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是一個女人,向天晴真心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可是再怎麼下不去手,也需要下啊。
爲了防止她自盡,向天晴想了想,然後給人家的幾個大穴上封了幾針。這些銀針原本是爲了防身用的。細小的針,暗器一般使用。
不大的地方更是能放下很多根。
那女人瞪大了眼睛,這人真是夠狠的。她這麼一動手,她全身的力氣就都用不上,就只能乾瞪眼。
不過,就算她不能死,她也絕對不會透露一點點消息的。
解開女人身上的繩索,向天晴考慮着要怎麼問,問些什麼問題。
“你是西瑜的細作對不對?那,你一定知道你們西瑜內部的一些部署吧?說說吧。”向天晴從來沒審問過人,就想着冷硬一點,讓對方不得不回答好了。
可是在其他人看來,卻不是這個樣子啊。這閒適的樣子,淡淡的語氣,命令的口吻,這分明是誰都非要聽她的不可啊。
“哼。”那女人對向天晴這樣的態度,十分的反感,冷哼了一聲。可是因爲銀針,全身無力的哼哼,卻是嬌弱的向天晴險些沒有聽見。
“說吧,不說,我看他們很願意伺候你。”向天晴想不出來什麼用刑方式,甚至她根本就沒想過用刑。可是女人的態度,讓她不免想要嚇嚇她。
嚇嚇她,總老實了吧?
可是向天晴沒想到,因爲覺得自己的一聲冷哼聲音嬌弱,一點霸氣也沒有,女子這次竟然就那麼轉過頭去,不理她了。
“王爺,不如,我們兄弟來?”一邊的牢頭建議。這種事情,還是他們來比較好。在他們看來,這向天晴這個時候孤身一人來,大抵就是想立功的。
青年才俊,都有這個想法。
當然,他們也不是阿諛奉承,而是要巴不得向天晴趕緊滿足了自己的想法,趕緊走。他們可不願意跟這樣的乳臭未乾的小子打交道。
“我自己來。”其實對一個女人下手,向天晴還是不忍心的,可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就沒什麼情誼可講的。
“你不說,我可就動手了。”向天晴這麼說着,其實已經在靠近女子了,她知道,這樣的人,她說的話,都沒什麼效果。
他們根本不怕你動手,就怕你不動手。你動手了,他們就想着,能夠死過去了。就什麼都不用煩了。他們都是已經看透了生死的人。或者說,根本就是麻木的人。
向天晴蹲下身子,拿出一個小藥瓶和幾根銀針。
這次是將銀針在藥瓶裡浸一浸,然後再刺入她周身的幾個穴道。
那女人瞪大了雙眼看向天晴。這個人折磨人的方式,都是銀針,她真的沒有見過。心裡不免有些慌亂。人面對未知,總是很是恐懼。
可是,向天晴將銀針很快就拔走了,她本人也站起身。怕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一副什麼都沒有做過的樣子。
女人也沒覺得身上有什麼不對,都有些剛剛一切都是虛幻的錯覺。兩個牢頭也看的莫名其妙的。
還以爲這個人有什麼辦法,卻是沒想到,就這麼平平淡淡。她現在這個樣子,是放棄了?
牢頭正想着,這樣的話,就直接勸說她離開好了。他們也能早點休息。
這個人可是杜將軍親自吩咐不可以動,要嚴加看管的。卻是沒想到向天晴卻是持有金牌令箭來看。
雖說她手裡拿的是皇令,可若是杜將軍真的治罪於他們,他們也是無話可說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將軍纔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可是,就這麼胡思亂想的一會兒,那女子就發生了自己身上的不對勁起來。
身子不停的麻癢。就是那種一個姿勢久了,身子麻了,然後又開始起身活動時的那種感覺。
而且越來越有加重的感覺,感覺越來越清晰。女人不禁微微的哼唧了一聲,這種感覺,不疼,可是卻是十分的難受。
“更難受的還在後面,你的身子不但會麻癢,更會慢慢的變得忽冷忽熱。然後是針扎的刺痛,蟲蟻爬過的酥癢,等等等等。每一種感覺都會無限放大的呈現在你身上,你應該平時呃體會過這種感覺,可是我利用的藥物,會讓這種感覺放大數倍,更加持久。”
“這並不是什麼穿腸爛肚的毒藥,可是卻是折磨人的一等藥物。”向天晴清冷的聲音在向她形容她將所要遭受的感覺。
而隨着向天晴的描述,她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只是要你所知道的部署圖,其他的我也不多問,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
那女人白了一眼向天晴。她從未體會過,自然不知道。哪怕就是跟敵人多說一句話,他們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她要的是部署圖。
就算只是她所知得到,那也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吧?
可是身上的情況越來越不客觀,她也實在是忍受不住了。她都有一種哪怕是說了,最後還是要死,都沒關係的想法。
因爲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是過人?就連刻痕說愛她,不也是假的嗎?
被發現的是刻痕,而不是她若塵。可是被留下的,卻是她。刻痕決絕的眼神,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會來救她。
“我說。”虛弱的兩個字,向天晴卻是聽的很清楚。
“不過我有要求。”女人眼裡一閃而過的憤恨,讓向天晴一愣。她倆才見面,是敵人是不錯,可是卻不至於這麼恨她的吧?
向天晴拿着手上的部分部署圖,卻又有些笑不住來。她這可算是立了一大功的。而且,最應該讓他欣喜的是,她這麼做就可以證明,她不是來這裡打醬油的。
可是,那女人最後的決絕,讓她感觸兩人。那女人說要她幫忙殺一個人,叫刻痕。這樣她才肯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女人知道的事情,出乎向天晴意料之外的多,甚至讓向天晴有了另外的想法。可是女人的死,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男人變心,那就再找一個。總是一個把你當做全世界的至寶。何必爲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自殺?
“小四,你。”肖銘宇領着幾個將軍風風火火的來了。
原來是向天晴在下面畫地圖什麼的耽擱了太久,柳煥已經醒過來了。肖銘宇聽了柳煥的話,立即就找向天晴。可哪裡好的到?
這會兒終於找到了,臉色已經沉的像什麼似得了。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剛他那是從牢房帳篷裡出來的。
可是又不忍心對她發火,特別是看着她現在這樣有些
傷感的模樣。
“小四,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風焱修雖然理解肖銘宇此刻身爲一個元帥要賞罰分明,可卻又怕向天晴委屈了。只好插在中間做和事老。
或者說,插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沒什麼的。對了,二哥,這是西瑜部署的部分地圖,還有一聲他們設定好的計策。不過我想,既然他們知道我們抓了他們的細作,肯定計劃會有所改變的。”向天晴將手中的卷軸遞給肖銘宇。
肖銘宇很是吃驚,向天晴怎麼就拿到這種東西了?
“我剛剛在裡面審問了那個細作。不過,她自殺了。”向天晴有些傷感。那個女人,真的很有風範。
“什麼?”一個大漢大叫。咬牙切齒的樣子,向天晴覺得他甚至能夠吞了自己。
“小四,這些事,你不該做。”肖銘宇看了那大漢一眼,神情有些不對。
“先回去休息。沒事不要出帳篷。”前一句,肖銘宇還想溫柔的囑咐。可一想到那個杜將軍,也就是大漢正看着。不由的聲音又冷峻了起來。
向天晴的心思何等細膩,自然也看得清楚。
向天晴瞥了一眼那杜將軍,她看着這大漢的模樣,不由的又起了壞水。雖然剛剛就聽了他喊了一句,但卻是跟先前在帳篷外聽到的對肖銘宇有很大意見的人,是一個人。
“小四,不得對杜將軍無禮。”向天晴將杜將軍打量的發毛,肖銘宇趕緊出來解圍。不然這肯定得打起來,小四一點武功不會,豈不是危險?
現在他的根基不穩,就算向天晴是王爺,可到了軍營,肯定是有的苦受。
向天晴一愣。她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可也不知道一個王爺,還受將軍的氣吧?
其實也不怪這些個將軍不將向天晴放在眼裡,一來他們都是居功至偉,二來,向天晴這個王爺,其實也就是定個太后義子的身份。皇帝並沒有下旨冊封。
這也是太后的意思。因爲太后私心裡,還是希望向天晴能夠嫁與李天紹。若是那時候有這麼一道聖旨,反而麻煩了。
向天晴嘟嘟嘴。她知道肖銘宇爲了她好,可是在這軍營了,怕是越謙遜有禮,人家就越當你軟柿子好捏。
“哼。”向天晴冷哼一聲。
“二哥,現在可不是我沒有禮貌。”面對肖銘宇的示意和風焱修的拉扯,向天晴一點也不在乎。強硬起來,纔不會被當成軟柿子,纔會能夠捏軟柿子。
“二哥,我幫你審問,是幫忙,不是誤事。那個細作也不是我殺的,她自殺的。她是知道自己說了密碼,根本沒得選。”向天晴雖說是根肖銘宇說話,眼睛卻是不時的掃過杜將軍。
冒着寒光的眼睛。
“我知道這次來,大哥沒給我什麼權利。我只是自願來幫忙,可是我記得大哥以前可是給了我很多權利的。太后也給了不少,我還沒必要那麼憋屈。”
“杜將軍,向某敬您是老將軍,有些事情,你比向某可清楚的多。”向天晴那一身的‘我是沒有行軍大戰的權利,可是我能夠先斬後奏的權利也不少’的模樣,讓幾個人心裡都不禁重新開始做了掂量。
特別是幾個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下將軍,他們不過是被杜將軍這個上司告誡過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