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的升起來了,三畝多的田已經消滅了半畝多了,陳蘇伸直了彎了半天的腰,看着已經被消滅掉的糧食,臉上紅撲撲的,秋風吹來,纔算涼爽些。
在陳蘇不遠處收割稻穀的是顧氏和沈夏,兩人慢吞吞的割了半天了,也不見怎麼挪動着,可不管如何,她們還是幫上了忙的。
沈夏看着那比她們割的要快許多的沈二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蹲在地上不想動彈了。
她快熱死了,這鬼天氣,割自家的她沒話說,可割陳蘇家的她纔不行割呢。
“娘,我好熱,能回去了不?這太陽都照老高了。”
顧氏也是那個熱加累啊,可現在全村人都知道她幫忙收割這糧食,中途離開只會讓人覺得她是惺惺作態,她可不想累了老半天還不討好,現今之計就是趕緊把這幾畝田裡的糧食收了,到時候再一次性從老二家拿過來。
這麼想着,顧氏也不再累了。
“好了,你別說話了,趕緊的,早收拾好了早回去,你可別忘了,你這弟媳婦的嫁妝有多好,我們平常農村人家的,可沒有這麼好的東西。”
沈夏聽到這嫁妝,眼睛也瞬間的一亮,一咬牙,點頭,“好,我知道了。”爲了嫁妝,她拼了!
陳蘇哪裡知道那兩母女嘀咕了什麼?接着就像吃了興奮劑那樣收割的很快。
她在心裡笑着,也不說話,她們這麼勤快也好,自己少出些力氣。
一天忙活下來,陳蘇也累了個夠嗆,回去的時候,沈衍還在用木做的耙收着稻穀,然後再用籮筐裝好,怕的是被露水弄溼了。
陳蘇上前去幫忙,兩人很快就收好了放在屋檐下。
看着陳蘇那本就不白的臉現在曬的通紅,沈衍心裡頭也不是滋味,明明他纔是家裡的頂樑柱,怎麼能讓這個不到十三歲的丫頭去幹粗活呢?
越想,沈衍心裡頭就越難受。
陳蘇正忙活着,突然一瞥頭,就看見沈衍怔怔的看着她,眼底裡的羞愧沒有掩蓋半分。
她突然直起了身子,問道:“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歇着?”
沈衍突然被問住,一愣,隨後才把視線移開,“沒、沒什麼,沒什麼,我身體好着,不用擔心。”
陳蘇沒多想,繼續忙活,卻沒有看見沈衍在一旁偷偷看了他兩眼,然後才移開,而那耳後,突然紅了。
夜晚,陳蘇一早就讓沈衍去休息了,而自己則回到自己的房間。
因爲她還小,所以來到沈家的時候,沈父就給她另開了房間,而沈衍對門。
等沈衍那邊的燈火熄了,陳蘇才點起自己房間的燭火。
她將那天在江城買的粗糙的本子拿出來,然後拿出一支鵝毛筆,那是她昨天找二誠哥的時候順便問他哪裡有粗的鵝毛杆,她想要一些,畢竟沈父的房間還放了些墨,她可以用墨寫字,這樣比那學不會的毛筆寫字要快多了。
二誠哥雖然不知道她要這鵝毛杆做什麼,但是剛好他家也養了兩隻鵝,弄了三根給陳蘇。
沾了墨水,陳蘇開始在本子上寫字。
她將這些銀兩開始計劃一番,她是個小財迷,從小就是,所以現代的她小金庫可厲害了,當然,都是她奮鬥得來的,小時候那會,放了假,她就會去舅舅的店鋪幫忙,然後舅舅就給她點酬勞,長大了些,她偶爾會去舅舅店鋪幫忙,有時候有好的活她都接,上大學可沒少幹兼職賺多點錢裝在小金庫。
在陳蘇的認知裡,這世界上最靠譜就是自己有錢,有錢了想去哪裡都容易了,也不用靠誰,所以她剛畢業在經驗之上,就很好的找到了好的工作。
如今,來到這裡,雖然起步艱難點,但她覺得這都不是問題,只要自己有口氣在,還有什麼是不能翻身的?
山裡的銀耳可能只有這一次,畢竟木頭放久了沒有水分滋潤的話,它是會慢慢變了菌種,長其他菌類出來的,秋季雨水不多,她也不能一直依靠。
不過也有一千二百兩,對於貧困了一輩子的農民來說,這就是天文數字,藉着這錢勢,她想翻本再翻本,做個小土豪。
心裡頭想着,陳蘇在本子寫寫停停。
她算計着這錢,之前用了十幾兩,然後剩下的,要拿一部分給自己置辦點鋪子什麼的,可是轉念想想,又覺得這不可行。
要知道,這鎮上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那些鋪子也不會有太小一輛平方給你用的,而且如果去了鎮上,這麼遠就不會經常回來這裡住。
想想這還要住人,面積小的鋪子少說的都要幾百兩,這一下子去了那麼多錢惹人疑心是小,自己沒點錢防身可不行。
而且沈衍的病還沒治好,她還離不開這村子。
最主要的,其實陳蘇不想在鎮上買鋪子,她看中的是江城那樣的富庶之地,那種地方纔是她想要住的地方,至於鎮上,那只是個過度,她有手藝,能賣的起好東西,翻本很快的,大不了和酒樓合作。
當初舅舅家的點心店就是和各大酒樓合作,將自己家做出來的點心供應在各大酒樓,這些點心都是獨一無二的,雖然外頭賣的多,可是味道卻都不一樣,所以這也讓舅舅家的點心店越賺越多,現在在這裡,她也想這麼做。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早,畢竟做生意也是有風險的,即使她信心滿滿還是有風險,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兩人身體調養好,讓手裡多些錢。
想到此,陳蘇覺得有必要在村子裡再建房子,這房子太破舊了,就算修繕也是抵不了太久,而且冬天馬上要來了,這對沈衍的身子很不好。
想了想,陳蘇覺得應該拿出兩百兩來當作這建房子的錢。
可要建什麼樣的房子,陳蘇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