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5年1月19日,晚上
地點:杭州,鍾建國的家中
晚上,鍾建國接到了藍楚楚的電話,“師父,關於‘狸貓’的下一步操作計劃,我和葉青的看法不一致,我先說下我的方案吧。目前的形勢是寧波敢死隊在資金、籌碼、信息渠道、社會關係以及操盤水平方面都高於我們,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控制權讓出來,由寧波敢死隊來操控價格走向,我們只做跟隨,甚至配合他們拉昇,這樣雙方都有利可圖。”
“可是,這樣我們會很被動,而且最後能不能盈利出局也是未知數,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人手上,會不會風險太大。”對於楚楚的提案,鍾建國不無擔憂。
“如果繼續爭鬥下去,我們的資金成本也會擡高,而且寧波敢死隊做事不擇手段,這次他們策反了杭州的私募同行,下次指不定還有什麼損招。我們沒必要和他們魚死網破。”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再想想。對了,你有空幫我找一下鍾祺,他很久沒回家了,也不接我電話。在他很小的時候,我就出來打工了,他是跟着姥姥、姥爺生活的,跟我不親,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不跟我說。自從他媽媽病死後,我們之間就有了隔閡,我只能麻煩你照看下。”
“哦,好的。”楚楚默默地掛斷了電話,嘴上同意心裡頭卻是一百個不願意。
鍾建國放下手機,走到了一個相框前,上面掛着一張他和鍾祺、還有他愛人的全家福。這是一張黑白照,已經有些泛黃,鍾祺當時還是一個兩歲大的娃娃,他就這樣呆呆地站立着,注視着那個曾經幸福的家庭。
過一會,手機鈴聲響了,是葉青打來的。
“師父,關於‘狸貓’的下一步操盤計劃,我與師姐的看法不同,我認爲‘狸貓’現在已經成了雞肋,寧波敢死隊勢在必得,其他遊資和私募都是渾水摸魚,既然我們知道‘太子’和‘狸貓’有合作意向,就應該儘快清理‘狸貓’的股票,集中精力建倉‘太子’。我研究過了,‘太子’是權重股,盤子大,不易受單一資金控制,而且有融資融券,可以加槓桿,只要操作得當,即使波動幅度不如小盤股,也能博取到極大收益。”
“你這個方案和上次說的差不多,我還是想問一句,這樣做,風險會不會太大?”鍾建國問道。
“師父,我想了很久,我們最大的風險不是來自對手寧波敢死隊,不是散戶和遊資,不是黑天鵝,而是大盤,只有發生系統性風險,纔是真正的風險。如果我們一直採取做多模式,沒有做空機制,一旦股市崩盤,不但利潤保不住,連本金也會受到損傷。券商爲‘太子’股票提供了融資融券業務,我們可以隨時做多或者做空,風險反而是下降的。”葉青進一步解釋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再想想。對了,你有空幫我找一下鍾祺,他很久沒回家了。”
“好的,師父”葉青其實知道鍾祺在哪,但是鍾祺不想回家,他也沒轍。
掛完電話,鍾建國走進了書房,那裡擺着一個軍事沙盤,遇到複雜問題的時候,他就喜歡用沙盤推演的方式思考對策。此刻,他將自己置身戰場之中,周圍是大量的敵人,已經形成重重包圍態勢,作爲我軍統帥,他面臨着艱難的抉擇,究竟是選擇堅守陣地還是奮力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