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晴一直趴在牀上睡,所以不得不說的是她憋屈的很。
可真的是累了,所以竟然憋屈着,卻也睡的很香。下身擦了藥,就感覺不怎麼疼了。
等向天晴一睜眼,嚇的一聲大叫。
“啊,你要嚇死我啊。”做起來的時候纔看見,那是風焱修。不免馬上就抱怨。她伸着頭在牀頭,他就湊着看。真是的,有什麼可看的啊。
“呵呵,正準備叫你起來而已啦。”其實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可是他的那些旖旎心思,怎麼能讓向天晴知道呢?
“哼。”風焱修笑得有些討好。向天晴不免有些蹬鼻子上臉,冷哼了一聲。可是說真的,她也是真的嚇到了啊。
“好了好了,趕緊洗漱一下吧。外面的膳食都準備好了。特意給你煮了粥。”風焱修笑着去把水盆端了過來。
向天晴這次撅撅嘴沒再說什麼。其實她也不過撒撒嬌,可沒什麼真情緒。
好不容易吃上了溫潤的肉粥,向天晴頓時狼吞虎嚥了起來。現在她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急行軍。
“咳,咳咳。”外面一聲軍號聲,嚇得向天晴猛的將嘴裡的粥給吐了出來。還剛好吐在碗裡,這叫她接下來怎麼吃?
嗆得直咳嗽就不說了,關鍵是她還沒吃飽啊。
“不好。呆在這兒。”風焱修似乎察覺了什麼,吩咐向天晴不準動,就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
向天晴搗鼓了一下眼前的粥,現在可吃不下去。外面也一定出了事兒,她怎麼能不去看看?
誰知道剛出門就被門邊的將士給攔下來了。
“晴王爺,請在這裡等候。”身在軍營裡的將士,鐵血正直。甚至還有些無情,比如向天晴眼前這兩個,木着臉,想木棍似的杵着那兒。
“我是晴王爺。”這身份,照理說她是最大啊,怎麼還有她不能走的地兒? щщщ ¤ttкan ¤¢ o
“是,王爺。屬下在此侯令,有事您吩咐。”向天晴一句話打到棉花上了似的。
“我現在就是要去看看外面什麼事兒。”向天晴突然粉拳出手,兩個將士倒是反應不慢,可是沒辦法的事情是,向天晴可是會功夫的。這麼近距離打起來,哪兒擋得住。
猛的兩人就捂住了臉頰。向天晴風一樣就消失在兩人眼前。
一路跑的顛顛兒的,然後就趕到了主帥大帳。門前的兩個將士給向天晴的感覺,還是那樣,棍子一樣杵着。
“元帥,向天晴求見。”兩個軍士長槍一擋,什麼人都不讓進。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向天晴就只得喊了起來。
門裡的傳出來的細微談論聲就停了。向天晴還以爲肖銘宇會放她進去,結果出來的是風焱修,直接叫她趕緊會帳篷休息。
嗨,這還真是得了,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就這麼疏離她了?什麼事兒就瞞着她啊?
向天晴當然不幹。可風焱修也急着回去談論大事。先前的軍號可不是吹着玩的。那可是發現了敵軍的細作。
不過讓風焱修放心的是,已經抓住了一個細作。其他的,逃了,卻也什麼都沒打聽到。
向天晴氣的直跺腳。她來是幹什麼的?不就是來幫忙的嗎?對,她是沒接觸過戰爭,可是三國水滸孫子兵法那些東西不是都看過嗎?
就算是紙上談兵,那也是可以談的。她談了,不還有風焱修他們細緻加付諸行動嗎?
向天晴一副氣呼呼模樣離去,卻又是打了個迂迴,饒了帳篷後面,開始偷聽。
“元帥,雖說您的計劃可行之性非常的高,可是可能您不了,西瑜之兵皆是馬背上長大的,可謂婦孺皆兵。而且更是比我們多了五萬騎兵。我們此舉,怕是冒險太大。”
向天晴只能聽見裡面一個雄厚的將軍的聲音,昨天她也沒跟誰說上什麼話,到分辨不出來。可是這人話語之中,雖然是考慮着士兵的性命,向天晴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情願?
到底是不情願什麼呢?聽肖銘宇的佈置嗎?還是跟西瑜打架?
向天晴想,應該是前者。畢竟兩國交戰雖然沒誰是情願的,可是這些邊城守軍卻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情緒的。
因爲長期堅守邊疆的他們比誰都明白,若是邊疆失守,絕對不僅僅是他們死去那麼簡單。所以一旦打起來,他們就是最勇猛的。
至於不情願聽肖銘宇的指揮,這很好解釋了。一來,肖銘宇是個新將,不過是李天紹認命。來了就直接說他們的頭兒,這會兒給他們發號施令,這些老兵條子都有自己的傲氣。
認爲自己當了十幾年二十幾年的兵了,一個毛頭小子來了,卻竟然成了他們的主子來發號施令,他們怎麼哪能那麼容易聽令?
更何況他們接到的委任令上,還只有肖銘宇的名字。現在還多了向天晴和風焱修。要把兩個人當祖宗一樣供着。
二來,自然也有些隱藏的原因。他們就不好說了。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這隱藏的原因是什麼,只是接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吩咐說,這個新來的將軍,需要磨礪,
少年得志就容易浮躁的。
“王爺,請您跟小人回帳篷裡休息吧。”向天晴正聽着裡面的高談闊論聽的咬牙切齒的。結果沒想到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嚇得她頓時忘了自己的鬼鬼祟祟的,大叫了一聲。
裡面這時也就被驚動了。
“柳煥,你幹什麼啊。”向天晴抱怨一句,聽着漸漸近了的腳步聲,不免趕緊想跑。
可是一個帳篷的距離能有多遠?更何況,帳篷門到正後方,也就半個帳篷的距離。加之柳煥猛的又拉住了向天晴,肖銘宇等人哪裡還有看不見的?
“小四,你在做什麼?”肖銘宇有些生氣,不是讓她離開的嗎。這種事情,她不要摻和的好,她只要呆在軍營裡,由將士們保護着就好了。
等他得勝回朝之時,跟着他一起接受滿城百姓的歡呼就好了。
“我,我路過。”向天晴無辜的大眼,委屈的聲音,柳煥頓時一陣汗顏。他怎麼就忘了這個晴王爺最會的,也就是裝無辜裝純良啊。
“我不是早叫你回帳篷嗎,這會兒了還路過這裡?”肖銘宇自然也是知道向天晴的小把戲。
“我就是又轉悠了一下嘛。”向天晴更加委屈了,低垂着頭,絞着手指,看的後面的將士們一陣惡寒。
他們也聽說過這晴王爺,雖然說是隻有二十歲,可是不是傳說的很厲害嗎?怎麼這麼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纔開始見到這個人,知道她就是晴王爺,衆人還想,雖然說看上去文弱俊秀的很,可是怎麼說人家也許是智將呢?
結果現在這個樣子,還真心的讓人無法不懷疑她的智商吧?
“唉,趕緊回去。”肖銘宇也不想跟她多糾葛。
他知道這些個將士還不服他,這會兒要是鬧出來什麼,他也保護不了向天晴。所以說還是讓她趕緊走的好。
“哦,我能不能轉轉?就轉轉,熟悉一下軍營的環境,你知道我路癡的。會走丟的。”
“好吧。跟着柳監軍去。麻煩柳監軍了。”向天晴的這個毛病人盡皆知,倒沒什麼了。而且這軍營雖說處處有人,可也是非常的大,畢竟住了三十多萬人。向天晴若是走丟了,也沒個士兵認識她,也很難做。
何況肖銘宇明白,這傢伙就不是個安生的主兒,還不如讓柳煥帶着她,這樣還放心些。
得到許可,向天晴心裡自然是賊亮賊亮的,高興的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自然,人家要是不讓她幫忙,她就用自己的方式幫忙。誠然,若不是因爲那兩人是肖銘宇和風焱修,是她推心置腹的兄弟,她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
向天晴走在前面,柳煥跟在身後。向天晴不停的詢問這個帳篷是誰住的?那個帳篷又是幹什麼的?柳煥耐心倒也好,一點一點的解答。
而且柳煥也發現,這會兒向天晴沒有在整他了。相處還真是越來越融洽了。
這也就是說他的災難終於過去了?柳煥不禁在心裡想。向天晴這麼一團和氣的樣子,也許應該,他也就不用受罪了吧?
可是實在是不能怪他不自信,而是一旦發生在向天晴身上的事情,就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斷。這一點是這麼兩年多來——從見到向天晴開始,柳煥就有的感覺。現在已經是一個結論了,並且適用於任何有向天晴出現的事情裡。
“用來做牢房的,都是鐵架子。”柳煥看着向天晴指着的帳篷說。
那帳篷明顯跟別的不願意。是長方方的,連綿了十來米長。這樣的帳篷引起了向天晴的注意,這沒什麼可以疑惑的。
所以柳煥完全沒有注意到向天晴在知道那裡便是牢房的時候,眼裡閃過的一抹精光。
呵,找了那麼久,果然是不負有心人。
可身邊還跟着一個柳煥呢。向天晴自然不好表露什麼。現在她可是知道了,肖銘宇已經跟柳煥一夥的了,根本就不會讓她出帳篷,更不會讓她干涉什麼。
但是她不干涉,真的覺得不自在啊。她要是什麼都不做,她來是幹什麼的?
或者說,即便她做了些什麼,最後的結果還是不好的。可是她至少知道自己盡力了,但現在什麼都不讓她做,讓她去接受一個不好的結果,這怎麼可能呢?
七繞八繞的,柳煥竟然覺得自己的頭開始暈了起來。向天晴的身影變得搖搖緩緩不說,還出現了虛影。
這時候向天晴顯然也發現了他的狀況,回過身來不停地搖晃他,想他清醒一點。可是很顯然,越搖,他就越難受。
等柳煥終於倒下來的時候,向天晴勾脣一笑。跟本姑奶奶鬥?那怎麼可能呢?
於是,向天晴扯了扯嗓子,大喊,來人啊。
離着不遠的士兵立馬乾了過來。這是晴王爺,昨天進了軍營之後,他們就知道了。
更讓他們驚嚇的是,躺在地上的是他們的監軍啊。
匆忙的過去扶了起來。一共來了六個將士,都七手八腳的,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參見晴王爺。”兩個將士將柳煥扶起來,其餘的人都向向天晴施禮。而那兩個扶着向天晴的人,則無法太大動作,只能低頭弓腰的請了一聲安。
“晴王爺,不知道您與監軍大人遇上了什麼?”一個顯然是他們這一小隊人之中的隊長的人問。
向天晴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本來他帶着我逛軍營的,結果突然就暈倒了。我給他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礙。所以我想,可能是飲食不當,並且有點水土不服而已。”向天晴是個大夫,不少人都知道,所以此刻她要做到真假參半這樣才能讓人更加相信。
並且找不到什麼證據來戳穿她。
一聽監軍就是累了,就是水土不服而已,一羣人不免都放了心了。可不能纔來第一天,他們的監軍就出事了,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你們把他送回去休息吧,我還有點事情呢。”肖銘宇自然沒有吩咐過誰看着向天晴。
早上在她的帳篷外,就是風焱修吩咐他們看着的。而不準進帳篷,無非就是她不是將士。跟其他的也沒什麼關係。
這會兒這些士兵自然相信了。甚至還爲自己能夠傳說中的晴王爺說上話而覺得自豪。
昨天來支援的大軍裡,跟他們也有不少是同鄉。這就是所謂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所以昨天夜裡,不少帳篷裡可都是一隻聊到很晚。
且不說兵營裡很多人都多多少少的聽過有關於向天晴的傳聞,就是這次向天晴陪着他們一路來到西瑜,這件事請就夠那些京城來的兵,在這些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的士兵們面前說的了。
向天晴一個人又反悔了牢房。牢房重地,自然不會讓向天晴這麼輕易的進去。
就算知道她是晴王爺也不行,所以向天晴根本沒想過說這個身份。
不慌不忙的就將李天紹給的金牌給拿了出來。當初的那個丟了,回去之後可就又再補了一個的。
看見金牌令箭還有誰敢阻攔的?跪在地上三呼萬歲,向天晴卻是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因爲是帳篷,所以在地面上,沒有了那種地牢的陰暗感覺。外面雖然包着的是根普通帳篷一樣的皮毛和布料。裡面確實完全不一樣。
全部都是鋼鐵的,有手腕粗細的鐵棍豎立着,勾成一個大大的牢籠。向天晴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帳篷的長度也就是十多米,十八米還沒到呢。可是這裡面確實已經有了不少人。都是用鐵桿子勾成的一個個的小單間。真的很小。
剛好夠一個人轉身坐臥。簡直比鴿子籠還鴿子籠。哪怕是稍微大了一點點的,比其他的大上一半的地方,都會有兩個人住到了一起。
那些籠子裡的人陰狠的瞪着向天晴,也有麻木的看着向天晴的,還有一些根本就不鳥她。
“今早抓來的那個細作呢?”向天晴來到這裡的原因無非就是爲了那麼細作。
自然,不是來關心他們到底打聽到了他們多少的情報。肖銘宇說是什麼都沒遺失的時候就抓到了,這肯定加不了。
“關在再前面一點的牢房呢。”向天晴身後的鬱卒說着。
有些冷冰冰的話,一點也不像是京城裡那些牢頭們的油滑。所以說,當兵的,要有當兵的氣質和風範。
向天晴點點頭,直奔主角去了。身後的兩個牢頭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什麼,就跟着上了。當然,這也是他們的工作。
“這裡一共關了多少人啊?”側身對身邊大概四十來歲的大叔問。
大叔停直了腰板,聲音很是洪亮。向天晴一聽,喲呵還真不少。她都真心覺得這裡裝不下了。
可是向天晴一路走來,卻還是看見不少空屋子的。
向天晴沒想到這個細作是個女人。西瑜的女人,顯然跟天朝的女人張的不一樣。
向天晴覺得吧,這個女人應該有點新疆人的感覺。也有一點歐洲人的感覺。頭髮是深褐色的,一般看上去與黑色無意。瞳孔是濃郁的藍色,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長得真的很不錯。
可是對方怎麼會弄來這麼一個細作呢?這有些不合常理啊。
“那個,姑娘……”向天晴開口,被那女的一瞪。女子還是被幫着,嘴裡都塞着布。向天晴想給拿開,她有話要問,她不開口可不行。
可是兩個牢頭卻是拉住了她,說是一解開最少的布條,指不定她就自殺了。她們也是怕她這麼做,纔會幫着她。
要知道,西瑜的人性子烈,別說是到了敵人的手裡沒得救了。就算是有的救,她們也不會因爲一點希望,就出賣了祖國。她們甚至會自殺,就是不要受到逼供。
聽着牢頭唧唧哇哇的訴說,向天晴不禁深深的看了這個女子一眼。說真的,她真的無法想象,這個女子會像牢頭說的那樣,明明她還活生生的,卻會在她的眼前自殺。
向天晴還是膽小,沒敢給解開。可是不解開她又怎麼問話啊?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