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是個驚喜！”
秦遠方懷着坎坷的心情透視了進去，隨後嘴角就捲起一絲笑意。
如果是熟悉秦遠方的人，肯定能讀出這絲笑意是多麼的燦爛。只不過此時的秦遠方掩飾得很好，甚至有點若無其事的狀態。
王家遠最是着急，問道：“秦先生，不知道我進的這批料子如何？”
秦遠方沉思了一下就說道：“怎麼說呢，你知不知紅翡素來是比較死的？”
“死？”
王家遠一時間轉不過來，但他畢竟是專家，隨後臉色就白了起來。
林立也是着急，追問道：“遠方，你也別刺激我們了。你就老實揭曉謎底吧。”
秦遠方嘆息一聲就說道：“紅翡素來容易出死血，畢竟礦元素就是那麼一回事。不過你很運氣，這裡有一小部分的毛料比較老，還有挖掘下去的潛力。總體而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王家遠稍微鬆了口氣，追問道：“秦先生，如果是你的話，你覺得該怎麼操作？”
秦遠方說：“簡單，先切或擦幾塊優秀的作爲半賭料子來吸引注意力，然後解一塊好的去做宣傳。這樣雙管齊下，就能掩蓋下不少的瑕疵。”
這是很常規的路線，王家遠早就想過這一計。奈何他不像秦遠方那樣擁有透視眼，接連解出三塊不怎麼得意的翡翠後就罷手，若不是林立拉秦遠方過來，他還打算就這樣混幾天就回去呢。
秦遠方看出王家遠的失望，卻不計較，對林立問道：“林哥，你看上什麼毛料了？”
林立指着邊上幾塊，欲言又止。
秦遠方轉對王家遠問道：“王老闆，這裡有幾塊毛料對我的眼緣，覺得有不小的機率開出好翡翠。可是我又擔心若是都挑走了之後，你這裡沒有鎮壓場面的料子，不知道你可否折中的方法？”
王家遠稍微一愣，隨後就激動地問道：“秦先生當真是君子，如此開心見誠，那我也不馬虎了。如果秦先生能幫我起死回身，你可以在這裡隨意挑選一塊，免費的。”
“就一塊？”
秦遠方沉思了一下，又覺得做人不能做得太過，於是點頭道：“好的，那王老闆這一次名氣是拿定了。”
話完，秦遠方就重新走了過去。
剛纔他看的那塊毛料，裡邊是難得一見的冰種玫瑰紅翡翠。雖然底子偏暗，但是水頭卻很出色，最關鍵的是它的分量夠足，足足有4公斤重，這可是一個極好的信號。
不僅如此，秦遠方也在其他地方看到了幾塊同樣出現黑點老癬的毛料，所有的料子都是蛋清級別的，雖然有的紅色走得不好，有的甚至走成了噁心的死血紅，但是在水頭的削弱下就顯得比較漂亮，是市場上的緊俏貨。
秦遠方的本意是全部都拿下來，但覺得這樣太過貪婪，對一心求助自己的王家遠不義氣，是以纔有之前的坦誠。
不過秦遠方也不是那種被動的人，他率先將一筆買賣敲定之後，將那幾塊帶有黑點老癬的毛料挑出來，並且仔細畫線後方才交給王家遠。
王家遠有點納悶，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潦草了。
不過林立卻雙眼放光地說道：“王老闆，不知道你有沒轉讓的意思呢？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
林立越是這樣說，王家遠越覺得秦遠方的強悍，越不會贊同。
秦遠方纔不會浪費時間呢，建議道：“像這種出老癬的毛料可是不多見，你們可是要好好把握啊。”
“老癬，在哪？”
林立納悶之下拿起來仔細研究，果然有所發現，驚歎道：“遠方，你的眼睛未免太過毒辣了，居然能在黑沙皮裡看到黑癬！不過你說的老癬是怎麼一回事，似乎不是普通的癬？”
秦遠方稍微整理一下思緒就解釋道：“一般說來，黑點特別容易在透明度好的老種綠色中出現。按照老一輩的人的理解，那就是老種綠色的材料中容易出現黑點。”
林立回道：“這不是很可能吧。綠和黑是兩種不同的顏色，黑與綠之間的界線很是明確，色深者爲黑，色淺者爲綠，想要融合在一起，那就是混色的墨綠了。”
秦遠方說：“你畸意了。”
秦遠方迎着兩人詢問的眼神，仔細解釋道：“綠和黑是可以融合的，這種融合未必要鮮明，事實上也可以混淆，形成依附和包裹的關係。不過我們現在談論的不是綠和黑的奧妙，而是癬的老和新。”
林立和王家遠紛紛點頭。
秦遠方隨後將老癬的特徵，以及詳細的優點和缺點都說將出來。讓林立和王家遠聽得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思議。
“翡翠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奧妙，真是長見識了！”
“是啊，連癬都如此，難怪那麼多人賭垮呢。遠方啊，你的厲害完全超越了我們的估計。”
林立和王家遠紛紛表示歎服。
秦遠方也不客氣，順着之前的話題說道：“至於你們說的綠和黑，還有一些比較標準的說法，那就是死黑和活黑。你們都知道，翡翠的一些表現都比較講究死和活，特別是癬，最怕的就是滲透進去。不過我這裡說的死和活卻不是這個，而是另外的意思。”
頓了一下，秦遠方就說道：“所謂死黑，就是不能變化的黑，是純正的黑。而活黑則是可以變化的黑，看着給人以是黑的感覺，可是進行一定的加工後，活黑可以變化爲綠色。由實踐可知：死黑的末端可以是活黑，死黑的邊緣可以是活黑，死黑可以向活黑過渡等等。”
等及林立和王家遠表示理解後，秦遠方再說道：“當黑密集時，可以使綠黯然失色；而當剔除掉黑時，卻又能讓綠色生熒光。正因爲翡翠的黑與綠之間的變化特點，有時甚至出人意料的，所以當我們研究翡翠的黑與綠時，一定要注意這種特點。總的來說，有的黑是不影響綠色的，但有的卻產生了無數的變化，矛盾性很強，需要有深刻的理論知識才能透徹，不是一時間就能說清楚的。”
林立和王家遠不住點頭。
此時的他們，對秦遠方的知識底蘊，賭石技巧可是佩服得沒話說。
秦遠方見人有認出了自己，馬上建議道：“好了，說了那麼多話，也引得不少人的圍觀，我們是時候解石的了！”
“秦先生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陰魂不散的白自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