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的連死反撲,還是讓顧清之受了點傷,不過好在,有白心在,就是半死不活,也能報下一條命來。
白心認命的跳下樹,顧清之傷在大腿上,已經躺在地上走不動道了。而且也最好不要走動,不然流血致死可就不好玩了。
“給白姑娘填了麻煩了。”見白心過來,放下揹簍給自己檢查傷勢,顧清之道聲抱歉。
“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你傷的也不嚴重,止住血,過會兒就能行動了。不過,你太過於優柔寡斷了,你若是前幾次不收手,也不用受傷。”白心淡淡的語氣,她沒有立場去指責,不過提醒一下而已。
“在下知道。”顧清之何嘗不知道自己手軟了多少次,以往他不是沒有殺過人,山賊盜匪,死在他手裡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只是,他心裡就是不由的記起那人說的話。六十餘口性命,難道真的是溫家所爲?
“只是在下不禁是想,他說的溫家殺他六十餘口人,是否屬實。若是真的,我殺了他,豈不是……”
“就算是真的,你也該殺了他。六十餘口人命是人命,二十餘口人命就不是人命了嗎?不過是前因後果而已,但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一邊處理着傷口,白心水囊裡的水,也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只能沾溼了帕子,儘量四處都擦到。
一邊淡然的說着這話。顧清之聽着這似乎是安慰的話,但卻又是明白,這並非是安慰。因爲白心的表情語氣等等,都是自然而然。
應該說,這些認知理解,已經在她的骨血裡。她就是這麼認爲的。
“嗯,多謝姑娘賜教,在下駑鈍了。”顧清之釋然一笑。
可在見到白心拿出的藥瓶之後,就淡定不了。那藥瓶,雖然花色不一樣,卻很是相近。不由的又擡頭看正在給自己上藥的白心的臉。
雖然已經取了白紗,可是他怎麼能夠認不出來呢。這溫柔的眼神,平靜的神態,不是那人,還能有誰?
“別動啊。”顧清之突然一動,讓白心的藥,都撒偏了。
“是你,是你,真的
是你。”顧清之高興的語無倫次,白心一皺眉。
“怎麼了你?羊癲瘋了?”白心惱怒的往他傷口上一壓,頓時惹的他一聲大叫,不過卻也因此鎮定了下來。
“抱歉抱歉,在下太激動了,只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所以我,我真的太激動了。”顧清之傻呵呵的笑,原本俊逸的臉龐這麼一笑,到有些憨厚了。
“說什麼呢你,語無倫次的。”白心不由的也被逗笑了。
“我,你不記得我也正常。”雖然嘴裡說這正常,顧清之的表情卻還是失落的很。
“當初我受了重傷,躺在破廟裡,是你救了我,你還記不記得?”顧清之問,隨即卻又自問自答,“應該不記得了吧,你救那麼多人,哪兒會記得啊。”對於自己的奢望,顧清之也有自知之明。
白心沒有多說,她確實不記得。基本上她就是遇上了就救,救好了,也就忘了。她哪知道這顧清之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盯着我看做什麼啊?”帕子已經沾溼了擦了血,白心只好將顧清之還算乾淨的裡衣給撕了來包紮傷口。不過顧清之卻對此一無所覺,只是看着白心。
白心一皺眉,這傢伙傻了啊。
“對,對不起。”顧清之道歉,爲褻瀆了白心,無地自容。
白心,雪衣仙,這可是自那日之後,就烙進了他心裡的人啊。一直覺得此人猶如謫仙,猶如天上明月。雖然聽到她出現的傳聞,他就會趕過去,卻總是緣慳一面。
此刻卻是在此處見面,不知道是否是緣分?
面對這樣的人,他卻又有些不敢去追求。而且,雪衣仙這般人物,可不一定還未曾許親。
“起來吧。”包紮好了,白心拍拍衣服,站起來,伸手要拉顧清之。
顧清之怔楞的看着好幾息,纔有些顫抖的將手伸給白心。白心一用力將人拉起來,冷哼一聲,“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啊。”
顧清之被說的,好不害羞。
“今晚怕是不能下山了,就在這山洞裡過一晚吧。你要是心
裡有愧,就明天給他挖個坑立個碑。今天你怕是做不來了,不過也別指望我,我沒幫你善後的打算。”白心的聲音依舊淡然,說着冷漠而疏離的話。
顧清之點點頭,絲毫不覺的白心無情。甚至還覺得,白心就是理所當然。若是白心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說一句,我這是遇上了腦殘粉了麼?
雖然嘴裡的話很是涼薄,白心卻還是體貼的扶着顧清之進了洞,倒是顧清之有些僵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之前顧清之撿來在洞口點火的柴,現在有了用處。白心給搬進來,點燃,頓時洞裡明亮了起來。
不得不說,之前那兇手做的還蠻周到的,只是現在便宜了他們。原本顧清之是靠在石壁上的,現在洞裡看的清楚了,白心就扶着他,到之前兇手鋪好的草牀上躺好。
又抽出針,點燃一個火摺子讓顧清之拿着,給他施了針,這樣好的快些。
一切做好,白心也不指望今晚能夠吃什麼了。天色已經黑了,還是早些睡了的好。顧清之自然只得這一切,不由的更加拘束了起來。他不但連累了白心,甚至連給自己的女神找點吃得來,都做不到。
蔫蔫的休息着,運功調息了一會兒,之後倒也慢慢的睡着了。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全是現實中,他不敢奢望的事情。與白心你儂我儂。
被餓醒的時候,已經天空泛白。對於自己在夢中的那些場景,顧清之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刮子,怎麼能那麼褻瀆雪衣仙呢?
雖然男歡女愛自是正常,可,顧清之就是有些不敢奢望。原本的他,也是身份高貴,名門之子。可是對上白心,他卻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感覺腿好了一些,顧清之就想去給白心找點吃的,夜裡沒吃,白天可不能再讓白心餓着肚子下山。想着,就輕輕的走了出去,想着是打只野雞還是野兔好。
而且,這一次他得以遇上白心,雖然心裡一再的說不敢奢望,可卻還是不想就這麼離開白心的身邊。
不敢奢望白心真的喜歡他,但他爲她做點事兒,總可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