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庭輝見到楊雨涵臉上的傷疤，彷彿親看見了周厲深的心虛，越是極力想要掩飾的東西，越是在迫不及待地出賣他自己。
“晉哥哥，說話可是一點都不心軟，我昨天就爲這小臉，哭了一夜。”楊雨涵說着，還不忘讓晉庭輝看她臉上的黑眼圈，楊姨當時把安慰的話都說了個遍，她也沒能止住自己的眼淚。
“實話不分好壞和心軟。”
晉庭輝回答，望着她哭紅的眼睛，誰知道楊雨涵心裡在想寫什麼。
“可是要是這張臉上在劃一刀，我一定會去死的。”楊雨涵摸着她臉上的傷口，曾經在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就是晉哥哥，現在，她最愛的估計就是自己現在這張臉。
她可以允許周厲深毀一次，但是第二次，不是她死就是周厲深死。
“你不會讓周厲深死嗎？”
“我沒辦法殺死他，就只好自己死嘍。”
楊雨涵攤手，以往的心機裝不住她此刻的灑脫。
“你不想要回你爸的公司了嗎？”
“想，但是我還是更喜歡這張臉。”
楊雨涵雙手夾着自己的臉，一臉天真懵懂讓人覺得虛僞。
“你有沒有問過周厲深是不是很喜歡這張臉，不然怎麼會留着你到現在。”
晉庭輝埋頭看自己的文件，勾脣一笑，如果不是喜歡，周厲深絕對不會容忍楊雨涵那張虛僞的臉，在他面前晃盪這麼久。
“你……”楊雨涵無話可說，她今天來就是爲了知道答案，太直白的方式晉庭輝直接選擇無視，他的提醒已經夠明顯，至於楊雨涵裝懂還是真懂，那就是周厲深的問題了。
楊雨涵氣得在晉庭輝辦公桌前直跺腳，似乎忘記了晉庭輝的辦公桌早就和凌瓏的辦公桌挨在了一起，雖然大家都很有禮貌地爲晉庭輝和凌瓏製造點屬於他們的空間。
但是，凌瓏在這樣的空間裡依舊做着自己改做的事情，說不受晉庭輝和楊雨涵的影響是假的。
她忍不住看了看楊雨涵臉上的傷口，再摸了摸自己的傷口。
想不通周厲深爲什麼會這樣做。
凌瓏透過辦公大廳的玻璃看見楊雨涵離開了晉氏大廈，突然覺得她至少也不是那麼可惡，被周厲深毀了容之後，還有一顆追求真相的心。
“你說周厲深是喜歡上她了嗎？”晉庭輝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凌瓏身邊，自從凌瓏從他的辦公室搬走之後，公共場合，難得有機會和凌瓏說上幾句與工作無關的話。
“你見過喜歡一個人會想要毀了那個人嗎？”
“我見過喜歡一個人，會毀了她身邊的所有的人，然後只留他自己在喜歡的人身邊。”
晉庭輝想起過去，好像多了點意外的發現，周厲深當初栽在了自己手裡，現在，即將栽在自己手裡，只是因爲他不願意去承認的事實。
凌瓏沒有回答，只是越來越看不透晉庭輝，陌生的感覺一直都在，靠近的時候又覺得無比的的熟悉。
凌瓏再次見到
周厲毅是在楊雨涵走後沒有多久，原以爲只是偶爾會見到，連續三四天之後，凌瓏才願意相信，晉庭輝腦子抽風到給自己找保鏢，好像隨時都有人會綁架她要錢一樣、
凌瓏想晉庭輝抱怨過他的小題大做，在這座城市裡，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沒有誰會無聊到去上傷害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晉庭輝直接說了周厲深三個字，就讓凌瓏閉嘴。
他們之間的較量，凌瓏也許永遠理解不了。
“你沒有工作嗎？”周厲毅在接凌瓏回家的路上，凌瓏突然問道。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保護你。”
周厲毅跟在凌瓏身後，機械地回答着，比周厲深少了痞氣，又比晉庭輝多了點一本正經。
“保護這麼久了，你不累嗎？”
凌瓏轉身看着周厲毅，深秋的風吹得他的頭髮有有點凌亂，他沒有去整理，任憑髮絲在自己頭上放肆武動着。
“是我應該做的，爲他贖罪。”
周厲毅見着凌瓏被風吹亂的髮絲，在今天這樣大風的天氣裡選擇步行，的確是一個玉河村的做法，雖然就十幾分鐘的路程，但是晉庭輝兩個人走起來卻顯得格外漫長。
該死的秋風。
讓凌瓏看見了不該看的人。
她和周厲毅立在遠處，看見周厲深的越走越近，周厲毅此時已經握緊了拳頭，沒想到會這麼早就見到周厲深。
“哥。”周厲毅說道，沒有任何表情算是他對周厲深最後的一點仁慈。
“上次沒有當着凌瓏的面殺了我，這次是想再當着她的面殺了我嗎？”
周厲深笑着來到周厲毅身邊，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很久不見的擁抱。
“如果你回國就是來找死的，你現在就可以死了，過馬路，喝水，隨便那種方式，只要你想死，死在哪裡都一樣，反正也沒有人給你收屍。”
周厲毅站在凌瓏面前，儘量凌瓏少見到周厲深，現在一對一，誰也不見得會輸。
“這麼多年不見，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和你哥說話嗎？”
“我哥早就已經死了。”
周厲毅向前走一步，看着面前的周厲深，他曾經瘋了一樣在找他哥，後來發現他哥早就拿着背叛他們的錢，拋下他遠走高飛。
那個時候，他才願意相信晉庭輝的話，周厲深誰也不愛，只愛他自己。至於什麼骨肉親情，兄弟情深，早就在他的世界裡蕩然無存。
“現在你哥回來了。”
周厲深低頭，從褲兜裡取出一支菸，退後了幾步，點燃自己的煙。
“是回來找死嗎？”
周厲毅問道，周厲深也許還不知道晉庭輝的手段，不僅僅是現在看似什麼都不做，而是早就布好了陷阱，等着周厲深一步一步走進去。
至於誘餌，除了凌瓏之外，現在還有一個楊雨涵。
“想回來就回來了，哪有那麼多理由。”
周厲深吐了一口氣，帶着菸草的嗆鼻味。凌瓏
在一邊聽着，完全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選擇了沉默。
“你現在閉嘴，走吧！”周厲毅閉眼，“我不會告訴晉庭輝你來找過我。”
“我不是來找你的。”周厲深當然沒有離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厲毅身後的凌瓏，他會讓她自願離開的。
他得不得的東西，晉庭輝也別想的得到，這樣纔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那你更應該走，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得逞的。”
周厲毅把凌瓏護在身後，手放在自己腰間，只要周厲深敢輕舉妄動，他已經做好了要讓周厲毅一槍斃命的打算。
“我知道，所以我來了，特意告訴你，我的好兄弟，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仗。”
周厲深話說完，周厲毅就沒有任何徵兆地倒了下去。
凌瓏還沒有來得及驚恐，大腦不聽使喚，快要倒在地上的時候，周厲深接住了她。
晉庭輝身上菸草的味道，更加開始讓凌瓏神志不清，她以爲他看見了晉庭輝，迷迷糊糊地笑着，始終不願意閉眼。
身上的燥熱讓她開始在周厲深面前解開衣服，這種不自覺的誘惑對周厲深來說，致命算不上，但是接受這個誘惑的好處，是可以致晉庭輝的命。
他並沒有拒絕凌瓏火熱的身體，把她帶回酒店之後，一件一件親手脫掉凌瓏的衣服，讓她心甘情願離開晉庭輝的辦法就放在眼前，周厲深還沒有蠢到拒絕的地步。
至於周厲毅，醒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泡在浴缸裡面，冰冷的水讓他猛然意識到周厲深醜的煙有問題。
正準備起身，楊雨涵把一身乾淨的衣服送了進來。
“我嫂子哪裡去了？”
周厲毅抓住楊雨涵的手，衣服滑落在浴缸裡，漂浮着。
“當然是在周厲深那裡。”
楊雨涵彎腰撈起落在浴缸裡的衣服，冷水降溫的方式的確很見效，終沒有聽見周厲毅嘴裡叫着夏依依的名字。
“你爲什麼不去阻止？”
周厲毅把楊雨涵從浴缸裡撈起來的衣服扔到一邊，氣憤到了極點。
“我爲什麼要去阻止？”
楊雨涵面無表情的樣子，在某個時候，真的很像周厲深。
“楊雨涵，你看着那麼多人上了周厲深的牀，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周厲毅走到楊雨涵 的身後，拿起浴巾擦拭着自己溼噠噠的頭髮。
“我需要有什麼感覺嗎？”
楊雨涵轉身離開浴室，好心給他拿衣服，結果還讓周厲毅來找茬，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情做多了，她也會覺得厭煩。
“你不需要有什麼感覺，你本來就有感覺，騙了自己那麼多年，你不累嗎？楊雨涵？”
白色的毛巾裡面，周厲深的眼睛，毒辣到楊雨涵站立，這樣的直白，她還沒喲做好準備。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楊雨涵轉身，一把推開浴室的門，周厲毅的話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窺視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