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天。
莉莉看着抽菸的溫席,“抽菸喝酒,溫席你是被甩了麼。這一個多星期你搶的姐妹們一單生意都沒得做,怎麼?你不痛快想讓姐妹們和你一起不痛快?”
“你們沒生意是你們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有本事就別讓我搶,有本事去找男人啊。”溫席放蕩地說着,吐了莉莉滿臉的煙霧。
莉莉不服地揪住她,“我還真去問過張老闆了,張老闆說你們真的沒什麼關係,還和我說……狠狠收拾你!”
“收拾我?你們幾個小朋友一邊玩吧,我可沒興趣奉陪。”溫席轉身就走,莉莉一隻手攔着她。
“上次是被你唬的,這次可沒那麼好的機會了。”莉莉冷笑着,“我還是想把你的臉刮花,這樣你就什麼資本都沒有了。”
溫席有些無奈,“實話說,我今天真的不想動手。”她又吸了口煙,雙眼微眯朝身後揚了揚眉,“來了。”
容餘慢悠悠地看着這場面,拿出手機,“溫美人別顧忌,讓我錄幾個你瀟灑的場面,來吧,你們別客氣,我已經準備好了。”邊說便招呼着周圍的女人,“打呀,怎麼不打了,溫美人這種女人就該狠狠打,誰讓她那麼美。”
凰天誰不知道來歷不明的容少和莫爺關係很好,而且來了只捧溫席的場。
溫席看着狼狽離開的莉莉,冷笑一聲,和容餘說道,“走吧,去喝酒。”
“女孩子抽什麼煙,整個人煙熏火燎的。”容餘想拿她的煙,被她輕易躲過,“容少,抽菸可不是你們男人的特權,我也需要放鬆精神啊。”
“你不想問問他近期的狀況?”容餘神色如常,只是眼眸比平時陰沉。
溫席笑着搖了搖頭,去休息室拿了一個信封和幾盒藥,“你把這個給他吧,我們兩清了。”
容餘看着那幾盒藥,她確實不用問他,因爲她太瞭解莫槿安了。
洛絡認真地看着劇本,她確實需要提高演技,這樣做任何事都方便的多,越是優秀,莫總的目光放到她身上才越多。
溫席進到這個包間才發現只有一個女人,而且還帶着帽子和墨鏡,她微微一笑,“小姐,聽說是你找我。”
洛絡透過墨鏡看着她,就是她,那天看到的在屋檐下吃饅頭的女人,她還誤以爲和莫總有關係的女人。
就在前幾天,她忽然在一家咖啡店看到她,跟了很久纔跟到這兒,原來是個買酒的,不過從她日常生活來看,並不像是個會這麼賣弄的女孩,她已經觀察了很多天,而今天只是爲了劇本最後一個鏡頭。
“我想看你喝酒。”洛絡把一摞錢放在她面前,“你喝吧。”
溫席有些不解,“小姐,這也太……”
“怎麼?只能男人這樣做?我是女人就不能讓你喝酒了麼,我只是想看你而已,沒有惡意。”
可能也是想來看她喝酒的吧,畢竟現在爲這個理由而來的人太多
洛絡拿好劇本,根據她喝酒的樣子細細揣摩,把重點都記錄下來,她的眼睛,她的脣角,她喝酒的態度,真的是特別符合這個角色。
溫席不經意地皺眉,她不知道那個女孩在寫什麼,只是能感覺到在一直看着她。
“你可以和我說說話麼?”洛絡問道。
溫席輕輕一笑,“當然可以,您想說什麼?”
洛絡仔細看着她的表情,她的眼睛太媚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常年
在酒吧的原因,每一次笑容都帶着風塵。
溫席看着她離開,真奇怪啊,聊天聊到一點多,而且還是一些亂七八糟聽不懂的問題,溫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拿起桌子上的一萬塊錢,這個錢還真是好掙。
容餘把東西拿到莫槿安面前,莫槿安看着信封和藥,“幹什麼?你要辭職?”
“辭什麼職,我又沒給你打工。”容餘沒好氣的說着,然後拍了拍信封,目光幽深地看着他,“這麼厚,你覺得是什麼。”
莫槿安握拳猛咳幾聲,喘息有些重,一雙丹鳳眼緊緊盯着信封,雙拳緊握,“拿走!”
“拿走就不用了,你留着以後也好有個念想,這些藥吃不吃隨你,不過等過期了,想吃也不能吃了。”容餘瞟了眼垃圾桶裡的快餐盒,“加班是好事,要是勞累過度身體壞了,那可是給別人便宜佔。”
莫槿安翻着文件,“沒事就走吧。”
“你不問我點什麼?”容餘靠着辦公桌,“比如,有沒有女人喝酒致死,有沒有女人鬱結而死,有沒有女人……”
莫槿安狠狠捶着辦公桌,“你還有完沒完!”
敲門聲傳來,“莫總。”
莫槿安煩躁地扯着領帶,“進來。”
洛絡微笑着,眼眸偏低,聲音比平時少了清亮多了柔和,“莫總,琳姐讓我來問您,明天的開機儀式您能不能出場,也剛好彌補上次《淺瓷》的意外。”
莫槿安看着她,心裡忽然一頓,這樣子……習慣性低垂地眼眸卻高傲的態度,低沉的嗓音卻沒有多少妥協,是他太久沒休息出現幻覺還是洛絡忽然變了。
就連在一旁站着的容餘都側目,這個女人,招式夠猛的,把溫席學的這麼像。他看着發愣的莫槿安,拍了拍桌子,“就是上次把榭洺逼瘋的那件事,到現在都不理你。”
莫槿安回神,又看了洛絡一樣,“什麼時候?”
洛絡心裡狂喜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微微點頭,“明天,如果莫總有事情,那我就不打擾了,畢竟這樣一來,會讓大家覺得您重視我多於棧伊,我知道其實是棧比較優秀。”
這幾天她看溫席看多了,急於進入角色,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有些舉止太過於模仿溫席。
莫總聽着這種話莫名煩躁,看着她的表情有點無法拒絕,“我去。”
洛絡一喜,“真的麼?謝謝莫總,莫總你還是早點休息吧,身體很重要。”
容餘看着洛絡出去,“這個女人有點奇怪吧,她是不是……”
“沒什麼事就走吧,我很忙。”莫槿安打斷他的話,頭也不擡的批文件。
容餘嘆着氣,“真是兒大不由娘,才過了幾年就這麼不把我當回事了。罷了罷了,我去找小洺子談談心。”
辦公室一片安靜後,莫槿安的目光才轉向那幾盒藥,她也知道他的病沒好麼,既然知道爲什麼不來看看他。
他嘴角牽起一抹冷笑,一萬塊錢,他莫槿安缺這一萬塊錢麼?就這麼急着撇清他們的關係麼。
“莫總。”敲門聲響起。
莫槿安一頓,把藥和錢放到抽屜裡,“進來。”
洛絡進來,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莫總,打擾了,我只是看到你手上的繃帶沒有了,我可以給您重新上藥麼。”
溫言軟語,明明是來幫忙的,卻帶着乞求,這個樣子的人……莫槿安笑了,果然世界上不是隻有一
個溫席。
他看着給她上藥的洛絡,低垂的眼眸,心疼的神情,什麼時候溫席能這麼對他?她那麼勇敢的一個人居然那麼怕他,真是可笑。
洛絡感受着他的目光,“莫總你有事要說麼?爲什麼一直看着我。”
莫槿安沒有挪開目光,淡然地看着她,“新戲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這幾天一直在努力,一直揣摩着局中人的心情,我覺得還可以。”洛絡微笑着,“莫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給公司掙到錢。”
莫槿安笑了,“你倒是說道淺顯易懂。”
“人活着就是爲了掙錢嘛,只不過掙多掙少,我從這個戲得到很多感悟,我們真的應該珍惜生活,其實每一次的爭吵,每一次的矛盾,都是我們更靠近對方的方式。”洛絡給他的傷口打着漂亮的蝴蝶結。
莫槿安看着她,這種笑容……“你出去吧。”
“莫總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洛絡擔心地看着他,“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莫槿安皺了皺眉,“不需要,出去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槿安覺得頭很疼,他忍不住停筆揉着眉心,滾燙的溫度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拉開抽屜看着裡面的藥,看了半響還是用力關上抽屜,他不需要這些可憐。
“莫總。”洛絡拿着保溫杯,小心翼翼地進來,“莫總,我熬了些薑湯,我保證我躲過狗仔纔回的公司,我有點放心不下你。”
莫槿安不耐煩地看着她,還沒說話就看到她已經倒好了薑湯,“喝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我也是爲你好。”
該死!莫槿安揉着頭,這些話這些表情,不都是溫席的表情,溫席藏在心裡從來都不說的話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容餘把溫席帶到片場,“讓你看看那個工作狂成什麼樣子了,我估計你今天不來看他最後一眼,以後就見不到他了。”
溫席嗤笑,“那生命還真是脆弱啊。”
容餘無奈地看着她眼眸裡藏不住的擔憂,正要說話就看到人都從裡面出來,這次的開機儀式倒是沒出岔子。
溫席看着莫槿安身邊的女人,目光一頓心裡莫名一緊,原來是她,難怪一直覺得眼熟卻一直想不起來,原來是這樣的,呵,去酒吧是爲了示威麼?她輕輕皺眉,喘息着試圖平息莫名出現強勢的痛楚。
莫槿安,你做的夠狠,比起她這幾天酗酒抽菸,大把大把的掙錢,還是他更逍遙,才過了多久,真的還敢說是真心待過她麼?
不過幾天,人心不過如此。
莫槿安頭疼欲裂,太陽一曬更覺得發暈,洛絡連忙扶着他,“莫總,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灰白的臉色向下看去,只一眼就看到人羣中的溫席,嘲諷的眼神,不屑的笑容,就那樣直直地看着他。
溫席,如你所願的放你自由,你還不滿意麼……
溫席輕笑着高傲地揚眉,雙眸水潤似乎被陽光折射的更美麗。她看着他,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莫槿安在高臺上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灰白的臉色有些發青,那顆死寂的心似乎重新有了溫度,他的雙眸緊盯着她,不願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注意到溫席略帶潮溼的眼眸,莫槿安有一瞬間的恍惚,溫席……你是在難過麼?
直到看到她的口型……恭、喜。
呵,恭喜?恭喜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