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懲罰我吧。”她沒有足夠的勇氣,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邵雲諾聽到,卻是不由得震驚。他開始重新打量這個弱小的女人,想不到她骨子裡竟然有擔當的意識。
“女人,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邵雲諾起座,走到唐影月身邊,眉梢輕佻,似乎是要尋找到一個令他滿意的答覆。
唐影月腦子裡開始一片空白,她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像那麼多,可是現在被邵雲諾一步步緊逼着問這些事情,她倒是如同懵了一般。
她該怎麼辦?難道主動接受一場暴風驟雨的洗禮嗎?她害怕,她恐懼,可是她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她還有選擇嗎?
“好吧,只要你放過他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唐影月還是步入這個虎穴。知道他是那種陰險狡詐的男人,必定會想法設法的折磨她,可是這一次,她自己的事情,還是希望自己來解決。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要反悔。”邵雲諾笑道,這個女人今天究竟是發了哪門子神經,平日裡見到他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恨不得逃之夭夭,可是爲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她卻願意做什麼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既然這是她的選擇,他自然是不會放過,她不是一直都不讓他碰嗎?那麼這一次,他便是要讓主動做她不願意的事情。
當他穿戴整齊,再次恢復之前的瀟灑倜儻,脫掉衣服他是*,而穿上這身華麗的衣裳,他便成了讓世人敬仰的邵總。
“你答應我的事情還做數嗎?”就在邵雲諾走出去的剎那,唐影月突然問道,她眼眸中的期待,讓他不由自主愣了一下。
“這是他們工作失誤,我自然是不會饒恕他們。”邵雲諾冷冷的說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答應她放過那些人,這一直都是他的禁區,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犯的底線,即使是她來求他,用這種苛刻的方式,也不可以。
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在心底萌生,其實唐影月一開始便知道,邵雲諾怎麼會遵守諾言,是她太幼稚,太天真,以爲他是一言九鼎的君子。
他其實就是一個衣冠*,他要做的,便是扭動身體佔有每一個他看中的女人,他的戰場就是那張*,他的獵物便是唐影月。
被他戲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應該有心理準備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委屈還是不能泯滅,她覺得心痛,有流淚的衝動。
唐影月從地上站起來,紅腫的嘴脣,沒有再看邵雲諾一眼,徑直朝外面走去。可是,邵雲諾分明能夠感覺到她的憤怒,可是,她卻並未表露出來。她沒有問他爲什麼不遵守諾言,彷彿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可是,她若是什麼都知道,何必還要上當,邵雲諾突然覺得自己如同小丑一樣,彷彿剛纔被戲弄的那個人不是唐影月而是他自己。他覺得自己骯髒,覺得剛纔的行徑可恥。
今天的平靜全部被這個女人打破了,他目送着她離開,本來很短的距離,卻彷彿走了很遠,她走的那麼堅定,又是那麼艱難。
“邵總,今天週六了,您是不是要去郎夢家園?”阿晉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倒是打斷了邵雲諾的思緒,他這才注意到,今天已經是星期六了。
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大步流星出去,開着他的奔馳一路急促的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唐影月並不關心他去了哪裡,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出去了。
她躲在浴室裡,對着鏡子不停的漱口,已經刷了快十遍了,可是依稀還是能夠聞到那股噁心的味道,在廁所裡已經乾嘔了好幾次,卻是不能改變這種情況。
她恨極了這個男人,他粗暴的佔有她,控制她,讓她一步步的走入他的圈套,爲的便是戲弄她,享受這種快樂。可是,她是一個人,她有思想有靈魂,而他從來都是視而不見。
她想要反抗,卻清楚的知道,反抗帶給她的代價,所以,她現在學會了沉默,只要知道他的想法,她便保持沉默。因爲她根本就沒有發言權,他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夠改變的。
她不想在屋子裡繼續呆着,感覺到壓抑,甚至害怕他會破門而入。將自己從頭到腳清洗一遍,她決定要出去走走。
荷花池畔靜悄悄的,旁邊有個涼亭,她走到那裡,便決定去涼亭裡坐一坐,這個地方較偏僻,倒是適合看看風景。
卻不想,她剛剛坐到那裡,便被旁邊的葉楓發現,他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好奇,剛纔在街上碰到她的時候,她神色慌張,彷彿是在找什麼人。
只是,他從市區回來,竟然在大門口碰到她和邵雲諾,他們兩個人保持着那樣*的姿勢,尤其是光天化日之下。這自然是要引起他過多的聯想。
這個女人靜悄悄的坐在那裡,側影優美,長髮如同瀑布披在身後,蓋住了她整個後背。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到來自這個女孩子身上獨有的恬靜氣場。
她是恬靜的,雖然臉上稚氣未脫,但是這種超乎年輕特有的成熟,倒是讓人不由得想要多看她一眼。葉楓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看到唐影月,便有一種想要捉弄她的感覺。
此時,這種感覺在心裡已經升騰起來,他便是不那麼做就會覺得心裡癢癢的厲害。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對準唐影月的側影,便按下了快門。
只是一個側影,他倒是有些不滿意,尤其是從窗口望下去,這個角度並不是怎麼好,興致來了,自然是要玩的盡興。
拿着相機,便從房間裡偷偷的溜出來,唐影月背後都是有一條很長的灌木叢,他拿着相機,弓着腰,尋找最好的角度。
只是卻忽視了一個問題,角度好了,曝光卻並不好,閃光燈亮起的時候,唐影月便感覺到了一道白光閃現,她猛然回頭,卻沒有看到人。
“誰?誰在花帶後面?”唐影月站起身,警覺的問道,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剛纔分明是有人在拍照,可是她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沒有勇氣走到後面看個究竟。
而葉楓更是膽大,剛纔只是拍到她的靜態,現在倒是對她的動態更爲的好奇,立馬站起來,按下快門。屏幕上便顯出唐影月警覺張望的樣子。
“你幹嘛偷-拍我?”看到那個男人正是先前的男子,唐影月蹙緊了眉頭,不接的問道,這個男子雖然只是見過幾面,印象卻是甚好,若是他與邵雲諾不是一個戰線上的,說不定,她會很願意跟他接觸。
“你欠我錢,我害怕你跑了,又害怕自己有一天失去記憶忘了這件事情,所以我現在就拍個照片,做個記錄。”葉楓笑着說道。
眼前的女子,還是之前的樣子,只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有濃重的憂鬱,第二次則是慌張,這一次卻更多的是忐忑。
只是無論她是什麼樣子,他覺得,她身上的恬靜卻從來都沒有改變,淡淡的如同白蓮,淡淡的清香,風雨無摧,淤泥不染。
這個藉口,倒是讓唐影月感覺到耳目一新,不就是三百塊錢嗎?有必要這樣小氣嗎?還說的那麼興師動衆的。似乎害怕她會賴賬一般。
“我答應過你會還給你的,一定會還的,你放心便是,不就是三百塊錢嘛。”唐影月嘟着小嘴一臉不滿的說道。
“你現在能還嗎?要不現在還我吧。”葉楓笑了,這個女孩子嘟嘴可愛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要繼續逗弄她一番,明明知道她現在沒有錢還他,所以他纔要激將她一番。
“我現在還我不了,我現在沒錢,我以後會還你的,你放心,我說話絕對算數。”唐影月一本正經的說道,到目前爲止,她還從來沒有欠過誰的錢,可是這個男人不用三番五次的在她面前提及這件事情吧。
“以後?以後我可是要收利息的。要不,我現在跟雲諾打個電話,你跟他說一聲,這個帳就算在他身上好了。”葉楓說着,從褲兜裡掏出電話,做出一副快要打電話的樣子。
“不要。我欠你的錢,我自己還給你就好了。”唐影月連忙阻止,邵雲諾那邊她已經糊弄過去了,現在若是葉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邵雲諾,那麼她是不是要受到更大的懲罰。
不行,那件事情不能讓邵雲諾知道,她還要弄明白那件事情,這是個秘密,誰也不能告訴。她擺着手,露出一副祈求的表情。
“你還?你怎麼還?”葉楓更是樂了,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害怕邵雲諾,提及邵雲諾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我以後會出去上班的,到時候我發工資了立馬就還給你,當然還包括你說的利息。”唐影月堅定的說道。這是她暫時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這樣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葉楓眼珠一轉,腦海中便想出一個計謀,這個女人單純可愛,跟他接觸過的那些女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什麼條件?”唐影月戰戰兢兢的問道,剛纔已經被邵雲諾戲弄了一番,她已經有些後怕,自然是什麼事情都要問的一清二楚,絕對不可以再吃虧了。
“第一,告訴我你的名字吧,第二,我們做個朋友吧。”葉楓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他剛纔突然想到的事情,所以便說出了口。
唐影月猶豫了片刻,這個男人顯然跟邵雲諾的關係不淺,說不定,還是邵雲諾安排在這裡的一個殲細,她要是跟他成爲了朋友,那麼邵雲諾豈不是對她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就算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雲諾不會知道的。”葉楓拍着胸脯說道,信誓旦旦的樣子,倒是讓唐影月更加的疑惑。
“算了,我先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葉楓,說不定雲諾已經跟你說起過了,但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葉楓想了想說道。
“我叫唐影月。”唐影月淡淡的說道,她現在最不想的便是這個人將她白天的事情告訴邵雲諾,這算是一個交易,她仍舊是小心翼翼。
“嗯,我記住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你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雲諾的。”
葉楓笑着說道。他並不知道邵雲諾和這個女人的關係,雖然邵雲諾說起來淡淡的,但是這個女人和陳瑩瑩太相似了,說不定那種冷漠也是裝出來的吧。
他是男人,自然是對男人瞭解更多,何況和邵雲諾交情這麼多年了,葉楓是瞭解邵雲諾的心性的。他本是一個十分看重感情的男人,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若不是經歷了上次那個事情,說不定他已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就在這個時候,唐影月手上的手機響起來了,葉楓知趣的離開,唐影月握着手裡,眼底的緊張開始瀰漫,這個陌生的號碼難道是那個人打過來的嗎?
“喂。”唐影月戰戰兢兢的說道,期待着又害怕着,那個疑問在她的腦海裡盤旋了太久,她急於知道詳情,可是卻總是不得而知。
“唐小姐,三天後下午兩點在東大街碼頭見。到時候一個人來。”
那邊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一個訊息一樣,告知了她時間地點。她一顆懸着的心倒是落了地,只是突然又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想要出去,恐怕是插翅難飛了。
“能不能選個近一點的地方?東大街離這裡太遠了。”唐影月小聲的說道。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這裡逃出去,即使能去,東大街那麼遠的距離,她能夠趕得上嗎?
“不能。地點時間已經定好了,到時候我會在那裡等你,碼頭便停着一輛黃色的麪包車,你上面包車上去,那裡有一個紙盒子,裡面裝着你想要的東西。”那人語氣肯定的說道。
這一點,倒是讓唐影月不敢懷疑,她想要知道真相,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因此,便開始在腦海中籌劃着,該怎麼才能夠逃脫門口保衛的監視。
那邊只是說了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留下唐影月對着忙音傻傻的發呆,她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她想要從這裡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裡的眼線太多了,尤其是今天發生了這件事情,恐怕更是沒有可能了。新來的保衛人員,自是會加緊防範,沒有邵雲諾的恩准,沒有人能夠從這裡逃出去。
不過,唐影月還是想出了一個辦法,想要從邵家大院裡走出去,那麼就必須有走出去的理由,否則,想要逃過邵雲諾的眼睛,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
這一晚,浴室裡靜悄悄的,唐影月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浴缸裡已經放滿了一池子的涼水,她穿着睡衣,對着那汪池水發呆,先前想好的計劃,此時卻是不敢實施。
但是爲了弄清楚真相,她若是不鋌而走險,根本就不可能達到目的,五天後,她要是不能夠成功的走出邵家大院,那麼她就不可能知道父親和邵雲諾之間的淵源。
下定了決心,於是便褪去衣衫,赤身躺進冰冷的涼水中,牙齒忍不住發抖,身體也開始戰慄,當涼水淹沒自己,這種徹骨的冷,讓她的牙齒開始不停的打戰。
在水裡堅持了半個小時,身體終於冰涼沒有任何溫度,她才僵硬的從水裡面走出來,顫顫巍巍的朝*上走去,趕緊裹緊整個身體,卻感知不到任何的溫度。
這*,她便開始覺得頭昏沉沉的,冰冷的身體,不知道爲什麼如同火燒一般。她病了,如願以償的生病了。
早上王姨去送早餐的時候,便看到唐影月虛弱的躺在*上,一張小臉燒的通紅,眼睛無神的朵拉着,蜷縮在被窩裡沉重的呼吸。
她立馬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邵雲諾,他正準備出門,聽聞這個消息還是來到了唐影月的臥室,一眼便看到了她的病態,這絕對不是裝的。
手接近額頭,便感知到了來自唐影月的高溫,這個女人昨天還好端端的,爲何過了*,便成了這個樣子?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現在正在發燒,看樣子是感冒了。
“給家庭醫生打個電話吧。”邵雲諾皺了皺眉頭說道,他今天要回公司開個會,所以這些事情便交給王姨來辦,走的時候還不放心回來再看了一眼。
她是真的感冒了,很痛苦,卻又是很開心,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了,她要的便是成功的走出邵家大院,至於以後要發生什麼事事情,她都可以不在乎。
家庭醫生來過之後,給她開了一些藥,掛上點滴,便走了,唐影月躺在*上,感覺到高溫漸漸的遠離自己,那些藥自是在王姨的監督之下服用,她沒有反抗,完全是一副配合的樣子。她要做出這副姿態,騙過所有人的眼睛。
邵雲諾下班之後,放下東西便到唐影月的臥室來了一趟,看到早上那個萎靡不振的小人現在精神了許多,他倒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