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槿安醒來就聞到一股消毒水味,他不適地皺着眉看向四周,什麼時候來醫院了?剛想起身就看到手背上的吊針,蒼白的脣輕抿雙眼微眯,他晃了晃還有些神志不清的腦子。
有些模糊的片段在腦子中閃過,他不禁捂着發脹的腦袋。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的決定挺對的,我們還是分開就挺好。”
“你憑什麼來找我?就算我是被你甩了,那你憑什麼來找我!我不會再回去的。”
“溫席,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甩了你,你快點回來,我還沒有吃飯,我把你給我買的藥放到辦公室了……”
“管我什麼事。”
莫槿安臉色慘白,僅剩的一點血色漸漸褪去,不知是胃還是哪裡,開始輕微抽搐。
“莫槿安,你就是死了都和我沒關係好麼,請你不要再打電話了。”
他忽然覺得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仰頭看着天花板,蒼白乾裂的脣溢出一抹冷笑也不知道是嘲笑誰,瞳孔有些潮溼,他用胳膊擋着眼睛,血迴流到是輸液管裡也感覺不到。
榭洺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場面,連忙喊叫着幫他拔掉針頭,“老莫,你是不想活了麼?你要是不想活先立個遺囑給兄弟們留點錢,別一個人悄悄的就去死。”
“滾。”沙啞的聲音,冷漠的不帶一點感情,無端的給人心裡帶來壓迫感。
榭洺坐在他旁邊,“老莫,要不是我今天去找你,你估計真的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莫槿安拿開擋着眼睛的胳膊,露出一雙冰冷陰沉的眼眸,銳利的黑眸帶着不屑,薄脣譏笑,“你怎麼進去的。”
“撬門啊,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不在公司只能去你家找了,去了你家你不給我開門,打電話聽到確實在裡面響,只能撬門了。”榭洺看着他的臉,皺了皺眉,“你這樣子不對勁呀,我怎麼覺得你想殺人了。”
莫槿安嘲諷地笑了,“殺人?”僅僅是殺人怎麼能形容他的心情。
“好了,你也別抽風了,你知道你身體被搞的多嚴重麼?你難道沒聽過健康的身體是那個1,而財富勢力愛情等等是後面的0,如果你連1都保不住,那你身後的……”榭洺一邊削着蘋果一邊碎碎念着。
莫槿安銳利地黑眸猛地看他,打斷了他的話,“有事說事。”
“你爲什麼參加《紅柚》的開機。”榭洺的口氣帶着不服,“不管從哪個方面,你都應該去《淺瓷》吧。”
莫槿安似乎想到了什麼,清冷地笑了,“那天出了點意外,《淺瓷》是今年最重要的劇,我不會削弱對它的宣傳,棧伊沒事吧?我聽說暈倒了。”
“沒事兒,那不是因爲等不到你想辦法麼,總不能就乾等吧,”
莫槿安有些意外,“是棧伊自己的想法?剛出道的新人她倒是挺有膽量。”
“她倒是把所有人都騙了。你不知道片場那個時候的氣氛有多緊張,把我都嚇得夠嗆,你說這不是拿自己開玩笑麼?萬一有個什麼報導之類的,傳出她的負面新聞,那我們這一切不就都白做了麼!”榭洺說的
有點激動,沒有注意到莫槿安探究的目光。
“過幾天我會親自準備開機典禮,《淺瓷》有你和棧伊,公司不會低調處理的,等那天我出場說說原因,棧伊也不要太冷淡,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的,粉絲雖然脾氣大,但還有眼睛,知道誰演得好。這個不用擔心。”莫槿安有條不紊地說完。
榭洺不敢相信地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怎麼忽然這麼正經,我有點不習慣。”
莫槿安拍開他的手,狹長的眸子帶着不屑。榭洺看着他起牀開始換衣服,急忙上前攔住,“老莫,你要幹什麼!”
“出院。”
榭洺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他搶過他的衣服,正式地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病的多嚴重麼?”
“你纔有病。”莫槿安不耐煩地推開他,去拿衣服。
榭洺一邊躲一邊說,“你都高燒到四十度了好麼?!你說你高燒爲什麼還要喝酒,燒的那麼嚴重直接喝的胃出血,你現在還沒退燒呢,你是想英年早逝麼。”
莫槿安有些累,伸手看着他,“給我衣服!”
“老莫!”榭洺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
莫槿安眉頭皺的更緊,帶着命令的口氣,“給我!”
榭洺嘆了口氣,把衣服扔給他,轉身就往門口走,“有一天你累死了病死了,就是你活該!你就自己作吧!小爺我還懶的管你。”
“放心吧,死不了。”莫槿安眼眸泛着嗜血的光芒。
他還不能死,只有他一個人這麼痛苦怎麼行,怎麼也要把始作俑者拉上吧,他莫槿安可不能隨意讓人擺弄,想讓他死可沒那麼容易。
溫席向咖啡廳請了一天的假,在路邊買了套衣服去公共廁所換上,昨天摔倒有幾個人穿着高跟鞋踩到她身上,衣服都不能穿了,現在身上有好多地方破皮,青青紫紫的,不過那些都看不到,她從鏡子裡看自己的臉,額頭、眼角、臉頰,看起來還挺慘的。
她的行李還在莫槿安的別墅裡,雖然沒幾件衣服但也是她全部的行囊了,之前的房子已經不租了,她需要再找房子,忽然就感覺事情好多……
溫席看着沿路的小廣告,真是沒幾個合適的,想要安全又便宜的,真的太難找了,她發愁地看着,如果今天找不到,那就只是住旅館了,也太貴了。
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剛回頭就被人捂着嘴拖進旁邊的小巷裡,巷子裡陰暗潮溼,她靠在牆上,牆上都是滑膩的苔蘚,涼涼地讓她不禁打着冷顫。
她的嘴巴被人堵着,頭髮被揪住,她冷漠地看着對面三人,心裡止不住狂跳,其中一人摸了摸她的臉,“小娘們還挺厲害,不吵不鬧的,喲!瞧瞧這眼神, 是要把哥哥們吃了麼?”
溫席厭惡地轉過頭,卻被身後那人用力扯緊了頭髮,“你躲的開麼你!告訴你,學乖點!你乖點我們也輕鬆,大家都好交代,聽到沒有!”
她最近得罪過的人除了莫槿安還有誰?莉莉?不可能,莉莉不會找這麼一羣人來對付她,可是除了他們還有誰?溫席被迫擡着頭,餘光看着四周,希望能有人過來。
“不會有人過來的小妞!這個時間不是上班的就是上學的,誰會進這巷子裡,就算有人過來,看到我們正在辦事,難道還會繼續向前走麼。” 那人指揮着其他兩人,“拍好了!只拍她的臉,要清清楚楚,你捂好她!”
身後那人有些不服氣,“我也想,龍哥你快點!”
“就是,我們這看到摸不到的,眼饞啊。”
被叫做龍哥的揮了揮手,就開始脫衣服,“知道了,你們兩個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麼!”
溫席看着他的架勢臉色大變,開始劇烈掙扎着,卻被身後的人狠狠打了一圈,“給老子安穩點!”
“抓好抓好!一個男人怎麼連個女人都抓不穩!”龍哥狠狠拍着他的頭。
身後那人忽然大叫,“啊!她咬我手!”
溫席被捂着嘴巴,只能咬到掌心的一點點,咬住就不再鬆口,發狠地咬着甚至嚐到了血腥味。
身後的頭髮被人拽緊,有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臉一痛鬆口,身後的人也鬆手看着自己的手,真個掌心都是紅的。
“你個婊子!”
溫席吐了口血,臉上還有好多血,眼神凌厲,發狠地盯着他們,整個人看起來極爲恐怖。
她慢慢往後退,看着他們一步步上前,一隻手悄悄從包裡掏着水果刀,每天走夜路,一般每個女孩的包裡都裝着小刀,她只能慶幸,剛纔沒有把包扔了。
“小妹妹,你就別躲了。既然你是個買酒的,這事也沒什麼害羞的,你就當白做了一件生意不就好了。”
“你能躲到哪去,告訴你!今天要是不把你的手搗爛,我就不讓你活着出去。”
龍哥緩慢地跟在後面,“墨跡什麼,直接抓回來!”
溫席忽然拿出水果刀,冷笑又緊張地看着他們,“你們過來!大不了一起死,我沒家人沒朋友還欠了一大筆錢,死了也好!”
“動刀子幹嘛,大家還是要好好說話的呀,來來來,放下放下!”那兩人果然不敢再靠近。
溫席緊握着刀,“這東西我不是第一次玩,怎麼樣能一下子捅死人我也知道,殺不了你們殺死我自己也行,但你們別想得逞!”
“別別別!我們還是不想鬧出人命的!你冷靜點!”
“龍哥,怎麼辦!”
龍哥冷漠地看着溫席,“一個婊子,你在這裝什麼裝!不就是嫌大爺們不給錢麼!”
“錢?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缺這樣的錢!”溫席看着水果刀,嘴角邪笑着,“看來你們還是想吃官司了,很好,巷子外面你們把我拖進來時有監控你們不知道吧,我如果要在這裡死了,你們……”
龍哥笑着擺了擺手,“別演戲了!誰不知道……”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溫席狠狠劃過手臂,鮮血很快流下來,溫席的臉色被陽光照射的幾乎透明,她張狂地笑着,晃動手臂,讓更多血留下來。
“這樣是不是看起來更嚴重了。”溫席看着沾血的水果刀,“你們要爲了幾個錢把前途搭進來麼……我可知道捅哪兒血流的多但是死不了……要試試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