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想的,把房子設計成這樣?”歐陽清風問道,這房子雖然不大,但是總體的卻讓人眼前一亮,小小的房子,裡頭還有個二層樓,各種格局完全打破了這個時代對稱的設計,新穎,卻又有一種這個時代的房子的氣息。
歐陽清風也看不出哪裡怪,反正就是感覺到房屋有點不大一樣了。
“這是蘇兒想的,本來不是這樣的,不過改變了一些,顯得屋子敞亮,看起來大些。”
陳蘇以前看過一些關於小空間大利用的書本,大致瞭解過,雖然房屋不大,卻又經過她一番的講解給二誠哥他們聽,於是改變了一直以來簡單的格局造型。
等陳蘇來叫兩人的時候,兩人已經把新房子逛了兩遍了,不大的房子,前頭栽種着不少花,後院是小菜園,被開墾的一塊一塊,就等着主人來種上種子。
中午吃了飯,歐陽清風也沒再在沈家灣逗留,帶着小廝和馬伕離去。
只是馬車剛行走了兩步,只聽一聲大喝聲響起。
“大丫,大丫,給老孃死出來,快給老孃死出來!”
婦人尖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歐陽清風忍不住的眉頭一蹙,這大冷天的,誰家婦人這般沒有教養在外頭大喊大叫。
“大丫,陳蘇,你給老孃快出來,我知道你回來了,好啊你,有錢了,倒把老孃老子都忘了是嗎?”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遠,可歐陽清風聽見了“陳蘇”二字,難道那女人叫的是陳蘇?
“阿四,停車。”
“好,少爺。”
歐陽清風掀開簾子,看着一穿着花大襖的中年婦女快步的朝着陳蘇家而去,她的身旁還跟着一個矮半頭的女孩子,穿着桃紅色的大襖,之聽那中年婦女嘴裡罵罵咧咧沒有停止過。
陳蘇在屋裡,隱約好像聽見有人在喊着“大丫”然後又是“陳蘇”的,想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這身體在孃家裡,是被人稱爲大丫的。
沈衍走出來看了看,又看看陳蘇。
陳蘇在洗碗,連忙從廚房出來,解下圍裙,“你先在裡頭呆着吧,估摸來找我的。”
能叫她大丫還能用那麼囂張的語氣說話的人,除了她所謂孃家的後孃,就沒別人了。
她還不打算去要回自己母親留給她的嫁妝,這後孃倒是來找她了?哼!真以爲她好欺負呢。
陳蘇一邊朝着屋外頭走去,一邊心裡頭想着事情,這後孃一直以來不待見她,覺得能把她賣點錢就不錯了,根本就不可能來找她,之前這身子嫁到沈家三個多月,孃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安慰過,她當時也讓人捎話給孃家,可沒人理會她。
現在倒好了,找上門了,而且能知道她有錢了,肯定是有人說給她聽的,不然這後孃不可能過來找晦氣。
陳蘇剛出了院子的大門,迎面就看見後孃趙氏到了跟前。
趙氏看見陳蘇的時候也是一愣,險些認不出陳蘇了。
半年前嫁過來的時候還是瘦骨嶙峋的,滿臉黑乎乎,就是個讓人看了都厭煩的人,現在怎麼變得白白淨淨的,還白胖高了不少?難道真像她家大伯孃說的,這陳蘇最近幾個月發達了?
好個陳大丫啊,發達了居然不告訴她這當孃的,自己悶聲發大財,也不看看是誰將她陳大丫養大的?
想到這,趙氏直接揚手,怒氣衝衝的朝着陳蘇扇了過去,那勁兒有多大,只有以前體驗過的陳蘇知道。
可這一次,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怯弱不敢躲閃的陳蘇了。
趙氏掌風扇了過來,陳蘇下意識就直接躲過對方的扇呼。
趙氏下的手勁大,這被陳蘇躲過,直接一個踉蹌,差點崴了腳。
身旁的女兒陳紅看見,連忙扶住母親的身子,然後看着眼前這個她還要叫一聲姐姐的人。
“大姐,你這是啥意思?你剛纔差點讓娘摔了你知不知道?”
陳紅以前和陳蘇這姐姐的關係本來就不大好,她不喜歡這個大姐,長的難看,吆喝她乾點什麼,還偏偏不聽講,不管怎麼說她都不答應的,說讓她自己幹。
要知道,她是妹妹,自然少乾點活,當姐姐的多幹點活纔是啊,可偏偏這姐姐油鹽不進,只有娘打她纔會去做,讓她好是惱火。
好不容易有機會賺點錢,把她賣給了這沈家灣秀才家當童養媳,想着偶爾能撈點油水,可結果,這大人都死了,沒給家裡弄點好的,大姐還要讓家裡幫襯着他們。
本以爲大姐家是要落魄下去,和一個病相公過一輩子了,但是沒想,這突然幾個月的時間,大姐家突然山裡挖了東西,一下子給富起來了,說是買山買鋪子還蓋起新房子了。
陳蘇看着陳紅,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眼底裡卻沒有半絲對其的感情。
陳紅從小到大仗着有母親疼,就會欺負陳蘇,陳蘇永遠做的多吃的少,總是會因爲弟弟妹妹做錯事而被爹孃懲罰,理由是她的大姐,應該要管好弟弟妹妹,可明明就是趙氏的故意縱容。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這所謂的弟弟妹妹總是欺負她這當姐姐,明明她纔是姐姐,卻總是被欺負的份。
本來陳蘇也是打算這麼一輩子被家裡人欺負下去,賣給不認識的人家當童養媳,被沈家的親戚欺負着,最終,殞命!
而現在,她不再是那個任由他們欺負的陳蘇了。
陳蘇冷笑着,看着陳紅,“妹妹,二孃突然就朝我打過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不躲等着莫名其妙被打嗎?”
“你……”陳紅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好個伶牙俐齒的大姐,以前怎麼不見她那麼會說話的?
趙氏被氣的胸口不停起伏,指着陳蘇,罵咧咧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事?自己悶聲發大財了是不是就把孃家人忘了?你也不看看是誰把你拉扯那麼大的?”
趙氏覺得陳蘇就是不上道,好歹孃家也把她養活那麼大,這賺錢了孝順家裡也是應該的。
之前陳蘇讓人捎口信說借點錢解急,她尋思着家裡也沒多少錢,養活兩個小的,怎麼有閒錢啊?
後來居然聽說了這丫頭突然有錢了,本來她也以爲是別人亂傳的,就是想讓她過來看看,到時候這丫頭家裡要是不行,還得孃家掏錢支撐,所以就一直沒過來。
她也沒再往心裡去了,可結果,這丫頭大伯孃家的居然來人了,告訴她這死丫頭居然悶聲發大財了,不單止把這大伯家關係斷了,現在也瞞着她這個當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