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週末,李粵才起牀就接到劉明道的電話。
“今天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個面吧!”
“行呀,我現在就有時間。”李粵估計劉明道要找他談龍尚大道的那塊地了。
“好,就現在見面,你看在哪兒方便。”
“哪兒都行,你要不介意可以來我家。”李粵覺得今天劉明道客氣得有些反常。
“好的,我現在過去,你給我地址。”
在等待劉明道過來的時間裡,李粵有一種莫名的不祥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你這房子佈置得不錯!”劉明道一進李粵的家就不停地讚歎。
“一般吧,明道你過獎了!”
“呃,李粵,咱們是多年的老同學了,”在沙發上坐下來後,劉明道開門見山地將來意托出,“我也不想瞞你,今天過來是因爲龍尚大道拆遷區的土地。”
“呃,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我也不喜歡兜圈子。”
“龍尚大道的那塊地,基本上是浩天的了。”劉明道有些尷尬地說到,畢竟當初說李粵能夠拿到地的是他本人,現在說出這句話,未免有言而無信之嫌。
“你確定嗎?”李粵揚起了眉,眼神裡透出的是陰鬱。
“確定。”劉明道的眼睛有絲毫躲避,“這已經是定居了,我實在沒轍了,不然也不會讓你失望。”是呀,劉明道心想人都得先爲自己考慮,畢竟自己的前途比起與李粵的交情要重要得多,沒有沈紫及她父親及兩個哥哥的支持,恐怕他一輩子都怕不上X市市長之位。
“想不到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沒想到隋軍還有這種左右大局的能耐!”
“不好意思,李粵,這次只能這樣了,畢竟本來就是浩天的地。不過明年初還會有塊地,雖然在新市區,而且面積只有100畝左右,但也是各大房地產公司必爭之地。我可以在這裡給你保證,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這塊地鐵定是你的。”
“不會到時候又黃了吧?”李粵有些懷疑地問到。
“應該不會,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劉明道信誓旦旦地保證到。
劉明道走後,李粵想了許久,還是決定給隋軍打個電話。不管怎麼說,輸也要輸得有風度。
一個小時後,隋軍和李粵在東山高爾夫球場的會所見面了。
“恭喜你了,還是你行,我怎樣都鬥不過你!”
“呃,運氣吧,我也贏得有些莫名其妙。”雖然知道就要拿到那塊地,隋軍還是對這個結局感到不解:鄒市長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他不會插手這件事。那麼,這個決定也就是劉明道所作出的。但是,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他想從浩天這裡拿到一筆居大的金額嗎?
“你不開心?”李粵對隋軍的態度有些奇怪。
“說不上開心,其實更好奇劉明道是什麼意思。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原來一定許諾你這塊地會到新天的手裡。他既然能出爾反爾,到最後再將這塊地交給其他公司也有可能。”
“呃,我對於他這種出爾反爾的做法也有些奇怪。不過我敢肯定這塊地不會落在你我之外的其他房地產公司的手裡,畢竟他們和咱們相去太遠。”
“有道理。”隋軍連連點頭地說到:“不過這個劉明道實在令人難以捉摸了。”
“呵呵,其實也很好理解。說不定他覺得能從你那裡拿到更多的好處。”
“算了,別想這麼多,別爲這個莫名其妙的劉明道花這麼多心思了。實在太傷神,太傷神。”
說也奇怪,原來還在視對方爲對手,知道了結局之後,倆人似乎又恢復了多年之前的友誼。或許人生商場就該如此,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在東山高爾夫球場耗了大半天后,隋軍和李粵各自回家了。
隋軍回到家裡,發現進門的第一感覺是靜得可怕。
“隋遠,隋遠!”隋軍邊喊着邊推開隋遠的房門,發現裡面居然空無一人。
“小李,小李!”隋軍大聲地叫着保姆,也沒有迴應。
“人都去哪兒了?”隋軍邊嘟囔着邊上樓去,推開房門,虞筱竟然睡得正甜。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覺,隋軍不知怎麼地就對虞筱這種不在非午間睡覺的行爲感到很反感,他走到牀邊,輕輕地拍醒了虞筱。
“呃,你回來了?”虞筱睡眼朦朧地問到。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睡覺。”
“哦,我困了,纔剛睡。”虞筱奇怪隋軍的語氣里居然帶着責怪,這可是她與隋軍結婚這麼久從沒遇到過的。
“隋遠呢?”
“他不在房中嗎?”
“不在,小李也不在!”
“可能小李帶他出去了吧。”虞筱猜測地說。
“大週末的,你不管孩子,自己在睡覺,連他去哪兒也不知道,你覺得自己像話嗎?”
“隋軍,你今天怎麼了?你自己不是也沒帶孩子出去嗎?用得着這麼大火氣嗎?”
“我這不是和人談事嗎?你一個女人整天待在家裡,也不帶着孩子出去透透氣,像什麼樣。”
“你這是怎麼啦,今天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虞筱不解地問着隋軍。
“我說的話莫名其妙嗎?難道你不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嗎?”
“你說的話或許有道理,但是之前咱們從來沒有針對隋遠的問題做過交流,如果你對現在不滿,可以好好地說出來,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對我發火。”
“呃,知道了!”隋軍煩躁地站了起來,脫了外衣,準備去洗澡。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地嗎?”虞筱下了牀,走到隋軍身邊,柔聲問到。
“沒有,就是有些鬱悶!”隋軍邊說着,邊進了浴室的門。
隋軍是怎麼啦?以前的他絕對不會莫名其妙地對自己發火,難道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劉明道不是說那塊地最終會回到浩天的手裡,他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嗎?難道是還有其他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在水龍頭下衝洗了半天,隋軍覺得自己順心多了。他也不知道爲何今天會這麼煩躁,或許是因爲琢磨不透劉明道的想法,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和李粵不過都是劉明道手中的一枚棋子,棋手究竟如何擺棋,這是棋子本身無法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