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淼不情願的扭着身子,想從樑牧懷裡撤出來,但是樑牧歪頭看她,表情又乖又魅惑人心,眼裡的深情藏不住。
再一次她心軟了。
徐雨看着蘇一淼沒有繼續掙扎也不做什麼反應,想着兩人畢竟還是戀人關係。
隨着大家在吧檯前依次落座。
都是幾個混的大差不差的開頭吹牛,然後吹捧着他們想攀附的幾個有錢有勢的同學,傅洲和樑牧也在其中。
傅洲屬於那種大隱隱於市但也不在乎露富的那種,他有後生的謙卑,也有少爺般的出塵和尊貴。
但是樑牧屬於那種會玩喜歡熱鬧喜歡大家以他爲中心恭維他的那種,他享受也鄙夷這種飯局。
中間徐雨和蘇一淼一起去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樑牧正斜靠在過道的牆上,帶上了黑色鴨舌帽也穿上了他的黑色夾克衫。
他拉住要和徐雨一起回包間的蘇一淼,樑牧說“跟我走吧。”
“去哪兒?”蘇一淼仰面反問,在包間裡他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講,他像個打太極的老頭,和一羣人來來回回打太極,言語裡有傲慢有炫耀。顯然她已經配不上了他。
樑牧不說拽着她往外走。
蘇一淼停在原地不走。
徐雨見狀抓住了蘇一淼另一隻胳膊斥道“放手,樑牧,你沒看道她不想和你走嗎?”
樑牧掀起眼皮朝徐雨看了一眼說“這是我倆的事兒,你別插手。”
“我倆之間沒事兒了。”蘇一淼往徐雨身旁退去。
“現在在公共場所,你就不能等結束了在找她好好談?”徐雨上前制止樑牧。
樑牧毫不退讓的低吼“我tm的現在身邊全是狗仔,吃完飯不光是狗仔連我的經濟公司都會盯着我。”
他上千推開徐雨。
徐雨一個趔趄,身後撞倒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徐雨一愣,連聲道歉,然後轉頭一看,是耿運朗。
耿運朗也有些訝異,還沒張口,就看見徐雨旁邊的蘇一淼喊道“你瘋了,你有什麼資格對徐雨動手!”邊說邊上拳頭捶樑牧的肩膀。
樑牧低頭不說話有兩滴晶瑩從他低垂的臉上掉到光潔的瓷磚上。
“徐老師怎麼回事?”耿運朗伏到徐雨耳邊悄聲問道。
徐雨不說話上前拉住蘇一淼的手說“好了,一淼。”
她停止捶打的動作,任憑徐雨拉住她的手往回走,但是右手腕又再次被溫熱的大手握住了。
這熟悉的溫度和觸感,讓她無法邁動離開的步伐。
這時候傅洲出來了,走道徐雨身邊問道“怎麼了?”然後又看看蘇一淼和樑牧。
心下明白三分。
“要撤了你們?”傅洲問樑牧。
樑牧點點頭,看着蘇一淼道“我倆要單獨聊聊。”
徐雨側頭看身旁的蘇一淼,她糾結不忍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並且她也需要一個解釋。
徐雨放開了她的手,說“去吧,有事給我電話。”
蘇一淼咬了咬脣,點點頭。
目送兩人離開,傅洲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男生,忽然想起來他是徐雨的學生。
有些疑惑,望向徐雨。
徐雨此時也納悶問耿運朗道“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我家開的。”耿運朗聳聳肩。
“佈置的作業做——”
“老師你剛纔被推了一下,腳沒扭到吧?”耿運朗打斷徐雨的質問,眼神卻充滿挑釁的看着傅洲。
“腳怎麼扭到了?”傅洲將徐雨攬到懷裡,低頭問她。
徐雨搖搖頭說“我沒站穩而已,快進去吧。”然後用有些責備的眼神看向耿運朗,這個挑事兒的傢伙。
“哥,幫我照顧好我老師呀。”耿運朗衝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說道。
傅洲停下腳步,轉頭勾脣淡淡一笑道“她是我女朋友我當然會照顧她了,你快把成績提上去就是對她最好的照顧。”一招制敵。
懟的耿運朗啞口無言如鯁在喉,心裡暗罵,我他媽的要是成績好了,還用得着請家教嗎?
徐雨滿頭黑線,這個傅洲怎麼還跟小朋友槓上了。
……
耿運朗鬱悶的回到了包間,和狐朋狗友們一起吃喝玩樂,沒一會一個服務員過來對耿運朗耳語。
奈何他的朋友們唱歌K的聲音太大,服務員重複了好幾遍,他都聽不清,拿起遙控器,按了暫停。
才聽到服務員說“二樓的傅洲先生在咱們店裡辦了張五萬的會員卡,說是謝謝耿小老闆的幫忙。”
耿運朗嘴巴張了半天,還是同伴吆喝他快點開聲音時,他才反應過來,無語一笑。揮手讓服務生下去了。
不缺錢的主,卻讓自己的女朋友那麼辛苦,難以理解。
何止是他不理解,傅洲一開始也不理解,但是他讀過徐雨在公衆號的文章,他記得她引用了詩人舒婷的一段話: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爲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她想要的是勢均力敵的愛情,她人格獨立精神獨立的愛情。他尊重她,並且欣賞她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