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朝天子聽見天晴這一番話,定當對天晴器重有加。”李天轢說道。聽得向天晴又是汗顏又是莫名其妙的,怎麼好好地又說道朝廷上了啊?
“器重?算了吧,我沒那份榮幸。”這裡的朝廷還沒有女官的吧?向天晴心中想着,而且看着百姓的生活便知道,這皇帝也不怎麼樣,那她爲什麼要替他賣命去呢?
“爲何?難道天晴不願爲這天下百姓出一份力?”李天轢不解,剛剛不是還說達則兼濟天下麼?既已胸懷天下,爲何又不肯入朝?
“看着這貪官污吏,這黑暗的官場的勾心鬥角,還有伴君如伴虎,這些,我還有什麼理由入朝爲官?若是皇帝哪天不高興,那我豈不是要身首異處?”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官場向天晴雖沒見過,但是電視書籍總還看過不少,那些歷史書籍上的記載,哪一朝的官場是好混的?
“天晴難不成是認爲當朝皇帝是是非不分的昏君?就這般濫殺無辜麼?”聽着向天晴的話,李天轢心中一顫,不禁急道,想爭個黑白分明。
“這不是我一人的想法,這天下萬民怕都是這麼想的,特別是這落民巷中。民間百姓,是尋常人家,他們只在意是否豐衣足食,可不會去想你做過些什麼。他們只要看成果而已,而此時的天下,難民多少?富足者幾何?”向天晴依舊只是看着面前淒涼的場景,不疾不徐的說着。
“民爲重,社稷次之,君爲輕。民爲水,君爲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其實若皇帝上心些,這天下又怎會是這般模樣?”看到落民巷的那些人的生活,向天晴真的很痛恨這裡的制度,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雖然自古以來,這樣的事多不勝數,任何時代都有,但是真的看見,真的經歷,還是會痛心。那些孩子,也與她一般,無家可歸。
因爲向天晴背對幾人,所以並不知幾人聽她一番話,心中早已驚顫,這般話若是給朝中任何一人聽見,恐怕向天晴小命難保吧。
而向天晴卻是發泄之後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這樣的話在這個時代是要死的啊。雖說這裡只有他們幾個人,但是難保他們不是衛道士。
可是向天晴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李天轢便詢問起來。
“天晴所說這些到頗具些道理,不知有何依據?可否爲李某解釋一二?”
向天晴迴轉身來才見他們並無排斥之意,反而是一臉求知,想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說。
??? 看着他們,向天晴只好再次說道:“要斷定君王是否昏庸,取決於民。以民爲本,天下順之,暴政專行,
天下叛之。哪兒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中國古代認識到這些的人很多,不過這個時空好像並沒有,但是人們心存不滿,反叛只是時間問題,不管他們是否意識到這些問題。“單看現在百姓的這般生活,可想而知的是,即便現在百姓依舊誠服,但是反叛只是時間問題,如果他們依舊衣食無所着落的話。”
“這若不是皇帝的本意呢?天晴是否還會這般說?”李天轢問道,好似很想知道答案般的看着向天晴。一時之間,向天晴竟然有些覺得,如果自己不給他一個答案,他會很受傷似地。
“不是皇帝本意?這天下不是皇上的麼?”向天晴有些不解,畢竟她對這個時空的朝廷還不是很瞭解。唯一隻曉得一些官員,就是爲了能夠辦好罄竹居而“結交”的那些官員。
“據在下所知,當朝宰相獨攬大權,可是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裡啊。”李天轢感嘆着,言語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嗯,這我也知道。”肖銘宇接口道,“宰相獨斷專行,並且黨羽衆多。”
“被人架空權利?要是我們最近的皇帝陛下有幸啊,那他會毫不反抗?宰相怎麼說也只是他的臣子,他能任由宰相架空他的權力?”向天晴反駁着。
“宰相是兩朝元老且黨羽衆多,勢力雄大,切實說扳倒就扳倒的呢?皇帝又怎麼願意自己做個傀儡?可是皇帝的勢力和宰相的勢力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皇帝也不得不做周全的考慮不是麼?奸臣當道,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身爲皇帝也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可是,宰相大權在握,皇帝就算有心也無能爲力啊。”李天轢替皇帝辯解道,說的倒也中肯。
這其中不易,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向天晴自然也是十分清楚——或者說了解的還更爲透徹,中華五千年,這樣的血,可謂是真正的血流成河,成海。可是向天晴依舊相信的是,有志者,事竟成。
“是啊,我也聽說過。當朝天子少年登基,一直受控於宰相。權力被架空,皇帝也是毫無辦法啊。”肖銘宇感嘆着,不知是爲這位悲苦的皇帝,還是爲了所謂的天下蒼生。
“哦。知道了。”向天晴說着。
三人原以爲向天晴又會有什麼驚天見解,或者還有什麼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卻沒想到僅僅是一句知道了。
“天晴,就此事而言,你可有什麼見解?”李天轢不死心的追問,似乎他的印象裡,向天晴就該有並且該發表一些自己‘獨到’的見解的。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宰相權大勢大,連皇
帝陛下都拼不過他,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向天晴聳聳肩,“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酒樓老闆。唉,還是不要妄議朝政的好啊,專心做我的小老闆,做些力所能做的事,明哲保身才對的。”
向天晴的話說的如此明白,他人也不好再緊緊相逼。
“在下有個提議,不知三位意下如何?”肖銘宇見氣氛尷尬了起來,便轉移話題。這也是他昨夜便一直輾轉於心間的建議。他對向天晴這個‘天縱之才’是真真的折服了。想想當初來時,還想着跟人家一戰,現在,他哪裡又有一戰的鬥志?
“肖某覺得與幾位相識便是有緣,且大家趣味相投,不如,我們結拜可否?”肖銘宇的提議,讓風焱修與李天轢兩人眼前一亮,大聲應好。幾人都是江湖豪俠,自然是不拘泥小節。
“我……”向天晴一邊說,一邊不停的打量三人,“我最小,你們不準欺負我。”
三人面面相覷,不禁一笑。“好,一定不會。”說着便笑開了。
我竟和他們結拜了,要是有一天他們發現我是女的怎麼辦哦?……管他呢,是他們非要拉我入夥的,又不是我硬要加入的。向天晴心裡嘀咕着,說實話,她對於這個決定還是舉雙手贊同的。人生在世,知己難得啊。
李天轢二十二,肖銘宇二十一,風焱修二十,而向天晴只有十八。順序也就這麼定下了。
“那個,三位哥哥啊,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完成了結拜的儀式,向天晴便開了口,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只不過其餘三人沒有注意到而已。
“直說吧,吞吞吐吐倒不像你了。”肖銘宇說着,其餘兩人也附和着。
“可不可以,請三位哥哥答應天晴一個小小的要求呢?”向天晴此刻無比的像拐賣小紅帽的大灰狼,偏偏這狼孩一臉的純真模樣。
“說吧,力所能及的,我們定當不會推辭。”李天轢說着,這話說的進退有度,不失大人物風采。
“當然是力所能及啦。就是以後如果小四犯了什麼錯,就麻煩幾位哥哥咯。”向天晴狡黠一笑,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這些‘哥哥’來頭大大武功高高又怎麼可以放過呢?
“有哥哥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向天晴做一臉幸福狀,“唉,餓了唉,回去吃飯吧。”
雖然不可否認這樣的向天晴讓人覺得心情大好,可那一抹笑意卻是給他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總有種,上當的感覺,很危險,很危險!幾人不禁有些嘴角抽|搐,他們這是把自己,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