘坐的這一輛列車足足晚點了六七個小時,無奈之下,只能將地址發來,讓他們自己打出租車去。
有專用的汽車站,一輛一輛的的士排隊叫賣。這裡的的士大多開價很高,畢竟現在是深夜,又是大雨天氣,又有誰願意大半夜的開車出來呢。
幾經輾轉,寧靜幾人終於搭坐的士出來了。
開車的是個中年男人,不過卻是話嘮屬性。“你們四個高中畢業了吧?組隊出來玩啊。年輕就是好,小情侶什麼的……”
田心嚷嚷着搭上了花:“不呢,我們開學才高三。”
司機調轉了方向盤。
“高二啊?你們還未成年吧,父母放心就這樣出來玩?”
“都什麼年代了,”田心無奈地看着他,“還不放心啊?我們是四個人,又不是單獨的。”
然大叔卻喋喋不休地說着:“你們不知道,現在的外面有多危險啊,又是深更半夜,你們人生地不熟的……我女兒啊跟你們一般大,上次回家都遇到人在背後跟蹤,好像是打算搶她包包的……”
大叔也是好意。
感受到了來自陌生司機大叔的關懷,寧靜實在有些於心不忍,便回道:“我們會注意的。我們人有四個,就算真遇到這種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他們所住的酒店離火車站有些距離,好在深夜,又逢暴雨天氣,馬路上的車並不多,一路上都沒有碰見堵車。沒一會兒,出租車就這樣停了下來。
於躍交了錢,幾人一路奔向旅館,也顧不得身上溼漉漉的一大片了,只盼望着趕緊進去洗個熱水澡,然後美美的睡一覺。在火車上呆了這麼久,人都快被悶壞了,好不容易纔呼吸到外面的空氣。
然而北京夜裡的天,也是灰濛濛的一片。霧霾籠罩。
導遊在原地徘徊,見終於看見了四個人的身影,趕忙湊上去核對:“你們是程寧靜、夏天遠、於躍和田心四個吧?其餘人都到齊了,就剩下你們四個了,也是運氣不好,碰上晚點這麼久……”
說着說着,到了分配房間,她又有些爲難。
由於寧靜幾人來的實在太晚,房間都被分完了。
前臺小姐打了個呵欠,不冷不熱地說着:“現在還有一間單人房,一間雙人房。實在沒有別的空位了。”
暑假開始不久,他們這邊的旅館口碑值也挺好,很多的旅遊團都願意包下,因此早已滿了人,鮮少有空位。寧靜幾個人還能碰見多餘的牀鋪,運氣已經很好了。
也就是說,四個人裡面,有兩個人睡雙人房,還有另外兩個人,只能擠在一張牀上了。
田心出主意:“我跟寧靜睡一間,夏天遠和於躍睡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