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庭輝原本的計劃是先帶凌瓏回家,然後再做去警察局做筆錄。但是凌瓏執意要先去警,然後再回家。
晉庭輝給出的理由是想凌瓏好好休息,凌瓏給出的理由是她想早點結束這一切。
最後晉庭輝還是擰不過凌瓏,只好帶着她來到警察局。
凌瓏面對警察,回憶這當時的場面,精確到每個細節,其他同夥長什麼樣子,什麼車,什麼工具……
她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警察。
警察把整理好的筆錄給凌瓏看過之後,凌瓏在上面確認之後,從做筆錄的房間裡出來,撲在今天懷裡,止不住乾嘔。
“怎麼啦?”晉庭輝拍着凌瓏的肩膀。
“噁心。”凌瓏說道,靠在晉庭輝懷裡,腦海中那些畫面怎麼也去不掉,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忘不了。
晉庭輝看向陪同的律師,問道:“凌瓏在詢問過程中,又出現什麼異樣嗎?”
“回晉總,淩小姐的回答的問題回答得很仔細。有利於我們起訴。”
“我是問她對警察問的問題,有沒有不舒服的反應。”晉庭輝強調道。
“淩小姐在回答過程表現得很冷靜,很少有人像她這樣把案發過程記得這麼清楚的。”律師誇讚道,這爲他以後打官司省了不少力。
凌瓏聽到案發過程,一把推開晉庭輝,衝到垃圾桶邊,胃裡一陣噁心,沒忍住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
晉庭輝急忙推開擋路的律師,衝到凌瓏身邊,拍着她的後背:“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凌瓏剛說完,然後又吐。
晉庭輝趕緊拿來一杯水,遞給她。
“等會先去醫院看看。”晉庭輝用一種徵詢的口氣問道,再也不是以前那種不容凌瓏拒絕的霸道。
“我想回家。”凌瓏看着晉庭輝,一手還搭在垃圾桶上,一手接晉庭輝的水漱口,神色憔悴惹人憐。
“我打電話叫私人醫生。”說着拿起電話,卻被凌瓏攔住。
“我想回家,和你在一起。”凌瓏說道,從垃圾桶邊站起來。
“你想回家我們就回家。”晉庭輝隨後站起來,讓凌瓏在椅子旁邊等一下,自己去找警察有點事情交代。
晉庭輝先找到給凌瓏做筆錄的那個警察,直接問道:“我妻子做筆錄的時候,有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
“不適倒是沒有,就是把過程記得這麼清楚的人,還能回答得這麼冷靜,這在我職業生涯中還是第一次見到。”
警察和律師的答案几乎一樣,但是晉庭輝知道,問題絕對不是出現在這裡。
“能麻煩你把做的筆錄給我看一下嗎?”
“不好意思,晉先生,這是不允許的。”警察公事公辦,如實回答,並沒有注意到晉庭輝臉上的怒火。
“很好。”晉庭輝說着,直接一個電話打給這裡管事的。
沒過多久,做筆錄的人簡直驚呆,沒想到現在的歪門邪道都在這路上了,上頭的意思是,不可以看,但是可以讀。
於是,晉庭輝聽着警察筆讀的錄,噁心、衣服被扯破、臉上是口水……越聽越火大。
“停,不要讀了,你們做筆錄是在寫色情小說嗎?”
的確是夠細緻
,晉庭輝聽了更加心疼凌瓏,果然是個蠢貨,讓她隨便做個筆錄,怎麼說得這麼詳細。
“這是根據淩小姐的回答,我們已經刪減過的。”警察解釋道。
“行,你忙你的去吧!”
晉庭輝無奈地說道,那樣的經歷,對她來說有多殘忍。真準備去找凌瓏時候,沒想到警察局局長正好趕過來。
“聽說晉總在我們警察局,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晉庭輝看了老李一眼,“你小子,動作夠快的。”
說着,晉庭輝往警察局局長胸口就是一拳,以前的死對頭,到如今的老朋友,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聽說你要卸了我們警察局,能不快嗎?”老李跟在晉庭輝身後,聽說了這件事情,還以爲他又要幹會以前見不得人的老本行,已經做好了再跟他斗的打算,沒想到晉庭輝這次居然這麼守規矩。
“這是一次對晉氏財團高層近親蓄意謀害的惡性事件,關係到晉氏財團高層的人身和財產安全,我希望你們能儘快給我和我妻子一個交代。”
晉庭輝看着在警察局休息室等自己的凌瓏,加快了腳步。
“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老李說道,看着晉庭輝那個護妻狂魔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對了,老李,那個人給我好好照顧照顧。”晉庭輝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道。
“行!”老李爽快地答應道:“看在你這次沒有擅自解決的份上,你這個忙我幫定了。”
老李看着晉庭輝和凌瓏出去的樣子,終於理解了點晉庭輝這次一改往常尿性的原因,果然是個護妻狂魔。
他還記得當年那場綁架案,晉庭輝得救之後,把那些綁架過他的人處理得那叫一個觸目驚心。他當時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最後不得不佩服晉庭輝高超的作案手法,最後這個案子也只得不了了之,成了壓箱底的案子。
從那以後,晉氏再也沒有出現過綁架案。
晉庭輝帶着凌瓏回家,對她出奇的冷靜只有難以言喻的心疼。
凌瓏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放着最喜歡看的足球比賽,但是電視裡的激情、歡呼好像都與她隔絕。
“凌瓏。”晉庭輝了凌瓏好幾聲,都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凌瓏。”晉庭輝走到電視機前,擋住了凌瓏的視線。
“怎麼啦!”凌瓏猛地反應過來,電視遙控器從手上滑落到地上,她對自己剛纔的行爲一無所知。
“你餓了嗎?”晉庭輝問道,“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凌瓏還沒有拒絕,直接衝到衛生間,又是一陣乾嘔。
是的,噁心。
凌瓏不知道那種深入骨髓的噁心什麼時候可以結束,痛苦地趴在馬桶上,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折磨着她。
晉庭輝原以爲她在飛濺上的正常表現,以爲她沒有什麼事情。看着她痛苦的樣子,好像事情纔剛剛開始。
“凌瓏,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晉庭輝走到凌瓏身邊,遞給她一杯水,撫摸着她的頭髮。
他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人任何傷害過凌瓏的人。
凌瓏癱坐在地上,抓起晉庭輝的手,讓他的手摸着自己
的肚子、胃、心臟、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噁心。”凌瓏說道,眼睛裡的無助來得有些遲鈍,打破了她超長的冷靜自若。
“沒關係。”晉庭輝把凌瓏抱在懷裡,有點埋怨自己當初爲什麼不早點下班,這樣就不會在凌瓏身上發生不好的事,“肚子和胃,多吃點好吃的塞滿就可以了,心臟的地方,有我就可以。”
“晉寶,你會一直愛我的是嗎?”凌瓏問道。
“只要你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就愛一天。你要是敢不在這個世界上多一天,我就少愛你一天,到最後忘記愛你。”
晉庭輝回答,他不確定凌瓏想離開自己的想法有多少,在他眼裡,凌瓏看不清,所以纔會想要離開。
“我想離開這裡,你會忘記我,我也會忘記你,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凌瓏突然說道,這樣的決定遲早會來,她在等着晉庭輝說,現在看來是自己先開口了。
晉庭輝沒有直面回答,只是談談地說了句:“在廁所說這種重要的事情,好像不太合適。”
說完抱起凌瓏,將她放在浴缸裡面,默默地爲她洗澡。
晉庭輝看着凌瓏被刮傷的背部,滿是心疼,輕輕地爲她擦拭着身體,也沒有多問什麼。
凌瓏自從回到家之後,整個人處於幽魂狀態,要不就是偶爾和晉庭輝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要不就是朝着晉庭輝淡淡一笑,也看不出她任何喜怒哀樂在裡面。
她被晉庭輝會抱回牀上,穿好衣服。晉庭輝緩慢的穿衣動作讓她開始緩過神來。
“你怎麼啦?”凌瓏問道。
“沒事。”晉庭輝急忙放下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在家裡表現出的那副領導樣子,總有點滑稽可笑。
凌瓏一偏頭,看見晉庭輝胳膊處的衣服泛着點紅,嗅覺在她回過神之後變得異常靈敏。
血腥的味道和倉庫裡鐵架牀散發的那股鐵鏽味極其相近。
噁心。
“嘔——嘔”凌瓏捂住嘴巴。
“我去給你倒杯水。”
晉庭輝轉身想要離開,手卻被凌瓏抓住。
“受傷了,幹嘛抱我。”
“因爲我蠢。”晉庭輝轉身,站在牀邊,看着一臉小抱怨的凌瓏,笑得有點心疼。
“我看看傷口。”
凌瓏說着從牀上站起來,低頭解開晉庭輝衣袖上的鈕釦,想把袖子捋上去,看見晉庭輝會手微微一顫之後,她忍不住調侃一句:“你也知道通啊!”
然後她的雙手很自然地解開晉庭輝衣領上的扣子,晉庭輝擡頭看着凌瓏,嘴脣微微一翹嘴,眼眸低垂,忍不住吻了上去。
但是凌瓏巧妙地避開,繼續去解開他襯衫上的鈕釦,脫了晉庭輝的衣服才知道,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長的口子。
“受了傷還逞什麼強。”凌瓏顧不上穿鞋,光着腳去找醫藥箱。
“對啊,就是逞強。”晉庭輝看着在房間裡翻醫藥箱的身影,“以後逞強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可以了。”
“坐好。”凌瓏示意晉庭輝坐在牀上,把醫藥箱放在牀頭櫃,想了下之後,又把牀頭櫃的手機塞在晉庭輝沒有手上的那隻手上。
“你給私人醫生打個電話,我先給你消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