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看夏天遠不順眼,但是夏天遠的實力還是不可否認的。夏天遠比他強太多了。那樣的人,肯定要考個武大清華北大,再厲害一點,港中大!淮城是小城市,他難道會跟着寧靜一起去嗎?
“天遠哥沒有意見。”提到這裡,寧靜頓時眉開眼笑,“他爸媽也說了,只要他開心就行,以後的路由自己來走,他跟着我一起去考淮城的師大。”
不說還好。
看見寧靜笑得這麼燦爛,田心把頭低了又低。
他們……真好啊。
寧靜真幸運。
而她……就不一樣了。
想起之前跟於躍說起自己的夢想,他眼底的光,是怎麼也遮不住。燦爛的,讓她說不出那句“我們可以選擇一個合適我們兩個的大學嗎”話來。
然而他的理想太過遠大,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但她,是絕對如何也追不上的啊……
所以,爲了能跟上他的步伐,她只能學、學、學。可是依然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田心……”好像是看出了田心的難以啓齒,寧靜有些不忍,最後還是沒有讓田心說出來。“安啦,沒什麼好傷感的,田心,想考什麼就盡情去考吧!不要再扭捏不前了!跟着我一起學習,加把勁衝上去!”
寧靜朝她擠眉弄眼。
田心怔住。
寧靜……居然猜到她是因爲怕自己分數考不上?
她……對於這一切,一定很清楚吧。只是看在眼裡,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真好……真好。能夠認識寧靜,真好。
“好!”她聽見自己說。
……
隨着時間的推移,寧靜越來越忙。
十一月,外公住院。
第二年一月,外公出院。但是由於家住的樓層太高,外公腿腳不便,只能在樓下租房子住。
這一住,就連過年的時候,也是在那狹小的房間裡,吃完了年夜飯。外公坐着輪椅,依舊樂呵呵地笑着,可是寧靜一個沒忍住,跑到房間裡哭了個透徹來。
這大概是她所過的,最令人傷感的一年吧。
偏偏這一年,還是她的成人之年。
外公正在做着康復訓練,外婆忙着陪他,媽媽一天到晚都很忙,各種費用的擔子,齊齊攬在了她的身上。
寧靜的爸爸曾經打過電話來,告訴她,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叫他。可是寧靜的媽媽那樣倔強,倔強到讓人心揪緊,無論怎麼折騰自己,卻始終做不到低頭去借錢。
以至於,當寒假寧靜回到家時,看見的,是足足瘦了一圈的媽媽。
十八歲生日那天,依然過的農曆大年初五。
家裡人都太忙,忙到忘記了她的成人生日。
包廂裡,觥籌交錯,只有寧靜、夏天遠、田心和於躍四個人在。
亦如,夏天遠成人那一日一般。
“我們還真是……過成人禮的方式,都如出一轍啊。”寧靜哭笑不得,舉杯與夏天遠的杯子碰撞。
然而夏天遠卻是怎麼也不願意喝了。
去年留下的陰影還在呢!
“對了……”趁着田心和於躍不注意,寧靜壓低了聲音,湊到夏天遠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