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似乎要比向天晴預想的,來得快,雖然是由鮮血孕育而來。整個冬天裡,向天晴都在各個人命裡輾轉。
當李天紹得知被調戲的竟然是樂陽的時候,當然怒不可遏,柴太尉也是嚇個半死。可是也還知道說不知者不罪。
可是李天紹以往就給向天晴說過各個大臣的罪證,所以向天晴一一列舉信手捏來。而李天紹自然也就趁着這個機會,假意去搜集。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拿到了證據,然後治了死罪。
宰相自然又是推脫,雖沒有一乾二淨,卻絕對不夠李天紹能夠動他的力度。
“怎麼樣?小四最近還安好吧?”當初李天紹就要求向天晴住到皇宮裡來,可向天晴卻說無此先例,並且皇宮纔是最危險爲由,不肯進來。
而近日他們已經一連五日沒有見面。
“大哥,不要這麼草木皆兵,不是已經過去蠻久時間了嗎?宰相沒動手,肯定也就不準備動手了。再者說,你不是派人保護我了嗎?”因爲沒有小憐在,任何人對向天晴都不知根知底,向天晴要防着李天紹派去的人,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我這哪裡是草木皆兵,宰相能掌權這麼久,自然非等閒之輩。你又一連五六日不曾來過,我哪裡能放心的下?我說要你留在宮裡,你偏說這宮裡最是危險。我也順了你的意思,可這會兒怎麼我問,你都不讓問了?”李天紹啦啦叨叨的,像個老媽子。
向天晴一時竟然還將這話呢喃了出來,惹的肖銘宇和風焱修哈哈大笑,李天紹就是又氣又無奈。向天晴只好擺出無辜的樣子,又討好的笑笑。
“到現在還沒有能夠扳倒宰相的有力證據,我們動手反而會不變。可若真跟他這麼虛等着,對我們肯定是不利的。”肖銘宇說。
“這是自然,可是貿然出手,我們怕就更不利。”向天晴說,她也不喜歡這束手束腳的感覺。而且,她一直想要速戰速決的。只是關乎衆人性命,她又不敢草率。
“夜長總是夢多,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加緊動作起來。而且雖然宰相沒有派人暗殺天晴,卻不代表他最近安生的很。”李天紹說着,又拿出一些信件給大家看。
都是探子傳回來的一些關於宰相以及其黨羽活動的記錄。
“對了,小四關於新年晚宴的節目準備的如何了?”等大家都看過信件之後,李天紹便將信件讓柳煥當場燒掉,改談別的起來。
“對呀,小四有什麼要表演的節目嗎?”肖銘宇其實很早就好奇了,向天晴保密工作卻是做的很嚴。再加上她買了自己的宅子,時常不會肖府住,所謂的節目練習,他更是看不到了。
“有些事情,透露了可就沒什麼意思了。”向天晴喝着茶,淡淡的樣子,卻好似在故意吊衆人的胃口。
“小四先透露一點,只是一點點,沒什麼的。我們還是會很喜歡的。”肖銘宇一臉渴求的樣子。風焱修和李天紹就是一直看着她笑。
笑,笑什麼笑,再美男計都沒用!
“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向天晴笑的更燦爛,“不過猜中了有獎。”向天晴自信滿滿他們猜不出來。
“對了,樂陽又出
宮去了?”向天晴問,她來的時候,好像看見樂陽的馬車。
“是啊,還不就是跟那個柳千巖出去了。磨了我大半天了。”李天紹無可奈何一笑。
“呵呵,大哥玉成好事,可是功德一件。”向天晴也笑,沒想到兩人的火花來的那麼快。這樣,她再推動一把,這樣的話,可不就完成了當日對樂陽的承諾?
“大哥,說真的,既然樂陽喜歡的話,你問清楚了。然後,就下旨賜婚唄?”向天晴稍稍一提。
“呵呵,當初我說下旨賜婚,你怎麼都要推脫,這會兒到真是……”卻沒想到李天紹故意曲解意思,調笑於她。
“這怎麼一樣,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哼。”向天晴轉過頭去,耳邊不斷的是三人的笑聲,說什麼她這麼巴望着樂陽嫁人,好解放自己。
她承認,她是希望樂陽快點嫁人來着。柳千巖她考察過,真的是不錯的一個人,樂陽對他也有意思。嫁給了她,也就不用去和親,自己也合了意,這有什麼不好?古代女子不就是想要找一個可以依附的男人嗎?
“既然說樂陽需要成親了,那小四你呢?是不是心裡已經有了美嬌娘了?”李天紹打趣。
“大哥亂說些什麼。再說了,就算大哥你是成親了,可我上面還有二哥三哥呢,他們都不急,我急什麼啊。”向天晴白了李天紹一眼。
其實說實話,向天晴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因爲她不是古代女子,不是那麼輕易的決定自己的終身。可是,她也不知道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才能讓她託付終身。
不過想起來,她除了遠遠的看見過一些妃子之外,還真沒跟哪個妃子交談過,除了楊貴妃楊延玉。不過李天紹不引薦,她自然也不會去多事。有一個楊延玉已經夠她受得了。
等到了新年的這天,連續下了兩天的大雪,意外的停了下來。太陽照到身上暖洋洋的,連一直靠暖爐過日子的向天晴,都伸了伸懶腰,放開了暖爐。
一大早進了宮,指揮着侍從宮婢們忙忙碌碌,直到了黃昏,才堪堪準備完成。
等太后皇上,文武百官都入了座,向天晴這邊的所有準備,才堪堪落幕。原本向天晴找來的戲班子,開始聽說給皇家演戲,都興奮不已。可是真到了這會兒,可就怕了。
向天晴原本也想選個給皇家演慣了的,有了膽識的戲班,可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角色。
向天晴所準備的節目,其實很老套。可這個不同的時空裡,卻是根本沒有見過的。孝子救母——《寶蓮燈》。
第一幕爲劉彥昌落榜與三聖母,講說三聖母之法力的時候,可謂是驚詫了一干人等。特別是向天晴要求的煙霧和‘威壓’——其實就是拿粗繩,很是簡陋。可是向天晴的解說卻是很精彩。
一幕幕下來,讓衆人又是喜,又是悲。等最後塵埃落地,一家人終於團聚的時候,衆人才長出了一口氣,太后連聲叫好,大大有賞。
第二個節目,向天晴恰到好處的安排的是歌舞,讓衆人大起大落的心情得以平復下來。
直到最後天空月朗星稀,這纔到了向天晴的表演——所謂的壓軸戲。可是已經吊起了一干人的
胃口。
向天晴微笑着站在臺上,一揚手,音樂聲慢慢而起。有些人心底便不禁失望,雖然這曲子聽着很是新穎,可經過前面節目的洗禮,唱曲,這實在是太普通了。
可是幾乎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衆人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去看向天晴,甚至有些個大臣都砬的趴到了桌子上。這向天晴,也像先前戲中說的那個三聖母一樣,是有法力的吧?
不然爲何她的手中,竟然會飛出花瓣?僅僅是兩隻手合到一起,不停的搓動而已,那花瓣就像是源源不盡一樣,飛了出來。
等向天晴覺得花瓣飛的差不多的時候,才發現音樂聲早就停了。雖然教了樂師音樂,他們卻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不免也看得癡了。
向天晴猛的將鼓敲響,衆人這纔回過神來。
“太后,後面還有更多精彩的,不如,我們繼續?”向天晴笑問,這個時候誰會說停止嗎?
“繼續繼續,哀家有賞,重重有賞。”太后領先鼓掌,一時掌聲雷動。
這一夜後,向天晴之名,再次傳遍了大江南北。而這個所謂的被向天晴稱之爲‘魔術’的東西,也被傳的人盡皆知。
魔術之風一下子就席捲了大江南北,甚至不少人都慕名來觀看。可是向天晴畢竟還有一個太后義子的身份擺在那裡,誰敢放肆呢?所以都是拜訪的人多,真正看到的人少,這又給這‘魔術’增添了一份神聖與神秘。
“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看着對面的楊延格,向天晴一陣嘴角抽|搐。她好久沒有見過這傢伙,都已經把他忘了,他今天又來找她幹嘛?
她是不會去排斥gay,可是這不代表,她能接受那人的對象是她吧?且不說她是個女的,他們倆還是生死對頭,根本就是連朋友都做不成的好吧。
“這麼貴重的禮物,天晴不能收。而且,無功不受祿。”向天晴看也不看盒子裡的東西,今天是楊延格直接找到磬竹居里來的,不然她是見也不會見的。
“呵呵,怎麼能是無功不受祿呢?楊某可是有事相求的。當夜那魔術表演,端的是讓楊某難忘,所以今日前來,是想再一睹風采。不知天晴,可否賞臉?”楊延格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說着來意。
“那種東西多了也就沒意思了。”向天晴心念電轉,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指望從這個人口裡得出什麼軍機情報了。李天紹說過,這傢伙就是一個gay,根本不參與他老爹的任何事件,跟他就是浪費功夫。
而且就他這心思,明白的寫在臉上,向天晴更加不會跟他多交際。不然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若是楊公子感興趣,向某可以教你。可否借你的髮帶一用?”接過楊延格遞過來的髮帶,看着他披頭散髮的,向天晴就忍不住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壞心眼了?
抽出別在靴子裡的匕首,當着楊延格的面,將髮帶‘割斷’然後就很快的還原。
“這是這魔術最基本的要求,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看楊公子的領悟能力了。”向天晴匆匆說着,然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向某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沒有做,很是重要,楊公子先做了,向某去去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