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維再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珍惜了二十二年的那張膜,糊里糊塗的一夜之間就沒有了,她將來還怎麼嫁入高門。
但凡豪門貴族間的娶嫁,都要求媳婦冰清玉潔,一絲緋聞都不能有,像她這樣婚前就有性生活的人,就算進了門,也會被人瞧不起。
程曉維傷心欲絕。
要是那劉博文長得俊點,身家厚一點,倒也罷了,可劉家只是比程家略微好一點,劉博文才一米七的身高,讓這她如何甘心。
更何況,她心裡一直有個夢,想把第一次獻給最愛的人,這人正是江榕天。
她正朝着自己的目標一步一步前進,哪裡知道就出了這樣的意外。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
程曉小覺得自己跑了五公里的越野,渾身痠疼,像散了架一樣,只有張着嘴吐着舌頭喘粗氣。
江榕天卻越戰越勇,像一個英雄的戰士般,攻城略地。
實力的天壤地別,讓女人丟盔棄甲,連連求饒;男人卻露出他的獠牙,繼續高歌。
中午時分,程曉小掙脫男人的糾纏,總算是腳下了地,似乎有些頭重腳輕。
她氣惱的撿起地板上的枕頭,狠狠的砸向男人。禽獸,居然連着要了她三次,還讓她擺出那些個惱人的姿勢。
江榕天看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暢快淋漓。他寧願她生氣,摔東西,開口罵人,也不要她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
水聲從浴室裡傳出來,江榕天看了看腳上的沙布,歇下了闖進去的心思。
他看了看時間,正要給朱澤宇打電話,門鈴響了。
江榕天穿了睡衣,踮着腳下樓。
打開門,竟然是江水凌。
“阿姨,你怎麼來了?”
江水凌盯着他看了良久,既不進門,也不說話,一臉的寒霜。
今天一早接到值班醫生的電話,她才知道小天竟然半夜從醫院跑了出去,還徹夜未歸。
“阿姨,我錯了。”
江榕天堆了笑,陪着小心,“不過,昨天晚上劉醫生來過了。替我換過藥了。您放心。”
江水凌瞪了他一眼,“小天,你幾歲的人了,做事還這麼沒有分寸。你剛逢針的腳,別說走路了,連稍稍用點勁都不行。程曉小呢?”
江榕天心情愉悅的上面指了指。
“在洗澡呢。阿姨,你快進來坐,我不能久站的。”
江水凌狐疑的看了外甥一眼。昨天還狂風暴雨,今天就一臉的和言悅色,看來……
“哼,還知道不能久站。”
江水凌沒好氣的進門,命令道:“坐下,讓我看看傷口。”
江榕天自知理虧,乖乖聽話。
江水凌打開沙布,看看了傷口,又拿出隨身帶的包,準備替他消毒換藥。
“江榕天,誰來了?”67.356
程曉小頭髮滴着水,從樓上跑下來,跑到一半,一看是江水凌,迅速垂下了眼簾,低低的喚了聲,“阿姨。”
江榕天靜靜的凝視着她,洗過澡的臉龐泛着紅暈,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過來,看我怎麼幫他換藥。”江水凌口氣不善。
“噢!”
程曉小身形有些僵硬的走了過去,目光移到男人的腿上。
這一移,程曉小身形晃了晃,忙用手捂住了嘴。她以爲只是縫了幾針,沒想到密密麻麻的像蜈蚣似的一長條,看上去十分的猙獰。
江水凌看了她一眼,一邊操作,一邊講了幾個要點。
“看到了沒有,從明天開始,你替他換藥,一天一次。傷口不能沾水,動作要輕柔。”
程曉小雖然心底有些忐忑,卻仍是點點頭,“阿姨,我會的。”
江水凌站起來,側過頭看着她,良久,輕輕的嘆了氣,“我還是那句話,早點替江家生個孩子。”
程曉小顯得有些不安,白晳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江榕天,臉上浮上了笑意。
江水凌這人,他實在太瞭解,刀子嘴豆腐心。她能這樣說,那就代表了她從內心裡接受了程曉小。
“阿姨,我們會努力的,您放心。”
江水凌拿起包,繃着臉,“我走了。”
“曉小,送送阿姨。”江榕天忙拍馬屁。
“阿姨,我送你。”
“不用了,你好好照顧她。對了,小天,小宇昨天晚上沒有回來,你知道他跟誰在一起?”
江榕天心底隱隱泛起一層擔憂,臉上卻笑了知,“他遇到了幾個朋友,可能喝多了,我一會來打電話給他。”
江水凌瞄了一眼外甥,一語雙關,“年輕人,要注意身體,別有日沒夜的。”
說罷,揹着包扭頭就走了。
程曉小和江榕天面面相覷,都聽出了這話裡有話。前者一臉惱怒,後者卻老神在在。
……
江水凌鑽進車裡,司機小聲的問,“夫人,咱們再去哪裡?”
江水凌想了想,“回家。”
車子駛出小區,江水凌閉上了眼睛。
去小天家之前,她特意往紫金山老爺子處去了趟,恰好老爺子溜彎去了,她趁機詳細的問了問念念的事情。
還沒等劉嫂把話說完,老爺子消無聲息的走進來,板着臉把她叫進了書房。
江水凌這時才知道,當時程曉小完全可以讓江一和劉嫂站出來替她作證,之所以忍着不說,是不想讓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壞了三家人的情份。
江水凌從老爺子嘴裡得知這個消息後,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姐姐去的早,自己把小天當作親生兒子看待,他的婚事,江水凌也中意夏語。
結果到好,夏語和小天要好了十年,江家說不要就不要,硬生生的把兩人拆散了。
拆散也就拆散了,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各自尋找幸福,也算相安無事,夏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
哪裡知道,一年後夏語回來,竟然帶回了個孩子,這孩子還是小天的。這不是全亂了套了嗎。
早知道小天和夏語連孩子都有了,這婚事她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說實話,她對這個外甥媳婦一點好感也沒有,長得沒夏語漂亮,也沒什麼才藝,還讓她在小姑子朱宏平面前丟了臉面。到現在她見了朱宏平,都覺得虧欠她許多。
歸根到底這一切,還是因爲葉家老夫人的算計,所以江水凌對夏語沒什麼好臉色。即便兩家人在一起,臉上都是淡淡的。
哪裡知道這孩子……
罷了,罷了,既然老爺子喜歡,小天護着,她又何苦做這個惡人,隨他們夫妻倆折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