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處很華麗的別墅前,歐式別墅看起來各處都透着高貴,恐怕也只有這樣高雅的地方纔配得上如今的莫槿安,溫席又看了看自己,一身地攤貨,怎麼都和這種地方格格不入呢。
“知道怎麼伺候人麼?”莫槿安看着她。
溫席立刻去端了杯水,“伺候人,我學的很好。”
學得很好?!莫槿安黑眸深沉,和誰學的,又或者,她伺候過誰!
溫席看着他忽然生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習慣性的又揚起笑容,還沒說話,就感覺下顎一陣劇痛。
“溫席,收起你那副看起來令人作嘔的笑容,在這個家,不允許你笑!”莫槿安看着她的樣子,只覺得更煩!爲什麼要把她帶到家裡來!
溫席從地上爬起來,令人作嘔麼?她明明這麼漂亮,想想還真是好笑,她因爲一萬塊錢就把自己逼到這副境地了,真是好笑。
溫席依舊每天打工,她還欠着劉琉兩萬,還有高利貸的五萬,總要把借的錢都還完的。
那天及時把錢送到,雖然免不了一場口角,但那個墓總算是保住了。
莫槿安從那天開始就走了,也沒有再找過她,他已經把她租的房子退了,她沒有退路了,現在一個人住在別墅裡,空蕩蕩的很沒有安全感。
兩點,溫席回到別墅,莫槿安一日既往的不在,她照常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今天喝了很多酒,白天也忙了一整天,但是現在一點都不困。
她看了看這所大房子,既然收了人家的錢總還是該幹些活的,雖然只有一萬,但那是救命的一萬。
莫槿安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溫席趴在地上很認真的擦地,旁邊放着水桶,從她狼狽程度來看,已經擦了很久,莫槿安看了看時間,四點多。
“你,你回來了?”溫席看到他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這麼晚回來,看着他手中提着行李,神情有些疲憊。
莫槿安走過來,一把揪起她,“大晚上的不睡覺瞎幹些什麼?”
“我……嘔!”身體內部一下子失去平衡,她本來就喝了很多酒,再加上這一天她就吃了兩個饅頭,她的胃已經發出很強烈的警告了,酸氣和酒氣一起往上涌。
“你……”莫槿安有些失措,聽着衛生間裡嘔吐的聲音有些煩躁,他扯掉領帶仍在一邊,過了好長時間才聽到衛生間衝馬桶的聲音。
溫席臉色蒼白,腳步有些不穩的走到他面前,看的出他心情不好,“我一般不吐酒,你放心以後不會把你的家弄髒。”
莫槿安眉頭皺的更深了,“去睡覺。”
溫席自然不會去主動招惹他,他說什麼就做什麼。剛走到樓梯的轉角,一抹玩弄的聲音又傳來,“溫席,你不是喜歡我麼,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見我還不想我?”
這種話完全不像莫槿安說的,溫席有些發愣,他不是一直很厭惡自己麼,那現在說這些幹什麼,有什麼用意?
只不過他的多變,她也已經見識過了。
看着她的樣子莫槿安
表情更幽深,“怎麼?難道你說的喜歡我是假的麼,其實你現在很恨我,不僅破壞了你的家庭,還被我囚禁。”
“你這個房子比我那個不知道舒服多少,我爲什麼要恨你,你借我的一萬對我來說恩重如山,我有怎麼敢恨你。”溫席輕輕一笑,“晚安,槿安。”
莫槿安探究的看着她的背影,她變了太多,變得不再是溫席。他又看向這個乾淨的房間,凝視着地板,他很難想象以前高傲的女王能做這些事。
她真的變了,明明是沒有光環的溫席卻開始發光了,致命的開始吸引着他。
一般應酬莫槿安都選擇到‘凰天’,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不管做什麼都方便,今天又是和幾個生意上的夥伴來玩,酒過三巡,差不多也該散了。
去了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溫席又在賣酒了,透過門上的玻璃莫槿安清晰的看見那幾個男人猥瑣的眼神。
溫席像是感覺不到的表情依舊溫和,她賣好酒就只喜歡用一個方式,就是對起來喝,喝幾杯買幾瓶,這種方法屢試不爽。
莫槿安在門外攥緊了拳頭,該死!她以爲自己酒神麼,每次都這樣喝,也不怕把自己喝死麼。
“小妹妹,你可真能喝。”一個男人猥瑣的捏了捏溫席的臉,“要不咱玩點別的?”
溫席笑着接過一杯調好的酒,“要說玩我怎麼能比得過兩位身邊的美女呢,我就是個賣酒的,渾身都是酒氣,哪配的上你們啊。”一貫的壓低自己擡高別人,可能是以前生活在上流社會,對於怎麼討好他們得心應手。
另一個男人更是放肆的摸上溫席的背,“誰說的,小妹妹長的很不錯呢,好好表現,哥哥給你小費,比賣酒好多了。” Www¸t t k a n¸¢ Ο
“我……”溫席這個要婉拒,就聽到門被踹開,在吵鬧的環境這個聲音不大,誰都沒有在意。
“把你的手拿開!”陰冷的聲音讓溫席不寒而慄,莫槿安?他怎麼進來了。
兩個人自然也認出這是莫槿安,連忙收手,在一旁哈腰賠笑,“莫爺,你怎麼……”
“滾出來。”這句話顯然是對溫席說的。
溫席看着手中的酒,“等我喝了……”
“馬上!”
陰暗的走廊裡,充斥了情慾和快感的音樂,莫槿安把溫席扣在牆邊,“溫席,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放的那麼賤!你現在有了我,還缺什麼錢!”
“錢哪有掙夠的時候,再說等我還了你一萬……”
莫槿安看着她忽然笑了,桀驁的笑容在燈光的照耀下多了幾分危險,“你似乎沒有搞清楚,我不是借你錢,而是給你錢。”
溫席的臉色白了白,她已經能預感接下來他要說什麼。
“所以那些錢就相當於把你賣給了我。”莫槿安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賣!懂嗎?不只是保姆,不只是伺候我!”
溫席覺得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既然是賣,那能不能多給我點錢,我想還債。公司還欠了很多錢。”
“溫席,我說過
,你只值一萬,千萬不要隨意高估自己。”
“槿安,你是不是想讓我恨你?”溫席忽然開口問他,口氣裡是許久不見的輕鬆。
莫槿安愣住,恨?想讓她恨麼?他害的她沒有家,淺意識裡想做一些補償,可是她,她卻還在喜歡他。
從高中到大學,似乎習慣了她的糾纏,似乎習慣了對她蔑視,但是希望被恨麼?
看他不說話,溫席又問道,“槿安,你是不是被我喜歡的很累。”
累麼?是不是他的心裡有一個角落是希望可以一直……
“滾!”莫槿安狠狠的把她推開。
後背抵在牆邊的溫席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所以,槿安,儘管我不在乎你做的一切,儘管我喜歡了你這麼久,儘管你的心裡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你還是要推開我。”
莫槿安煩躁的聽着她的話,心裡像裝了一塊火炭,“滾!”
溫席越過他就要走向剛纔那個房間,還沒開門就被大力的拽回去,然後脣上一抹火熱灼燙了她的心。
爲什麼你,總要這樣……狠狠推開之後,再強勢的索取。
鬧鐘響起,溫席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華麗的天花板,凝視了很久纔想起來,她睡在大別墅裡,很華麗的大別墅。
溫席拉開窗簾,看着外面溫暖的陽光,在陽光下生長的花朵,那樣沐浴陽光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槿安對她來說就像陽光,卻因爲總想離的很近,沒有溫暖反而是灼傷,如若離開便是永久的黑暗,選擇死亡或者失去信仰,兩者之間再無其他。
自那日槿安厭惡把她推開,看着狼狽的她輕言一個“滾”字,她的信仰開始破碎,可就算破碎,也還是最重要的。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溫席閉着眼睛,感受着透過玻璃的溫度,是不是這纔是愛情的感覺,讓人眷戀、讓人慵懶、讓人依賴,那她的愛情呢?在哪裡擱淺?
莫、槿、安。
溫席的口型再細細描繪着這三個字眼,犯了賭隱般的,無法停止,一遍一遍,誦唸着她的信仰。
莫槿安經過她的房間,透過門縫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在陽光的照耀下她更加美麗,這樣沒有僞裝的她,才讓他有舒服的感覺,她在說什麼?
看着她的口型,莫槿安有些發愣,是三個很好辨認的口型。
真的不在意麼?爲什麼她越是這樣不在意越讓他覺得愧疚,可是無論怎樣他都不能還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了。
商場如戰場,他在戰場成了勝者卻俘虜了敗者的女兒,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擺佈的弱者,可是這份證明的代價太高了。
莫槿安看着房間裡的女子,眼裡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眷戀,說到底,她也個美好的女孩。
只是他們之間,或許只能這麼糾纏了。
溫席下樓的時候,莫槿安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莫槿安聽着廚房裡做飯的聲音,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