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鬧, 陳茜茜!”季斯年低吼一聲,“我不允許你做任何傷害嘉葉的事情,你要是做了, 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陳茜茜從來沒見過季斯年這個樣子, 像一頭蓄勢待發地雄獅, 只要她敢動, 就會撲上來, 撕碎她!可是這樣的深情,卻不是因爲她,真是讓人看不慣啊!陳茜茜淚眼婆娑:“季斯年, 你真的爲了那個記者,要跟我翻臉?我會讓你後悔的!”
放完狠話, 轉身就走, 陳茜茜在進電梯的時候, 腿腳發軟,她是真的怕, 怕消耗掉季家對她的好感,她又要過回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捱打的日子。
正後怕着,陳茜茜接了一個電話,便急匆匆地趕往了江城派出所。原來是她那位大伯陳大強要見她。陳茜茜在會見室見到了陳大強,十年不見, 陳大強已經從一個枯瘦猥瑣的男人, 變成了肥頭大耳的胖子, 他見到陳茜茜, 滿眼放光, 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得意地很。
“茜茜, 我的好女兒,你可算來看我了,要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陳大強笑地只剩一張大嘴,其餘的五官都被擠壓地看不見了,“不愧是我陳大強的女兒,長得多水嫩啊,是不是把季家的男人迷得團團轉啊?”
“你找我來幹嘛?”陳茜茜對他十分冷淡,甚至是嫌棄,不想跟他多說廢話。
“也沒啥,就是想讓別忘了,我是你親爹,而不是你大伯,哪有親生女兒眼看着自己爸爸坐牢,卻一點忙也不幫的?”
陳大強的笑容讓陳茜茜想反胃,低吼道:“你這是犯罪,我能怎麼幫你!我每年偷偷給你那麼多錢,還不夠嗎?你要去挪用公款?”
“呵呵,錢哪有夠花的?再說是不是犯罪,都是季家一句話的事情,你去說一說情,我屁事都沒有。”陳大強絲毫不在意陳茜茜的嫌棄,一直笑地從容自在。
“你高估我了,我在季家話語權還沒那麼高!”陳茜茜冷漠地說道,她巴不得陳大強多做幾年牢,要救他出來,做夢!
“是嗎?既然你眼睜睜地看着親生父親坐牢,那你也別想好過。”陳大強面目猙獰,眼神發狠:“我現在就去告訴季家,你根本就不是季家那兩崽子的救命恩人,你只是路過,想要去摸他們荷包的小偷而已!”
“你!”陳茜茜指着陳大強氣得直髮抖,說不出話來:“陳大強,你瘋了!我真的,寧願你從來沒有把我生出來過!”
“我們彼此彼此,陳茜茜,你是我陳大強的種,你那賤骨頭裡,跟我一樣骯髒,你跟我這裝什麼裝?”陳大強見陳茜茜越痛苦,他就越興奮,“我倒要看看,我在牢裡蹲着,你在季家還有沒有好日子過!季家還能不能容得下你這個撒謊的丫頭片子!還裝作無父無母,博取他們的同情,呵!你親老子就在這兒呢!”
陳茜茜努力平復了情緒,發狠地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要是還有下一次,我倆就一起下地獄!”
陳大強又恢復了先前的笑容:“早這樣聽話多好!”
陳茜茜不再理他,強裝鎮定地走出了江城派出所,靠在一處揹人的牆壁,順着牆面緩緩滑坐到地上,捂住口鼻,努力讓自己不哭出聲音。
——
清晨,溫暖的陽光灑進臥室,許前進敲門喊她吃早飯,許嘉葉起牀伸了個懶腰下樓。今天是週六,不用早起上班,紀年年去魔都出差了,家裡就剩父女兩個,紀年年在家的話,肯定是豐盛多樣的早餐擺上桌了,可惜她不再,他們倆只能乾巴巴地啃着三明治,喝幾口牛奶。
“爸爸,最近大項目進展的還順利嗎?”許嘉葉想起先前聽他提過,隨口問了一句。
這個項目幾乎把公司的現金流用光,許嘉葉是認爲這樣的項目接起來很吃力,不適合現階段的公司,但是許前進堅持要接,說是要是做好了,公司就能更上一層樓。
“別說,這項目看起來像一塊特別難啃的骨頭,沒想到接手後,意外的順利。”許前進信心滿滿,“最遲這個月底就能回款,沒事的。”
“嗯,那就好。”許嘉葉先前一直擔心這個項目,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了,“對了,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一起吃晚飯。”
“去哪兒?跟誰去?要不要我送你過去?”許前進一連串的問題,最後還補了一句:“不是跟季家的出去吧?”
“爸,你在想什麼呢?神神叨叨的。”許嘉葉喝了口牛奶,“跟楊競。”
“哦,楊競啊,那早些回家。”一聽說是楊競,許前進就放心不少。
“嗯,好。”許嘉葉想到昨晚的事情,神色閃爍,心虛地不得了,趕緊吃完最後一口上樓,“我去睡個回籠覺。”
回到房間,就收到季斯年的微信。
“起牀了嗎?”
“嗯,起了,剛吃完早飯,你呢?吃早餐了嗎?”
“好,我現在在機場,去帝都出差,預計週二回來,這幾天不能見面,我會想你的,等我回來。”
看到“我會想你”四個字,許嘉葉臉一紅,什麼嘛?都沒答應他交往,允許他想了?隨即又想到,GN的投資方撤資,對他的影響應該不小,“預祝一切順利。”
“嗯,現在還早,再睡個回籠覺吧。”
“啊,我懷疑你在我腦子你裝了監控!”
“是你就在我心裡。”
“……”這情話技能是什麼時候點亮的?許嘉葉望着屏幕發神。
“到了北京我會給你發消息,快睡吧。”
“好!”許嘉葉回了個乖巧的表情,躺在牀上,甜甜地睡了。
“老大!你對着屏幕笑什麼呢?跟個傻子似的!”飛往北京的商務艙裡,李峰嫌棄地望着季斯年,笑地好惡心,“我真是搞不懂,這個投資人上週都約我們呢,你非要去什麼大溝,搞得現在週末都要加班去北京,好累喲。”
“你要是嫌累,可以不去。”季斯年白了李峰一眼,接着面帶笑意:“還有,我這笑容,是戀愛的笑容,你怎麼可能理解得了?”
李峰覺得受到了侮辱,季斯年哪兒來的優越感!他剛剛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沒把他當人看,而是在看一條狗!有了這個認知,李峰氣得直磨牙,白瞎了上次他還掏心掏肺地想話安慰他!
啊!這貨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