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的事情最怕認真二字。
當一個變得認真起來的時候,很多看起來極其困難的事情,也會變得容易很多,現在的苗苗就很認真。
不管聶玉坤隱藏的有多深,終究會有露面的時候,因爲公司裡有很多事情離不開她,只要把“蹲守”的方略持之以恆的堅持下去,遲早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
早就和趙玉環一起分析過了,現在的聶玉坤肯定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拋頭露面,可公司裡的事情也需要打理。所以,她一定會選擇在人比較少的情況在公司出現。
每天下班之後,苗苗就會和趙玉環輪流蹲守,一直堅持了將近兩個星期,終於發現了聶玉坤的身影。
聶玉坤選擇的時機很好,在大家都下了班之後,尤其是在週六傍晚……
當苗苗看到那個挺着大肚子的的身影之時,哪怕她帶着口罩大墨鏡,僅僅只是在公司門口一閃就鑽進了一輛黑色商務車,苗苗也知道此人必然就是聶玉坤。
有心人,天不負,苦苦守候了這麼多天之後,終於看到她了。
看到聶玉坤的那一刻,很難用筆墨形容苗苗的心情:曾經把最真愛的東西親手交給了她,並且一再囑咐要對陸飛哥哥好,可聶玉坤不僅沒有珍惜,反而如此糟踐了苗苗的信任。這種感覺,是失望,是憤怒,或許還有一些其他難以言表的複雜情感……
想也不想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跟上前邊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一個小姑娘上來就要跟着前邊的車,此類的事情司機師傅早已見怪不怪了,知道肯定和感情糾紛有關,手腳麻利的一腳油門下去,很是自信的說道:“小妹妹,你就放心吧,我開車十幾年了,保管不會給你跟丟了的……”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邊聶玉坤的車子,苗苗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一直到車子行駛到了外環線,纔想起應該給自己的盟友打個招呼。
摸出手機撥通趙玉環的號碼,連苗苗都察覺到自己說話之時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了:“我已經跟上她了……”
此時此刻的趙玉環剛剛換上白大褂,正在和當班的醫生交接,爲值夜班做準備。突然接到苗苗的這個電話,趕緊把交接手上的工作推開:“錢醫生,你先幫我盯一下,我有點急事……”
根本就不等錢醫生說話,趙玉環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連白大褂都沒有來得及換下……
一邊跑一邊給苗苗打電話,不住的囑咐着:“先跟着她,小心一點別讓她發現了,報告你的方位,我馬上就到。”
“就那麼跟着就可以了,切不可輕舉妄動,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咱倆匯合之後,好好商量一下再行動,不要打草驚蛇。”
聶玉坤做事謹慎,趙玉環最擔心的就是苗苗一時火大單獨行動,若是抓不到狐狸反而打草驚蛇的話,那就徹底前功盡棄了。
出租車上的苗苗也意識到自己太着急了,趕緊叮囑司機師傅:“別跟的太緊……”
已經將近四十歲的司機師傅嘿嘿一笑,很有把握的說道:“小妹妹你別擔心,咱雖不是佔士邦,也差不到哪去。倒回二十年,我是部隊裡的偵察兵出身,跟蹤和反
跟蹤是我的專長,別說跟這麼一輛車了,你就讓我跟着美國總統的專機,都暴露不了,你就瞧好吧……”
在聶玉坤的車子後面,一輛車掛着“宏打出租”牌號的出租車不遠不近的銜尾而行。
眼看着前邊聶玉坤的車子已經駛離了市區,下了外環線朝着更遠的南方駛去,司機師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妹妹,看樣子前邊的車一時半會不會停下來,要是再跟蹤的話,咱得按照加班計算,這個車費得稍微漲一漲,每公里得加……”
“只要跟不丟,我給你雙倍的車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雙倍車費頓時就讓司機師傅眉開眼笑,拿出了當年做偵察兵之時的專業素養,控制着車子始終和前邊的聶玉坤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緊緊跟在聶玉坤身後的同時,趙玉環正風馳電掣的朝這邊趕過來,兩個人的電話聯絡一直都沒有間斷:
“我已經下了國道……”
“她還在往南,你就朝着城南縣的方向追我吧。”
“已經進了城南縣的轄區……”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三個女人,三輛車子,互相追逐着,很快就進了城南縣的縣城……
路燈已經亮起來了,前邊的黑色商務車好似大海中游魚一般三拐兩繞,穿衚衕走小巷,要不是司機師傅夠專業,還真的不大容易跟得上呢。
等聶玉坤的車子終於在城郊一幢四層的自建小樓前停下的時候,經驗豐富的司機師傅並沒有直接停在聶玉坤的後面,而是徑直開了過去……
在一處不大顯眼的陰暗角落裡把車停下,司機師傅很得意的指了指那輛停在小院門口的黑色商務車:“小妹妹,咱沒有吹牛吧?我就說了嘛,只要方向盤在我手裡,就是飛碟也跑不了……”
付出了雙倍車費之後,司機師傅很滿意的駕車離去,苗苗則象是一個隱藏在暗影當中的幽靈,儘量撿着牆角路邊的黑影走動,很謹慎的靠近那個並不算很小的院落。
站在四層自建小樓的樓下,看着裡邊已經亮起的燈火,苗苗有一種直接衝進去當面質問聶玉坤的衝動。但是她知道這事不會如此的簡單……
趙玉環說的很對,捉聶玉坤的現行應該是一個有計劃的行動,而不是一時衝動。所以,苗苗還在等,等着戰友的到來。
在苗苗的指引下,趙玉環乘坐着同樣的出租車很快就到了。
昔日曾經聯合過的戰友再次聯合起來,面對的依舊是昔日的對手,並且順利的摸到了聶玉坤的老巢,看起來形勢一片大好……
“衝進去?”
趙玉環終究是趙玉環,雖已到了關鍵時刻,依舊可以壓制住心頭的強烈情感,做出最冷靜的分析和判斷:“先不急進去,再等等……”
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鐘的樣子,估摸着時機已經成熟,趙玉環冷冷的看着聶玉坤的老巢,壓着嗓子低低的吼了一聲:“是時候了!”
“聶氏老巢”之內,聶玉坤剛剛褪去僞裝,恢復到原本模樣。
雖說所有的孕相都是刻意僞裝的效果,但是肚子上墊着厚厚的絲綿,挺着大肚子的滋味也實在不好受。
哪怕是這不好受的
感受,也是聶玉坤欲求之而不得的。
這代表了一個孕育生命的過程,代表了生命和血脈香菸的延續,是有限的生命存在於無限的時間的最高形式。一個無法孕育後代的生命,本身就是不健全的。
好在不健全的聶玉坤終於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健全的方法,所以她極其在意小戴的情況。
除了一些極其重要不得不理會的重大事務之外,聶玉坤幾乎推掉了所有有可能拋頭露面的機會,專心致志的在這個她曾經居住並且崛起的“寒居”,扮演起了月嫂的角色。
小戴的身子已經很重了,行動之間多有不便,所以聶玉坤嚴禁她做出上樓下樓之類的“危險舉動”。
聶玉坤實在她在乎小戴肚子裡的孩子了,容不得半點差池,哪怕是潛在的危險都絕對不可以接受。
剛剛會公司處理了一點已經積壓了很久的事務,然後立刻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卸下墊在肚皮上的僞裝之後,就開始洗手下廚。
也許聶玉坤沒有親自做飯的必要,完全可以叫點外賣什麼的,但是她始終堅持這麼做。
一來是自己做的飯菜比外賣更加的放心,也更有營養,更深一層的考慮是她想要小戴知道她是何等的在乎,這也可以算是一種感情方面的投資……
躲藏了這麼久,雖然時時刻刻都要戰戰兢兢的不敢示人,可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按照時間推算,應該還有七週,最多八週,孩子就可以生下來了。
這要這個凝結着聶玉坤所有希望的孩子離開孕育他的母體,聶玉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母親身份抱着孩子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到了那個時候,無論什麼樣的技術手段,也檢驗不出今天的騙局。
沒有被戳穿的騙局,那就是真相。
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聶玉坤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當外面響起敲門聲之時,正才炒菜的聶玉坤本想去開門,小戴卻早早的站起身來,一隻手叉在後腰位置,笑呵呵的說道:“想是鄰居來借東西,聶總您先忙,我去開門……”
夜色已經很深了,月光皎潔的如水如銀,潑灑進這個寧靜祥和的小小院落。
小戴打開了金屬的大門,看到的不是隔壁院落裡的街坊,而是兩個女子,其中一個還穿着醫生才穿的白大褂。
“你們是……”
“聶總在嗎?我們有急事找她……”穿白大褂的那個女子看了看小戴高聳的肚皮,似乎冷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小戴並沒有看的很清楚。
聶總說過,這個地方很隱秘,不會被外人知曉。既然她們指名道姓的來找聶玉坤,估計是她公司的下屬吧。
聶總的事業做的那麼大,大的公司就有好幾家,遇到點急事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對方顯然知道聶玉坤在這裡,應該不是聶玉坤所說的“外人”。
領着兩人進來,小戴依舊面帶微笑:“聶總,有人找您……”
“找我?”當腰裡扎着圍裙的聶玉坤走出廚房看到趙玉環和苗苗的瞬間,臉色頓時大變。
趙玉環依舊面帶微笑,甚至很熱情的打着招呼:“聶總,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本章完)