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西瑜關裡‘潛逃’了出來。一路小心翼翼的來到敵營百里開外。
到了這裡,向天晴怎麼着也不能讓風焱修再攬着腰飛奔了。 這是一種禮儀,也是一種宣告。他們來這裡絕對不是惡意。
“什麼人?”步步走近,守衛們長槍遙指,燈火同名了起來。
風焱修在向天晴身側警戒着,這也是他們商量好了的分工。
“在下向天晴,特來求見万俟將軍。”事前,向天晴自然也瞭解了這位叫做万俟青厙的將軍。
已經是一名老將的万俟將軍,可謂是身經百戰。現如今年近六十,卻還是龍威虎猛。在向天晴等人沒到來之前的戰爭裡,杜將軍只有被壓着打的的份兒。
守衛的千夫長一皺眉,且不說戰事最主要的就是信息便利,單說向天晴這個名字,他們卻也是知道此人是誰了。
太后的義子,皇帝的義弟,能夠讓皇帝爲了她的行蹤不惜掘地三尺的存在。
可是這兩人到來的意義不明,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士兵們對上一臉笑意的向天晴,也不知道到底要不到下手。她是敵兵,可是難道就來了兩個?
“稍等。”有些僵硬的留下兩個字,那千夫長跑的飛快。
等走進軍帳,甚至已經是有半個時辰了。可是向天晴完全不氣,他知道那万俟將軍這麼磨蹭是爲了什麼。
一爲殺殺她的銳氣,二爲查探他們身後有沒有帶兵。
向天晴自然是不怕的,她今日來就是帶着無比的誠意。
“沒想到小王爺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膽量,竟然敢夜闖我軍營?”位置上的,已經斑白了鬚髮的老人家終於開了口。銳利的眸光看着向天晴,臉上在笑,眼底卻全是冷冽和試探。
“万俟將軍謬讚了。天晴只想,万俟將軍聲明在世,定然知曉這‘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一說。”向天晴微微一笑,接過他的‘稱讚’。而後也不等万俟將軍招呼就做到了正中的桌子上。
表現誠意是一點,但是適當的強硬也是一點。
“万俟將軍想必是知道向某今日來的目的了吧?”向天晴也到過兩杯茶。
“呵呵,老頭子已經老了,還真不知道小王爺的意思呢。”哼,想套他的話,他也不是不會虛以委蛇。
“既然如此,天晴也與老爺子開門見山了。”向天晴順勢而下,不再叫將軍。万俟將軍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向天晴自然感覺到他一瞬的不悅。
不過,這可是他提供的路,她怎麼能不走呢?
“天晴此次前來,不爲其他,只爲兩國可以休戰。大戰之下,受苦受難的必然是百姓。將士身亡,肝腸寸斷的必然是親友。若是能夠和平化解豈不是快哉?”
向天晴的話才說到此處,就引來的唾罵。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你懂個什麼?說的好聽,和平相處。哼,你國的狗皇帝不讓我們活,我們做什麼還要貼上去。”一個將軍火爆的爆了粗口。
那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個
軍人,更像是個土匪。
“老子肯定會打的你們抱頭痛哭,我們西瑜可不是好欺負的。”那將軍兩眼冒火似的盯着向天晴。風焱修一旁捏緊了拳,只要他動手,他便是全力一擊。
向天晴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將軍嚴重了,事實可沒有將軍想的這麼恐怖。若是這事情到了這種地方,天晴今天也沒有膽量來這裡了不是?那豈不是羊入虎口?無非就是天晴有了一個還算完美的辦法,想來向万俟將軍請教一番。”
“若是成了,那可就是天下太平了。不知万俟將軍可否賞臉?自然,各位將軍也可以提出意見,畢竟這一切都關乎各位的利益。”向天晴保持着面部微笑。
“呵呵,小王爺有何想法,說便是了。”万俟一副上位者的模樣。更是沒說他答不答應,甚至連加入討論的意思都沒有。
“既然如此,天晴就獻醜了。”向天晴也造作,背誦起了早就想好的詞。
“原本我朝和西瑜也是和樂之邦,只是我朝佞臣當道才以至此。宰相多肆虐貪暴,重傜重賦,至公等懷憤。然,今日宰相已除矣。”
“今主上仁聖,欲以文德服叛,故遣吾來,思以爵祿相榮,不願以刑罰相加。今誠轉禍爲福之時也。若聞義不服,天子赫然震怒,大兵雲合,豈不危乎?若不了強弱,非明也;充善取惡,非智也;去順效逆,非忠也;身絕血嗣,非孝也。背正從邪,非直也;見義不爲,非勇也;六者成敗之幾。厲害所從,公其深計之。”
“你這意思是說這場戰事還是我們跳起來的?哼,真是可恥,打啊,打就打,還怕你不成?”那火爆的將軍又是大喊大叫起來。
向天晴這會兒才知道是多慘,她好不容易醞釀了這個,這會兒氣氛全給這個傢伙破壞完了。
風焱修也是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與那將軍對視的雙眼一點也不含糊。甚至隱隱有更甚之勢,因爲那人要動的,是他的摯愛。
“三哥。”向天晴輕聲喚了一聲,拉拉風焱修的手,讓他不要有多動作。這氣氛再鬧下去,只會更僵。
“相信老爺子一定知道天晴沒有責難之意,而天晴之意,無非就是兩國相戰,若求一勝,而兩國旗鼓相當之下,必當兩敗俱傷。到時候豈不是讓他人佔了便宜去?”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向天晴不必多說,万俟便能夠理解。
而事實上,其實自斷斷續續的這一年來的戰爭,西瑜的邊境其實也發生過不少搶掠的事情。都是周邊的小國乾的。
一方面万俟生氣小國也敢擄鬍鬚,另一方面万俟也在想自己這戰打的意義。爲的不就是一個減輕徭役麼?
其實很多將軍都想着打敗天朝,自己稱王。可是万俟卻是知道,天朝的國力,並非他們能夠撼動的。若是太過,傷的也只是西瑜。
“天晴還有其他要密與老爺子說,不知道可否與老爺子單獨談談。”雖說万俟也是個老狐狸,可向天晴本就緊緊地盯着他,這一點神情變化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抓着万俟這一瞬間的動搖,向天晴趁勝追擊。可是這次可不敢再讓這幾個將軍留在這裡了。特別是這個脾氣火爆的主。
“哼,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啊?想騙我們留下你跟將軍一個人,你覺得我們會那麼傻嗎?”那火爆將軍吭哧着,竟然直接擼袖子。
向天晴不禁哀嚎,她能吐槽嗎?這貨不是將軍吧,是哪裡來的二流子小混混吧?
“屠悟。”万俟叫了一聲,火爆將軍立馬停了手。悻悻地站在那兒。
向天晴就愣住了,突兀?是叫這個名字?万俟老爺子發音有些低沉,她沒聽清楚。
幾個漢子陸續出去了。風焱修卻是不想走,向天晴哪能讓他這個時候不配合。不停的使眼色,推搡,才堅決的將他弄出去。
然後回來笑盈盈的跟万俟老爺子開始談判。其實面上她笑的越歡實,她的心裡其實就越沒有底氣。
風焱修一出來,就遭受到了四個大漢的敵視。特別是那個叫屠悟的火爆將軍,那更是赤裸裸的厭惡神情。
火光的映照下,風焱修都能看見他眼睛裡的猩紅。可是這個時候,風焱修知道自己不能給向天晴添亂了。
不由的離帳篷進一些,全身緊繃的高度警惕着帳篷裡。雖說万俟已經老了,可是薑是老的辣,寶刀未老的万俟要對付向天晴那更是易如反掌。
他不能冒這個險。他要保證向天晴一切安全。
可是很顯然有人不願意讓他如願,纔不過休息了一會兒,那火爆將軍就忍不住了。其他人使着眼色,想要拉住他,卻被他猛地睜開再一瞪眼。
其實幾個將軍哪個對風焱修都有敵意,難以忍受這般,所以對屠悟的阻攔,也就那麼一下子。其實屠悟真的打傷了風焱修的話,那也是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衆人心裡其實都有這麼個意思。
冷眼看着眼前這個火暴的漢子,風焱修卻是捏緊了拳頭忍着。這個時候,若是他一旦意氣用事被他激起了怒氣,那就沒有人來守護向天晴了。
可是屠悟既然要跟他一鬥,就不會那麼容易放手。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這確實是對的,比拼的是耐力。可是屠悟也知道對付不會對他出手,那還等什麼?應當先發制人。
閃電的一拳向着風焱修呼嘯過去。可是他早就有準備了,自然能夠躲過去。只是心裡卻是有了一絲焦急。一旦打起來,屠悟的功夫確實不低,他根本就無暇分身。若是他們去傷害向天晴可怎麼辦?
不過,風焱修也白擔心了。他們在外面打的這麼噼裡啪啦的,這帳篷又不隔音,向天晴怎麼會沒有察覺?
趕出來的時候確實見那屠悟正右手成爪狀往風焱修胸前抓去。那陰狠的樣子,怕能夠媲美傳說之中的鷹爪功了吧。自然向天晴是分不清楚這是什麼功夫的,只能說個類似的。
“住手。”万俟急忙開口。向天晴說的那些,他都是贊同了的,所以此刻不能讓風焱修有事。可還是遲了一步,讓屠悟在風焱修胸膛之上爪出了五條不深卻是驚心的傷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