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餘森是後腳跟着他們出來的。
直接從車庫將車開出來，正要離開的時候，只見一抹身影站在霍氏樓下。
遠遠的，可從身形上判斷出來這是個中年女人戛。
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只見她一直仰頭看着霍氏氣勢磅礴的大樓，久久不離去窒。
吳餘森想了想，到底還是將車停在一旁，朝對方走了過去。
對方看得出神，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接近自己。
直到，肩膀被拍了下，她才猛然回神。
明顯是受了驚嚇，她驚得彈跳，轉過身，警惕的盯着面前的人。
街燈昏暗。
吳餘森很努力的纔看清楚女人這張面孔。
中年女子，40多歲的年紀，眼有風霜。
穿了一身深色衣服，很簡單普通的款式，看得出來她經濟並不寬裕，倒也顯得大方素淨。
不像什麼不懷好意的人。
尤其，這張臉……
吳餘森看了一眼，只覺得熟悉。不由得又多看了兩眼，心下不由得有些震驚。
是自己的錯覺麼？總覺得這張臉，竟和童小姐有幾分相似。
可是，童小姐不早是孤兒麼？
10多年前，她父親來霍氏要人，談判不成，結果在霍氏墜樓的那天，他親眼看着。
雖然之後新聞上都只潤色成了高空工作墜樓，但如今想起，都是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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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夫人，這麼晚來霍氏，有事？”
吳餘森心裡的狐疑，壓下。但是多少留了個心眼。
“你是？”對方不着痕跡的打量他。
“我只是霍氏的員工。剛好看你在樓下，所以上來問問。”
連雲裳一聽他是霍氏的員工，警惕性的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搖頭，“沒事，我……只是路過而已。”
說罷，連雲裳起步就走。
像是害怕身後有什麼人追趕一樣，走得很快。
可是……
走出幾步，又忽然停頓了腳步。問：“你們老闆，一般都會在公司麼？”
“老闆？你說的是霍天擎先生？”
“不。我說的是霍政罡。”
吳餘森心裡狐疑更深了些。霍政罡可是霍家老爺子！這女人，爲何一來就要找他？
而且……
提到‘霍政罡’三字時，她的神情，那般凝重，那般肅穆。
甚至，隱隱帶着一股仇恨。
她和霍家難道還有其他什麼關係？
吳餘森心下狐疑更深。只道：“如果是想找霍政罡先生，你大概得失望了。現在霍老先生已經不會來這兒辦公了。霍氏的主事人早已經換人。”
“換成了誰？他哪個兒子？”
“換成了霍天擎先生。”吳餘森坦然告之。
“霍天擎……”連雲裳呢喃着這三個字，眉心皺起，又不緊不慢問了一句：“那麼，霍家老四呢？”
吳餘森更不解的看她，目含探尋。
連雲裳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下意識地勾了勾髮絲，尷尬的笑了一下，“算了，你也只是霍氏的員工，我猜你也不甚清楚。”
吳餘森頷首，“確實。霍家的私事，即便我清楚，我也不便回答。諒解。”
“我明白。”連雲裳勉強笑笑，“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
女人沒有再說什麼，徒步離開了。
吳餘森站在那，良久都盯着那身影。只見她緩緩走在街上，走進夜裡，帶着孤單隻影的悽惶和落寞。
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充滿了故事的女人。
那麼，當真是童小姐的母親麼？
吳餘森想了想，心裡終有不放心，還是掏了手機出來，將電話撥到大boss那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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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
霍天擎正義正言辭拒絕童惜的要求。
“你還是學生，不準喝酒。”
“可我已經成年了。”
“成年也不許！還有，燒烤攤上都是些垃圾食品，別說吃，碰都不準給我碰一下！”
兇巴巴的，完全不顧她的訴求。
童惜鬱悶了。
“所以我才說我們有代溝嘛。”她努努嘴，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熱鬧的燒烤攤，“也是，我不能勉強你。那邊坐着的一個個都是年輕人和學生。你畢竟是30的大叔，和年輕人一起坐在那，還真有些不合適。”
她自顧自的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某人黑了的臉色。
年輕人？
學生？
而他就是30歲的大叔？所以，在她的概念裡，他很老了麼？
再過4年、五年，她才20出頭，他卻已經在30的尾巴上了。
到那時，這小丫頭豈不是更嫌他？
這種想法讓他非常的不爽。
不由得從後視鏡裡瞥了自己一眼。
客觀來說，30歲的年紀在霍天擎的面上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的。
男人本就看不出年齡，外人看起來他頂多是個25、26的樣子。
可是眼裡的精銳和沉穩卻遠超30。
他又看了看旁邊還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小丫頭，一時間臉色更不好看了。
車，往街邊的車位一停。
童惜有些驚愕的看着他，“怎麼停車了？”
“吃歸吃，但不準吃太多。如果拉肚子，你下輩子都別想碰燒烤。”
某人的小臉一下子陰轉晴。
立刻推門從副駕駛座上下來。
“放心吧，我腸胃非常好。那酒呢？”
霍天擎鎖上車門，睞她一眼，“只准我在的時候喝。要是讓我知道你平時膽敢和其他男人跑出去一起喝酒，死定了！”
所以……
以後，她在美國是不能再沾酒了吧！
童惜不想再去想那些，只是依舊絢爛的笑，點頭，保證：“好。只要你不在，我就不喝酒……”
見她這麼乖，霍天擎臉色才稍微轉好一些。
兩個人，一起往燒烤攤走。
童惜果然說得沒錯。這樣熱鬧雜亂的場合，只適合活力無限的年輕人。
霍天擎一身白色襯衫和筆挺的黑色西褲坐在油膩膩的桌前，特別的格格不入。
這種場合，他真是第一次來。
從一進那熱鬧非凡的屋裡，整個屋子裡所有人的視線就都投射了過來。
雖然開了空調。
但氣溫也不低。
又熱又鬧，霍天擎眉心始終皺得緊緊的，冷盯着她。
可是，對面的那小丫頭，就像渾然不覺他不爽的視線一樣。
對這種環境她熟絡得很，穿梭其中，簡直如魚得水。又是給他拆碗筷，又是掰一次性筷子，還給拿開水洗碗。
“這能用麼？”
霍天擎睞一眼那小碗，很懷疑。
“當然可以了，消過毒的。”
他哼：“都是些小作坊裡消的毒。”
“噓！”
童惜手捂住他的嘴，“你聲音小點兒，萬一讓老闆聽到，會捱揍的。”
“他敢！”霍天擎將她的手抓下來，神色越發冷厲。
她哭笑不得。
差點忘了，這可是霍天擎啊！他怕過誰啊？只有誰怕他的。
“你就當體恤體恤下普通老百姓的民情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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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這麼多年你沒少吃這些東西，早該好好治治你。”
“那幸虧你不知道，讓我腸胃自由了好幾年。”
童惜調皮的吐舌，笑着給他衝了杯茶。
霍天擎看她一眼，又看看那茶，皺着眉不肯喝。
“你放心，沒毒的。”
童惜就勢喝了一口，又笑眯眯的盯着他。
就喜歡看他這副爲難樣子。這多難得一見啊！
他伸手接過茶杯，沒喝，卻是一口含住了她的脣。
童惜瞠目，雙手擰緊。
含在嘴裡的茶水被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全數給吮了過去。
這……
“你……”好一會兒，童惜還能感覺到旁人瞄過來的視線，小臉通紅。
“依你的，茶喝了。不過是換了個容器而已。”嗯，味道，還不錯。暫且不管這些茶水乾淨不乾淨了。
“……”童惜無語。
所以，她的嘴成了他的容器了麼？
“你真討厭！”像是不爽的，兇巴巴的瞪他，眼裡卻有笑容綻放。
就在這會兒，霍天擎的手機忽然響起。
看了眼屏幕閃爍的號碼，沒說什麼，一手攬着童惜，一手將電話接過，擱在耳邊。
“喂，霍總。”電話接通，吳餘森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嗯。說。”
“剛剛我從霍氏大樓下來，遇見一個女人，她一直奇怪的看着整座大樓。”
“什麼女人？”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對方是誰。但是，仔細看，她神情間和童小姐有幾分相似。所以……我在想，她會不會是童小姐的母親。”
連雲裳？
霍天擎心下一驚，握着手機的手繃緊。
垂目，下意識地看了童惜一眼。
童惜也正看向他。只見他面色凝重，僵冷，有些擔心的用脣語，問：“沒事吧？”
他一貫是不顯山露水的，所以，很快的，情緒便恢復了正常。
只安撫的摁了摁童惜的肩，低語：“你先吃，我出去接電話。”
童惜只以爲是工作上的事，並沒有多想，只乖巧的點頭，看着他沉步出了小小的屋子。
…………
“和我描述一下那女人的身高和長相。你們有交流麼？”
吳餘森簡單是描述了下對方，這端，霍天擎的神色越發的冷凝了些。
他盯着越來越重的呼吸，道：“她似乎是來找霍老先生的。但是，又有問起霍炎之先生的近況。”
如此說來……
想必，當真是連雲裳無疑了。
霍天擎下意識的看了眼屋子裡面。隔着厚重的簾子，能看到那小小的身影。
想起昨晚她曾抱着他說‘孤兒的感覺好難受’的畫面，心裡揪緊着。
如果她知道……
其實，從來，她都不是孤兒……
她的母親，還安好存在着……一定會很開心吧？
可是……
他卻一點都不開心……
“霍總？”
吳餘森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低低是喚了一聲。
“今天的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無論是老四面前，還是霍家的任何面前，都不準提起！還有……”
霍天擎回神。複雜的眼神，從童惜的背影上抽開。
投入到深深的夜色裡，幽深暗沉，涼了幾個度。
“尤其在童惜面前，半個字都不準提！”
吳餘森知道boss這麼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頷首，道：“您放心。”
“幫我查查，看看她如今住哪，生
活如何。查清楚再來彙報。”
“是，霍總。”
……………………
掛了電話，霍天擎站在夜色中，良久都沒有進去。
面上，心事重重。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隔了好一會兒，那張絕俊的臉上漸漸的恢復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身往回走。
走向，他的小東西身邊。
……
進去的時候，一看到裡面的那一幕，霍天擎一下子就黑了臉。
燒烤她點了不少，黑糊糊的，她統統來者不拒的往嘴裡塞。那便也就算了，可是……
一杯杯啤酒她也像是喝水一樣，往嘴裡灌。
“你膽子不小！”
霍天擎沉步過去，將她的酒杯奪了去，沒好氣的扔在桌子上。
這小丫頭酒量很差，喝了這麼幾杯，小臉蛋已經紅彤彤的。
“是你準了我喝的。”童惜把杯子重新奪了回去。
“你什麼時候變成酒鬼了？”他擰着眉。
比較擔心的是，在學校裡萬一她和什麼男同學出去喝酒！
光想想，就覺得不能容忍。
“我就喝這一回。”童惜給自己繼續倒酒。
看着那明晃晃的黃色液體，只覺得那就像是流在心裡的淚。
胸口的鬱結，快要膨脹，膨脹得她若是不找個方法宣泄，整個人都會崩潰那般。
結果……
一瓶酒喝了三分之二。沒有醉，但也是昏昏沉沉的。
沒吃什麼東西，和霍天擎從燒烤店裡出來了。開着車，往公司裡走。
一路上，童惜總扭過臉來看他。
目光直直的，癡迷的，像是要將那張臉深深的刻進心裡去。
霍天擎側目，和她的目光對上。他眼神微深，窗外的深夜霓虹劃過彼此的眼，異常迷人。
“看什麼？”
他問。
童惜微微一笑，眷戀的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她忽然輕問：“‘從一而終，非她不娶’的她，是指的誰？”
霍天擎微微訝然。繼而，又瞭然於心。
看樣子，這小東西是真把雜誌都翻遍了。平日裡，對於私生活尤其私人感情，他是絕對不屑多說的。
但是……
談到對這小東西的感情，偏偏，他不想掩藏。
繼續開車，只淡淡地道：“不要明知故問。”
“那指的就是我了。”童惜的手，纏綿的圈住他的腰。
霍天擎還在開車，垂目看了眼她的小動作。
這小動作是真的很危險。
可是……
無力拒絕。而且……很喜歡……
她很少這樣主動纏着自己……
“你真的會願意等我五年麼？”童惜輕幽幽的問。
如果可以，當然不願意！
他恨不能明天就娶了她，將她冠上“霍太太”的名號。
“嗯。”最終，他出口的卻是這個字。
“我纔不信……”童惜心裡在發顫，眼眶裡，有淺淺的一層溼潤在打轉，“如果……如果我離開你五年，恐怕五年後你早就不記得我是誰了，說不定……還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孩子了……”
她儘量將自己的話說的輕鬆一點，可是……
心底的沉重，卻像壓了千萬斤巨石一樣，讓她呼吸都艱難。
霍天擎面色涼了些，目光從後視鏡掃過，和她的對上，涼薄而冷肅，“童惜，你若敢離開我五年，我就敢娶別的女人！所以，千萬別試！”
童惜心裡狠狠一抽。
她知道，他一定可以說到做到的……
悲傷、濃情、痛苦、無奈，各種情緒自心裡翻涌而過。童惜忽然一口就含住了他的脖子。
霍天擎喘息一聲，眯眼，“童童！”
與其說是咬，倒不如說是吮，是舔。
童惜溼潤的舌靈巧的在他性感的脖子上打着圈圈。藉着酒勁和心底巨大的悲傷，她的手從他的襯衫裡一路滑下。
“童惜！”霍天擎沙啞的低喚了一聲。
瘋狂的熱氣，直逼身下某一點。渾身都繃得像石頭一樣僵硬。
童惜已經顧不得矜持。她急不可耐的扯開他的襯衫鈕釦，手，竟然一路從他胸膛滑到小腹，再落到他腰帶上。
隔着布料，手指擦過，都讓他幾乎瘋狂。
重喘一聲，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赤紅的雙目裡噴着情\欲之火。
“不是現在！童童，乖乖在一旁坐好！”他嗓音已經啞得讓人心驚。
童惜就想看他這副失控的樣子。
她爲此得意又驕傲。
小手撥開他的腰帶，帶着顫抖，大膽的探了進去。
巨大的火熱，彈跳了下，被她小小的手豁出去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