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秦遠方欣慰着點頭,隨後嘀咕道:“奇怪了,林立的交遊廣闊的呢?”
何明朗聽到秦遠方的嘀咕,笑着回道:“遠方,你別奇怪,林立以前可是奇石居的經理。奇石居的李老身體不是很舒暢,不能隨意亂跑,所以就把採購翡翠毛料的事情交給他去處理,結果認識了不少圈子裡的人。估計這個葉蘭就是他在某個公盤,或者某次交流展覽會無意認識的吧。”
“喔!”
秦遠方也只能如此想象了。
何明朗隨後說道:“林立和那葉蘭在評估這裡的最大熱點,而大強則在記錄他們剛纔看過的翡翠毛料。他們剛纔看了不少,似乎有不少心頭好,只是他們看中的毛料數不小,資金壓力大。”
秦遠方很是大方地說道:“可以跟我說嘛!”
何明朗說:“那倒沒必要。最近天陽玉石的情況有了好轉,一切都順暢得多,不用我再朝裡邊注資了。最關鍵的是大強答應先借給林立一筆錢,現在林立的資金不是很緊張。”
頓了一下,何明朗則悄悄說道:“這裡不是什麼公盤,只是展覽會而已。所以我們的購買額度可以說是大宗採購,可以延緩一點時間籌集資金。”
“這就好。”
秦遠方暗中計算了一下自己的資金,發覺自己把所有的別墅餘款都還清的話還能剩那麼一點點,自然不像之前那麼緊張。
何明朗看向秦遠方的推車,問道:“這些就是你的收穫?”
秦遠方點了點頭,說:“都是結了帳的。回去之後我就開解,看看我的運氣是不是跟平洲那次一樣好。”
“一樣好的。”
何明朗拍着秦遠方的肩膀不斷鼓舞:“況且你的眼力十分出色,賭石技巧連溫小龍也奈何不得,我堅信你會出成績的。”
秦遠方微微一笑,繼續自己的篩選旅程。
如此又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秦遠方發覺這裡的毛料被自己看了個七、八,篩選速度遠比自己估計的要快上許多。要知道這裡可是有兩千塊左右的翡翠毛料,秦遠方僅僅觀看了一個下午和半個早上而已,前後加起來還沒7個小時。
如此可怕的速度,若是讓別人知道的話,肯定會掉下巴的。
“只剩那些最爲搶眼的高級老坑料而已。”
秦遠方開始思緒是不是要過去看看了。
去跟人爭奪那些熱門料子,實在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但若是不過去看看,錯過高檔翡翠的話,那秦遠方恐怕要心疼死了。要知道秦遠方之前看的大多數都是小型毛料,重量超過10公斤的沒多少塊,剩餘的那些熱門不少是成規模的,隨便出一塊高檔的就能賺到天文數字的金錢。
這樣的誘惑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拒絕的。
“方哥。”
彭國強跟秦遠方招呼了。
秦遠方馬上跟何明朗和男服務員走過去。
彭國強笑嘻嘻地說道:“方哥,這一次又要麻煩到你了。”
秦遠方則回道:“你指出來吧。”
彭國強馬上指向一塊相對突出的毛料。
“馬那的白鹽沙皮,果然是好料子。”
秦遠方看了一眼就點起頭來,說:“白鹽沙皮是白沙皮中的上等貨。而且這塊白鹽沙皮有一片是擦掉表面黃色,露出內部的白色沙殼,隱約還能見到綠脈,不用說也知道是老坑出來的。”
彭國強則說道:“是啊,林哥也說這是很不錯的白鹽沙皮,表面雖然沒有松花但有條蟒,估計能出豆青翡翠呢。”
彭國強在大家的薰陶下也勉強記住了幾個專業名詞,而且他還有本子幫忙,說得也有條有理,估計再專心學幾個星期就足夠拿去糊弄新人的了。
秦遠方不去想那麼多,繼續彭國強之前的話題:“我倒是覺得不僅能出豆青翡翠,而且還能稍微提升一級半級的。”
“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
一位同樣在看這片區域的中年人突然插口道:“小兄弟,人家請教你,但你也不能選擇性忽略啊。這塊白鹽沙皮雖然有蟒,色層也出來了,可是它表面有癬,可能會破壞內部的純淨程度,這可不是隨意能忽略的。”
秦遠方納悶地看向彭國強,得到搖頭否決後更加疑惑了,怎麼看個石頭評個價也老是這麼多事。
那插花的中年男子居然主動介紹道:“小兄弟,別驚訝,我是附近玉器店的老闆,想過來看看有什麼好貨色,不是什麼騙子,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
何明朗馬上站出來問道:“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我們是廣東專門過來的玉石商人和賭客。”
“廣東專門過來的!”
中年男子臉露驚訝,讚歎道:“程總的面子真大,遠在廣東的高手也能將人邀請過來,門面真是廣啊。諸位,我姓謝名遠,是同條街道唯一玉器店的老闆,有空的話不如過去坐坐。”
何明朗連忙唏噓幾下。
既然對方不是惡意,那秦遠方也要給點面子,答道:“謝老闆,你說的這條綹很小,而且還是合口的,估計就是滲透進去三釐米而已,對翡翠的大部分不會造成巨大的影響,總體價值依然高企。”
“閉口綹?”
謝老闆連忙拿起擴大鏡和強光燈觀察,隨後就感嘆道:“厲害,居然單靠肉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奧妙,實在是太厲害了。我玩玉石玩了二十多年,在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不想今日卻輸給你。”
謝老闆挫敗之後連忙詢問道:“小兄弟如此犀利的眼神,乃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五個人之一,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
秦遠方回道:“小弟姓秦名遠方,現居鵬城。”
“原來是鵬城來的高手!”
謝老闆仔細打量着秦遠方,問道:“秦先生面生得很,不知道是否是最近兩年才進入這個圈子的?”
秦遠方點了點頭,不想說得太明白。
何明朗卻曬寶般說道:“不是近兩年,遠方四個月前才接觸賭石的。”
嘶……
謝老闆倒吸一口涼氣,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秦遠方。
“哎!”
到最後,謝老闆所有的動作和情感都化爲一聲久久的嘆息,似乎想通了什麼,說道:“秦先生的天賦實在驚人,謝某佩服,希望雲南瑞麗公盤或者平洲公盤能看到秦先生崛起的聲音。”
說完,謝老闆帶着闌珊之意離開了。
何明朗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住搖頭。他剛纔的話也夠打擊人的,謝老闆的二十年賭石經驗居然比不過秦遠方的半年,任是誰也會灰心喪氣的。如果何明朗稍微留情一點,謝老闆也不用如此失落,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