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晴恨不得自己立馬撲下去幫忙,可也還算她有一絲理智,等她抓着欄杆要跳下去的時候,終於發現柳爺並沒有出殺招。
像是在試探兩人的武功。向天晴這才‘不會武功’的從樓梯上跑上去,近距離‘觀賞’。
打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下。蘇錦樂不服輸的又多過了幾招。可是柳爺單手勝他都有富餘。
“前輩武藝高強,晚輩自愧不如。”蘇錦安抱拳一揖,雖然說這恭敬的話,卻不免讓人覺得話中帶刺。隱射柳爺以大欺小的事實。
可是柳爺卻是隻是緊緊的盯着兩人的樣貌看,心裡不禁懊悔的咒罵自己。這副面容都已經有四五分像了,爲什麼自己都不注意些。
不過,就算是如此又如何呢?若不是那個過天和那個傢伙,婉情也不會死。所以,不可原諒,就算這兩孩子是婉情的,那也不……
想到起初,似乎眼前又浮現了婉情的模樣,真的,要將他們兩兄弟置之不理?據他所知,兩人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向天晴收留的。這樣的話……
“你們的爹,是不是叫過天和?”柳爺冰冷的聲音,就算是遲鈍的人都能從中聽出厭惡來。不過,一如柳婉情當年慶幸的一樣,柳爺對過天和這個人,只是厭惡,卻是沒有恨。甚至還有欣賞。
因爲千金易得,知己難求。雖然兩人見面,柳爺總沒給過過天和好臉色,可是總歸心裡還是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的。若對方遇上危險,也是會捨命搭救的。
真正讓柳爺氣憤和想揍過天和,就是柳婉情的死。因爲柳婉情原本要過天和陪着她去廟裡還神的,可過天和卻說與好友相約吃酒,沒有去。
結果柳婉情就遭人調戲,羞怒之下,就跳了涯。那個時候,蘇錦安和蘇錦樂,纔不過一歲半。剛會牙牙學語。
家丁鼻青臉腫的來回報這件事的時候,柳爺原本都想把過天和給生撕了。卻是聽了孩子的哭聲,生生的止住了。那時候,他正是越來越看不見的時候,脾氣很是火爆。
也因爲那次,他走後入魔。發瘋的在崖底找了三天三夜之後,找了座山,做起了他的山中神醫。
見柳爺站在對面一動不動,向天晴可心慌的不敢打擾。趴在蘇錦安和蘇錦樂背後,向天晴都覺得自己有些哆嗦。
自皇宮回來之後,柳爺真心的不正常啊。
“柳……” 蘇錦樂雖然打的時候不服氣,可是這會兒卻是有些崇拜這個武功高強醫術超羣的柳爺了。
可是還沒叫出口,就被向天晴捂了嘴。她現在可是怕了,這柳爺陰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就宰了蘇錦樂來玩兒。
“怕什麼?”柳爺眯着眼看了一眼向天晴,向天晴勉強的笑着,訕訕的放開蘇錦樂嘴上的手。
“剛剛前輩說,問我們的爹的名字,還望前輩解惑。是否,前輩認識我爹?”見柳爺回神,蘇錦安這才追問柳爺剛剛的問題。
“不認識。”可是這會兒柳爺又不知道是
後悔還是怎樣,竟然轉身就走。這分明就是給兩兄弟一點點的希望,兩兄弟正欣喜的飄着呢,柳爺就逮着機會猛的踩了一腳。不但踩的兩人生疼,還讓兩人摔個半死。
“前輩,若是前輩知道家父是誰,還請告之。”蘇錦安建立起強大的情報體系之後,也不是沒有想過查查自己的身世。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又從何查起呢?
“過天和?”蘇錦樂呢喃一邊,現在想從柳爺的嘴裡問出什麼,顯然是天方夜譚了。
“哥,要不就查查這個人?”柳爺的那句問話,就像是無意識的問出來的一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問出那樣的話,所以只好沉寂了那麼久。
不過,這總也算是給了兩人一絲線索。
雖然替兩個兄弟終於有了線索可以找自己的身世趕到很開心,可是向天晴卻還是覺得不對勁。有那麼一瞬間,向天晴都覺得如果這個叫過天和的人站在柳爺的面前,柳爺就能生撕了他。雖然那種感覺一瞬即逝。
蘇錦安和蘇錦樂興沖沖的去找尋有關於過天和這個人的一切,向天晴則是有些失神的往皇宮方向走。她到底要怎麼辦?
“咦,小四。小四,真的好久不見了。二哥去找你,你都不在。”肖銘宇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還有風焱修的身影。向天晴這才發現幾人已經好久不見了。
這個時候,應該正是才下朝。兩人當了官之後,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跟向天晴的時間,甚至更是總是錯過。
他們上朝的時候,向天晴還正睡着。等向天晴吃喝好,趕到了皇宮,他們卻又是下了朝。
“恩,因爲二哥是大忙人嘛。”向天晴也不忘調侃回去。今天因爲柳爺,她去皇宮的時間比較晚,所以正好碰上了。可是不得不說的是,此刻她真的沒有興趣說什麼。
肖銘宇也看出向天晴悶悶的樣子,便想詢問怎麼了,卻是被向天晴提前一步開口。
“二哥,我還有急事入宮,就不多說了。等晚了休息的時候,去樓裡喝點吧。”拍拍肖銘宇的肩膀,又對風焱修一笑,向天晴走的有些匆忙。
兩人一直目送向天晴的身影消失在人羣,這才各種捏着心思往各自的府邸走。心裡不免的想,自己是做了什麼,讓向天晴厭惡了嗎?
就算有急事,多說幾句,也不行嗎?
向天晴匆匆的趕到皇宮,卻聽宮婢說太后去了御花園賞花。確實,這個時節真是花開正豔的時候。可是向天晴心裡的這事兒,卻也耽擱不得啊。
跑到御花園,找了太后說有重要的事情說,就拉着人回了壽寧宮,屏退了宮婢。
“天晴,到底是什麼事情?”太后猶記得當初向天晴這麼做的時候,是告訴她,她是女子。那麼今天呢?一定又是什麼鮮爲人知的事情吧?
其實向天晴還在掙扎,後來想,這件事真的需要跟太后通氣。而她是女子的事情,太后也本知道,這一點根本不受柳爺的威脅。
“太后,
昨日太后與家師相談,可覺有異?”沒想到向天晴突然問這個,太后眼中有一閃而過的不自在。
“沒有啊,哀家與柳先生相談甚歡。”太后一副確實如此的模樣。可是向天晴雖然沒有注意到那一閃而沒的異樣,卻還是察覺了有異。
太后跟她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這麼官腔過。他們說話的時候,甚至爲一件事爭持都有的。當然,更貼切的說,是辯論。只是古代沒這個說法。
“太后,這件事天晴也不瞞你,是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您一定要說說當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向天晴鄭重其事的樣子,讓太后不禁想,難道是柳函晴出了什麼事情?
“是,是你師傅出了什麼事情嗎?”太后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只是例行的關心一樣。
“家師無事。”太后啊太后,再不說清楚,我搞不明白的話,有事的可不是我就是你了。
“只是家師脾氣不好,所以,難免得罪太后。所以,天晴纔想知道昨日的過程。”明說,太后肯定不會告訴她。當然,更有種可能是,太后認爲柳爺殘忍毒辣,對自己的徒弟都下手,進而派軍誅殺他。
這可是她不願見到的。
“沒事沒事,哀家與柳先生相處的很好。真的。”太后那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向天晴總算是精準的捕捉到了。怎麼太后會這麼擔心柳爺呢?
“對了,家師昨夜說,與太后談天論地,甚至令他多年的疑惑茅塞頓開。就是有一事讓他遺憾。”向天晴不免想着,扎一炸太后,看能不能榨出點什麼來。
“哦,什麼事情?”太后果然很是感興趣。
“家師說,陳年往事,太后真的無情的不在意,讓他心寒。”說着,向天晴自然沒有忽視太后那一抹受傷的神情,“太后,什麼往事啊?師傅是不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也許那事兒是不好的事情呢,太后幹嘛要記着不好的事情不是?”向天晴裝做一臉求學好問的模樣。
“好,好了,你不要多問。”可是沒想到太后這會兒都慌亂了不說,都有些拿不住手裡的茶杯了,卻還是不肯說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向天晴看到這裡嘆息一句,看樣子,這麼問肯定問不出來什麼的。而照柳爺昨天的那一句話,他肯定是知道太后的什麼陳年往事。也就是說,可能兩人很多年前就是認識的。
“太后,既然家師能跟太后說上陳年往事,那就想必是認識太后的。”向天晴說着,卻也不給太后反駁的機會了,接着說道,“既然如此,天晴也就不做試探了,直接告訴太后便是。只是,希望太后能夠原諒家師的所作所爲,並且,告知天晴所謂的陳年往事,到底是什麼。”
向天晴說完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后,等待着太后的回答。
而這樣的回答,讓太后如何啓齒?可是向天晴竟然說着試探,原諒柳函晴的所作所爲什麼的,那就證明,柳函晴一定做了什麼事情。這,不得不讓她擔心他的安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