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聽着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呢?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沈二誠走了過來,一副準備好下田幹活的模樣。
顧氏瞭然,怪不得剛纔聽聲音那麼耳熟呢。
陳蘇被人稱呼有些多,以前沈衍父母還在的時候,她被背地裡都是稱爲小媳婦童養媳,要是別人見了她直接叫她名字,現在沈衍父母過世了,這家裡當家的就是沈衍了,她自然而然成了沈衍的媳婦,沈二誠叫聲阿衍家的媳婦也無可厚非。
雖然兩人沒有拜過堂,只是沈父給了家裡錢就直接把陳蘇接過來住了,在外人眼裡她也是沈衍媳婦了。
陳蘇倒沒有想那麼長遠,她只想現在不餓死能活好,等長大了那些事情再慢慢算。
本來想講究着沈衍的,只是一想沈衍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而她好歹也是剛進社會的大學生啊,兩人一起感覺怪怪的,想了想,她還是覺得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這會只見顧氏看到沈二誠,忍不住的問陳蘇:“侄媳婦,你請他來幫忙嗎?”
沈二誠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會幹活的,有他在,那活計乾的肯定得快,只是這沈二誠可是半個獵戶,當年跟着村子裡有名的獵戶學過,好歹那股狼勁還是有的。
想到自己要從老二家的糧食下手,結果這沈二誠在,她怕難以下手啊!
陳蘇笑着點點頭,說道:“是啊,大伯孃,正好這幾天二誠哥家的沒什麼事情忙,說要幫忙收割呢,攔都攔不住,只能讓他也來了。”
其實事情卻不是這樣的,二誠哥聽到她家要收割搗鼓,的確也自薦要幫忙,可二誠哥一家老小要養活,浪費幾天時間來幫忙,那樣一來損失可不少,所以她拒絕了。
可二誠哥卻不答應,最後,她直接拿銀子聘請二誠哥,一天八十個銅板。
二誠哥一聽,連忙的擺手:“不、不可以,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你和阿衍都不容易,賣了點錢,就自個留着,我只是幫忙,不是當幫工。”
二誠哥剛纔聽到那八十個銅板的時候,眼睛是瞬間一亮,陳蘇可都看在眼裡,農村人能三餐不餓就不錯了,這銀子卻是很少見的,一下子八十個銅板,着實是把沈二誠嚇傻了。
陳蘇看着這樣好厚老實的沈二誠,心裡頭越發的堅定了一個想法,這家人雖然不是親戚,待他們卻是那麼好,她改善家裡的時候也幫忙改善二誠哥家。
這般想着,陳蘇說道:“二誠哥,你也別再推了,八十個銅板,否則你再說的話就是一百個銅板。”
“我……”
“那就一百二十個?”
沈二誠聽的陳蘇這麼說,臉都嚇傻了,怎麼越說越多了?
“衍媳婦,你……”
二誠哥臉上的着急看在陳蘇的眼底,最後她卻是笑開了,將事情告訴了二誠哥。
“二誠哥,不瞞你說,我之前去江城賣的不是野山參,而是其他東西,這東西賣的不少錢,所以你甭擔心我沒錢,我是想過纔給你的,以幹活快力氣大,收割和搬糧食都少不了你,你一個能頂仨,外頭請一個幫工也是八十個銅板,你是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八十個銅板也不多,而且,你也知道我大伯孃和三叔家的,我家糧食還沒收割,他們都看着呢,你在,他們也沒那麼大膽子,只是如果你不收,我就不讓你來了,這糧食沒了就沒了,反正肯定是不值那幾百個銅錢的。”
沈二誠聽她說完全部的利與弊,這不去還真不行,只是這工錢……
算了,一咬牙,點頭答應!
“好,我答應你,就八十個銅板,不許多了。”
陳蘇聞聲,連忙笑的點頭,“好的,有二誠哥你在,我就放心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沈二誠來的時候,陳蘇一點也不奇怪,倒是這顧氏,顯得有些不大好罷了。
可不好又能如何,現在都到了這田地,自然不能再說回去的。
顧氏想着不就一個沈二誠嗎?她和二丫兩個人,就不信拿不了這糧食,到時候就算拿不了,就裝不舒服不幹活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一行人便往着田裡去,沈衍則留在家裡,陳蘇讓他好好鍛鍊身體,順便把該曬的曬好,該打理的打理。
沈衍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不能去田裡幫忙收割有些不悅,但是家裡也的確需要人在家,中午要做飯,等糧食稻穀弄回家還要翻曬,這都可是需要人的。
當看到那田裡稀稀拉拉的稻穀,沈夏忍不住的冷哼,這都是什麼糧食啊,不如她家的一半。
可不悅歸不悅,來了田裡還得委屈自己幹活了,誰讓自家老孃領了這樣的麻煩事來。
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陳蘇每遇到一個人就說她家大伯孃人好啊,帶着夏兒姐來給他們幫忙收割稻穀啊,還不用去她家吃飯,這樣一吆喝,顧氏即使想半途走也走不了,因爲那麼多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